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我想要一個能圍繞我製定進攻戰術，同時懂得如何調教防守的人。這個人不一定要有名氣，但他必須有能力，而且要聽我的。”
    “球員，”蘇盤頓了頓，說出了一個讓勒布朗意想不到的名字，“我要克裏斯·保羅。”克裏斯·保羅。
    這個名字像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勒布朗·詹姆斯的腦海裏激起千層巨浪。
    訓練館裏的死寂被一聲短促而怪異的笑聲打破。
    是勒布朗在笑。
    他不是在開懷大笑，那笑聲幹澀、嘶啞，仿佛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的，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荒謬感。
    “哈，”他搖著頭，又笑了一聲，這次聲音大了些，“克裏斯·保羅？cp？你他媽的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他往前走了一步，巨大的陰影幾乎將蘇盤完全籠罩。那股屬於聯盟第一人長達十數年的壓迫感，如同實質的牆壁，朝著蘇盤碾壓過來。
    “你知不知道他多大了？三十七！你知道他下一年的合同多少錢嗎？三千萬！你知道他跟我是什麽關係嗎？他是我兄弟！”
    勒布朗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他伸出手指，幾乎要戳到蘇盤的鼻尖。
    “你讓我，把我的兄弟，交易過來……給你打下手？給你做球？”
    周圍的球員們大氣都不敢出。安東尼·戴維斯站在遠處，眉頭緊鎖成一個川字，手裏的籃球早就停下了拍動。他看看勒布朗，又看看蘇盤，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已經不是戰術討論了。
    這是在掘勒布朗·詹姆斯的根。
    然而，麵對著勒布朗滔天的怒火，蘇盤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他就那麽站著，像一尊紮根在地板裏的雕塑，任由狂風暴雨衝刷。
    “沒錯。”
    蘇盤平靜地回答。
    兩個字，輕飄飄的，卻比任何咆哮都更有力量。
    “我再說一遍，”他直視著勒布朗幾乎要噴出火的眼睛，“我要克裏斯·保羅。”
    “為什麽？”蘇盤的聲音依然平穩，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因為他夠聰明，也夠髒。因為他是這個聯盟裏，除了我之外，最想贏球的老混蛋。因為他的傳球，能讓我的每一次進攻都變得簡單高效。”
    “我受夠了拉塞爾·威斯布魯克那種該死的、毫無頭腦的衝擊。”蘇盤的語氣裏帶上了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我厭倦了在低位要到最好的位置，然後眼睜睜看著他把球砸在籃板側沿，或者傳給三分線外兩米遠，被三個人包夾的你。”
    他歪了歪頭，視線越過勒布朗的肩膀，掃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安東尼·戴維斯。
    “我也受夠了我們的大前鋒，在罰球線附近猶豫不決，不知道是該投籃還是該傳球，最後被對手輕鬆斷掉。”
    安東尼·戴維斯渾身一僵，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和憤怒。他沒想到戰火會突然燒到自己身上。
    “蘇！你他媽說什麽！”ad忍不住吼了一句。
    “閉嘴，安東尼。”蘇盤的聲音冷得像冰，“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安東尼·戴維斯被這句話噎得滿臉通紅，胸膛劇烈起伏，卻硬是沒敢再多說一個字。他看向勒布朗，希望他能為自己說句話。
    但勒布朗沒有。
    勒布朗所有的注意力，都死死地鎖在蘇盤身上。他被蘇盤那番話裏蘊含的巨大信息量和無與倫比的攻擊性給震住了。
    這個混蛋，他不僅要奪自己的權，他還要把安東尼·戴維斯一起踩在腳下。
    他要的不是三巨頭。
    他要的是一個國王和兩個臣子。
    “克裏斯·保羅，”蘇盤把話題拉了回來，仿佛剛才對ad的攻擊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插曲，“他的合同是大，但他能組織，能防守，能投關鍵球。他的擋拆發起能力是曆史級別的。想象一下，勒布朗。”
    蘇盤的語氣忽然變得循循善誘起來，像一個魔鬼在低語。
    “你站在弱側，吸引防守。我和克裏斯·保羅在高位打擋拆。對手換防，我就用身高和力量碾壓他們的小個子。對手不換防，保羅就能得到中距離的空位，那是他的甜點區。或者，他可以把球吊給我，讓我輕鬆得分。”
    勒布朗的呼吸不自覺地急促了一些。
    他是個籃球智商高到的球員，蘇盤描述的畫麵，他幾乎是瞬間就在腦海裏構建了出來。
    那畫麵……該死的誘人。
    那將是聯盟裏最無解、最古典、也最致命的進攻組合。一個曆史級的中鋒，一個曆史級的控球後衛，在球場上用最簡單的方式閱讀比賽，懲罰對手。
    而他，勒布朗·詹姆斯，將不再需要每一回合都持球發起進攻，他可以在無球端獲得更多的喘息和攻擊機會。這對他已經開始衰老的身體來說，是莫大的福音。
    “他的合同……”勒布朗的聲音幹澀，他發現自己的怒氣，竟然在蘇盤描繪的藍圖麵前，不知不覺地消散了一大半。他開始不由自主地順著蘇盤的邏輯去思考。
    “四千七百萬的拉塞爾·威斯布魯克，和三千萬的克裏斯·保羅，你選哪一個？”蘇盤反問，語氣冰冷而現實，“一個是讓我們輸球的垃圾合同，一個是能帶我們贏球的溢價合同。這道選擇題，對珍妮·巴斯來說或許很難，但對我們來說，有那麽難嗎？”
    “我們是球員，我們的工作是贏球。至於老板要交多少奢侈稅，那是她該頭疼的事。她想捧起奧布萊恩杯，就得付出代價。”
    蘇盤的話，每一個字都透露著極致的冷酷和自私。他把球隊老板、隊友感情、薪資空間，所有的一切都當成了實現自己目標的工具。
    “太陽隊不會放人。”勒布朗找到了一個新的突破口，他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們上賽季還是聯盟第一，克裏斯是他們的核心。”
    “他們會的。”蘇盤的回答斬釘截鐵。
    “他們剛剛在季後賽被獨行俠羞辱，g7輸得臉都不要了。球隊老板羅伯特·薩弗又被爆出醜聞，整個菲尼克斯現在一團糟。他們需要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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