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著眼睛，額頭抵在冰冷的瓷磚上。
    那些被追身大帽的畫麵，像噩夢一樣在他腦中循環播放。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笑話。
    一個 пыtaющnncr用速度挑戰音速的傻瓜。
    每一次他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但下一秒，一個巨大的陰影就會從天而降，然後“啪”的一聲，連同他的籃球和他的自尊，一起被扇飛。
    他甚至聽到了場邊一些替補球員沒能忍住的抽氣聲。
    那是震驚，也是嘲笑。
    “操！”
    威斯布魯克一拳砸在牆壁上，滾燙的水流衝刷著他發紅的指節，但他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更衣室的另一頭，貝弗利終於找到了宣泄口。
    他幾乎是赤裸著身體，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一邊用毛巾胡亂擦著頭發，一邊對著朗尼·沃克和奧斯汀·裏夫斯等年輕球員大聲嚷嚷。
    “你們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那個婊子養的！他就是個瘋子！他不是來打球的，他是來殺人的！那記肘擊，他是衝著我的腦袋來的！我告訴你們，這事沒完！絕對沒完！”
    他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充滿了怨毒。
    沃克和裏夫斯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敢接話。
    他們隻是默默地點頭，心裏卻在犯嘀咕。
    他們看得清清楚楚，蘇盤那隻是一個正常的轉身動作，是貝弗利自己像隻瘋狗一樣撲上去，結果被掛倒了。
    要說犯規，也是貝弗利自己犯規在先。
    但這種話，他們可不敢說出口。
    勒布朗·詹姆斯最後一個走進更衣室。
    他已經衝完了澡，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訓練服。
    他環顧四周，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他走到更衣室中央，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麽。”
    他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每個人都聽清楚，“今天，我們被打爆了。被一個人。這很丟人，非常丟人。”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向他。
    “但是！”
    勒布朗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這他媽的才是第一天！我們還有一整個賽季！你們是想整個賽季都像今天這樣，被他一個人踩在腳下嗎？還是想讓他明白，這裏到底誰說了算？！”
    他走到威斯布魯克麵前，直視著對方血紅的眼睛“拉塞爾，你忘了你是誰了嗎？你是vp！你的速度和衝擊力是聯盟的噩夢！今天你隻是不適應，下次，用你的速度去懲罰他！”
    然後，他又轉向安東尼·戴維斯“ad，你是年度最佳防守球員！你的臂展和協防是所有人的噩夢！別他媽的跟他硬碰硬，用你的腦子！讓他陷入犯規麻煩，讓他疲於奔命！”
    他的話語極具煽動性，試圖重新點燃隊友們的鬥誌。
    威斯布魯克咬了咬牙，眼神裏重新燃起了一絲凶狠。
    安東尼·戴維斯也點了點頭，表情凝重了許多。
    “至於那個家夥……”
    勒布朗的眼神變得冰冷，“他很強壯，非常強壯。但籃球，從來不隻是身體的遊戲。他想一個人打球？可以。那我們就讓他一個人打。”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從明天開始，訓練的時候，隻要他在場上，我們就四防五。讓他一個人去進攻，讓他一個人去防守。我倒要看看，他一個人能得多少分，又能防住誰。當他因為體力耗盡，失誤連連，被對手打成篩子的時候，他就會明白，他需要我們。他需要這個團隊。”
    這個計劃，陰險而毒辣。
    這就是孤立。
    赤裸裸的球場霸淩。
    你不是能嗎？
    你不是強嗎？
    好，我們所有人都不跟你玩了。
    把球給你，你一個人去麵對對方五個人的防守。
    防守的時候，我們放空你對位的人，讓他輕鬆得分，把防守壓力全部丟給你。
    一場比賽下來，你的數據可能會很好看，但球隊會輸得很難看。
    你的失誤會暴增，你的體力會耗盡，你的正負值會慘不忍睹。
    到時候，媒體和球迷隻會說，你是一個數據刷子，一個球隊毒瘤。
    聽到這個計劃，更衣室裏一些老球員，比如貝弗利，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沒錯！就該這麽幹！讓他嚐嚐厲害！”
    但像裏夫斯和沃克這樣的年輕球員，卻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他們沒想到，球隊內部的鬥爭，會激烈到這種程度。
    這已經不是戰術了，這是在毀掉一個球員。
    安東尼·戴維斯皺了皺眉，似乎想說什麽，但看了看勒布朗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知道，這是勒布朗維護自己權威的最後手段。
    如果連這個方法都失敗了，那這支湖人隊，就真的徹底完了。
    勒布朗很滿意眾人的反應。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要讓所有人重新站到自己這邊，重新確立他的統治地位。
    他拍了拍手，做出了總結“好了，都忘掉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們重新開始。記住，我們才是這支球隊的主人。”
    說完，他拿起自己的包，第一個走出了更衣室。
    然而，當更衣室的大門在他身後關上的那一刻，勒布朗臉上那強裝出來的鎮定和威嚴瞬間消失了。
    他靠在走廊冰冷的牆上，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隻有他自己知道，剛才說的那番話，他自己有多麽心虛。
    那個計劃聽起來天衣無縫，但前提是……
    蘇盤真的是一個“人”。
    如果他不是呢？
    如果他的體能是無限的呢？
    如果他真的能一個人打爆對麵五個呢？
    這個瘋狂的念頭一閃而過，讓勒布朗自己都打了個冷顫。
    不，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掏出手機，熟練地翻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
    “是我。”
    勒布朗的聲音壓得很低，“是的，出事了……比我們想的要嚴重得多……聽著，我需要你馬上發一篇文章，主題是……”
    與此同時，湖人隊總經理辦公室裏，羅伯·佩林卡正焦急地踱著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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