“樓上的都是傻逼吧？詹姆斯為湖人帶來了冠軍，你們這群白眼狼！”
    風暴的中心，洛杉磯湖人隊的訓練基地總部。
    總經理羅勃·佩林卡的辦公室內，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哈姆站在辦公桌前，額頭上全是汗，正在艱難地複述著訓練館裏發生的一切。
    佩林卡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麵沉如水。他沒有看哈姆，目光隻是死死地盯著桌麵上那幾枚熠熠生輝的總冠軍戒指。
    那曾是他的榮耀。
    但現在，這些戒指卻像是在無情地灼燒著他的眼睛。
    “所以，”等哈姆說完，佩林卡才緩緩開口，聲音裏聽不出一絲情緒，“你的意思是，你完全失去了對球隊的控製，任由一個新秀在你的訓練場上，公然羞辱你的當家球星，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哈姆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羅勃，我……”
    “夠了。”佩林卡抬起手，打斷了他，“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哈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頹然地轉過身，走出了辦公室。
    門被關上。
    佩林卡臉上的平靜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無法遏製的暴怒。
    他抓起桌上的一個水晶擺件，狠狠地砸在了牆上。
    “嘩啦！”
    水晶碎了一地。
    “fuck！！”
    佩林卡低聲咒罵著，雙手插進頭發裏，痛苦地向後仰去。
    他媽的！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的手機在桌上瘋狂地震動，來電顯示是球隊老板，珍妮·巴斯。
    他知道自己必須接這個電話，但他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說。
    麻煩大了。
    勒布朗那邊，他的經紀人裏奇·保羅已經打了三個電話過來，言辭激烈，要求球隊必須給出一個“讓勒布朗滿意”的處理結果。什麽是讓勒布朗滿意的處理結果？無非就是嚴懲蘇盤，讓他公開道歉，甚至將他交易。
    可是……能交易嗎？
    佩林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交易蘇盤？開什麽玩笑！現在全聯盟誰不知道蘇盤的價值？那是肉眼可見的，能夠成為未來十年聯盟第一中鋒的建隊基石！用他換誰？換一堆到期合同和幾個首輪末的選秀權嗎？那湖人就真的成了笑話了。
    那讓蘇盤道歉？
    從哈姆的描述來看，那個中國小子的性格，比茅坑裏的石頭還硬。逼他道歉，他可能明天就敢直接申請交易。
    禁賽？罰款？
    那隻會進一步激化矛盾。而且，沒有了蘇盤，就靠現在這套老弱病殘的陣容，季後賽都懸了。
    佩林ka感覺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一邊是球隊過去和現在的象征，商業價值的保證，擁有巨大話語權的勒布朗·詹姆斯。
    另一邊是球隊未來的希望，賽場上唯一的強點，桀驁不馴但天賦爆表的蘇盤。
    這兩股力量，在他的球隊裏，以最慘烈的方式，撞在了一起。
    而他，作為這艘船的舵手，必須做出選擇。
    他緩緩睜開眼，看著滿地狼藉，眼神逐漸變得陰冷和決絕。
    既然無法調和。
    那就隻能……選擇一方，然後，徹底放棄另一方。他俯下身，從一地晶瑩的碎渣中，撿起一塊最大的碎片。鋒利的邊緣割破了他的指尖，一滴血珠滲了出來，染紅了那透明的晶體。
    佩林卡卻渾然不覺，隻是用一種近乎詭異的平靜，凝視著那抹紅色在水晶棱麵上慢慢散開，像一朵盛開的、不祥的花。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不是憤怒，不是恐慌，而是一種冰冷的、宛如毒蛇在脊椎上爬行的興奮。
    亂吧。
    越亂越好。
    混亂，才意味著機遇。
    他將那塊帶血的水晶碎片緊緊攥在手心，感受著尖銳的刺痛，這痛楚讓他頭腦無比清醒。然後，他走回辦公桌，拿起還在嗡嗡作響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珍妮。”他的聲音平穩得可怕，聽不出任何波瀾。
    “羅勃！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的手機快被打爆了！espn的，tnt的，甚至tz的記者都在問我，勒布朗是不是和我們的新秀在訓練場上打起來了？！”電話那頭，珍妮·巴斯的聲音尖銳而急促，充滿了焦慮。
    佩林卡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樣子，在自己貝萊爾豪宅的辦公室裏來回踱步，手指緊張地攪在一起。她是老板，是巴斯家族的繼承人，但她首先是個商人。湖人隊是她的家族資產，更是洛杉磯的文化圖騰，任何負麵新聞都可能損害這塊金字招牌的價值。
    “沒有打起來，珍妮。”佩林卡走到窗邊，俯瞰著洛杉磯的車水馬龍，“隻是……一次比較激烈的訓練討論。”
    “討論？羅勃，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裏奇·保羅的電話已經打到我這裏來了！他說勒布朗受到了‘職業生涯前所未有的羞辱’！他要求我們立刻、馬上，把那個中國人交易掉！否則後果自負！”
    佩林卡嘴角牽動了一下，露出一絲轉瞬即逝的冷笑。
    裏奇·保羅，總是這麽誇張，這麽戲劇化。
    “交易蘇盤？”佩林卡的聲音依舊平靜，“珍妮，你比我更清楚，我們現在交易不掉他。或者說，我們付不起交易他的代價。任何交易，都意味著我們承認失敗，承認我們選中的建隊基石是個更衣室毒瘤。你覺得，用一個未來的全明星中鋒，換回幾個二輪簽和一份垃圾合同，能讓我們的股價上漲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
    佩林卡知道，他擊中了珍妮的要害。對她而言，球隊的市值和商業價值，永遠是第一位的。
    “那我們怎麽辦？”珍妮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一絲懇求，“勒布朗那邊……我們不能不管。他是我們的門麵，羅勃。”
    “當然不能不管。”佩林卡轉過身，靠在窗沿上，“我會處理好。我會和裏奇談，也會和勒布朗溝通。但珍妮，你也需要明白一件事。”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時代，可能要變了。我們不能永遠抱著過去不放。蘇盤，他是未來。一個健康的、能在場上統治攻防兩端的超級中鋒，對這支球隊意味著什麽，你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