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收容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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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世界的霓虹在暴雨中暈染成詭異的色塊,陸昭攥著已經變成智能手機的機關匣,指腹摩挲著屏幕上若隱若現的甲骨文紋路。潮濕的空氣裏漂浮著鐵鏽與臭氧混合的刺鼻氣味,這是文明汙染濃度超標的征兆——係統界麵的汙染度數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至38。
    "檢測到收容協會無人機群,距離1.2公裏。"機械女聲在耳蝸裏炸響的瞬間,陸昭猛地轉身。透過便利店的玻璃櫥窗,他看見七架泛著冷光的黑色無人機破雨而來,機腹的鐳射瞄準器在地麵投下猩紅的死亡光斑。
    "該死!"他撞開後門衝進狹窄的巷道,玉化的右臂突然傳來刺骨寒意。自從機關匣完成形態轉換,這隻半機械手臂就時常不受控地抽搐,此刻更是詭異地自行展開,彈出三根閃著幽藍光澤的麻醉針。巷子盡頭,收容協會的探員已經舉起步槍,夜視儀的紅光在雨幕中如同野獸的瞳孔。
    "陸先生,你涉嫌非法接觸超維文明造物,請立即束手就擒。"擴音器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冰冷,卻讓陸昭瞳孔驟縮——對方竟準確叫出了他的名字。記憶突然閃回三天前,當他用機關匣掃描明代青花瓷時,手機屏幕彈出的那行血色警告:"你的每一次文明交互,都在為獵人繪製地圖。"
    雨幕中,無人機群突然變換陣型,在空中編織出複雜的封印符文。陸昭感覺體內的文明之力像是被無形大手攥住,係統界麵開始瘋狂報錯。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想起花陵臨別時塞給他的玉化碎屑。那些沾著苗疆聖女鮮血的碎片在掌心化作青煙,在空中凝結成與他身形相似的傀儡。
    "原來這就是偽裝身份生成功能..."陸昭貼著牆根疾跑,看著傀儡被麻醉彈擊中後化作滿地青玉。係統適時彈出提示:"消耗300文明點,偽裝持續時間剩餘12分鍾。"身後傳來探員的驚呼:"目標消失了!掃描顯示殘留苗疆巫蠱反應!"
    拐進第七個巷口時,陸昭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葉紅魚的黑傘替他擋住傾瀉的雨水,玫瑰香水混著硝煙的味道撲麵而來。"跑得真狼狽啊,小宿主。"她指尖劃過他玉化的臉頰,羅盤在傘柄處發出共鳴的嗡鳴,"收容協會的"文明監察者"可不好對付,需要我幫忙嗎?"
    陸昭猛地後退,後腰撞上生鏽的消防栓:"你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對不對?龜甲覺醒、天工塔事件,全在你的計劃裏!"他調出係統日誌,那些被加密的檔案突然自動解鎖,無數關於"守夜人計劃"的碎片在眼前閃過——原來葉紅魚的家族世代監控著文明宿主,而他從觸碰龜甲的那一刻起,就成了棋盤上的棄子。
    葉紅魚輕笑出聲,傘麵上的青銅圖騰流轉著詭異的光:"你以為文明的饋贈是免費的?每一次穿越都是在透支現實世界的穩定性。"她突然收起笑容,眼神變得冰冷,"但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你的汙染度已經突破臨界值,再繼續使用文明之力,就會變成和九皇子一樣的..."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震動起來。巷口方向傳來金屬扭曲的慘叫,一隻機械巨手破土而出。陸昭認出那是收容協會的a級捕獲裝置"饕餮",上次在大周世界,這東西曾將整座石橋碾成齏粉。葉紅魚的羅盤發出尖銳的蜂鳴,她臉色微變:"他們動用了禁忌武器,你快走!我來拖住它!"
    "為什麽幫我?"陸昭在暴雨中大喊。
    "因為你是最有希望打破輪回的變數。"葉紅魚甩出一道符篆,將巨手暫時定住,"記住,真正的敵人不是收容協會...是那個躲在文明裂縫後的..."她的聲音被爆炸聲吞沒,陸昭最後看到的,是她轉身時後頸浮現的瑪雅紋身——和黑化後的九皇子如出一轍。
    當陸昭終於擺脫追擊,癱坐在地鐵站的長椅上時,手機自動解鎖。天工app的界麵跳動著新消息:【檢測到同類係統波動,距離0.01公裏】。他猛地抬頭,對麵站台的鏡麵廣告屏上,映出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九皇子穿著現代西裝,正隔著雨幕對他微笑,手中把玩著那枚本該留在大周世界的天工密鑰。
    係統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而陸昭卻盯著廣告屏上兩人重疊的倒影。他的玉化手臂不知何時已經蔓延至胸口,那些紋路在黑暗中組成了龜甲最初的模樣。遠處傳來地鐵進站的轟鳴,混著葉紅魚未盡的話語在耳畔回響:當文明的火種開始灼燒持火人,究竟是該繼續傳遞,還是親手掐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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