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浩然似乎明白了些道理，又似乎什麽都不明白。看著賬戶裏麵的千萬巨款，滿心歡喜。
    小作文寫完，交給導師；導師一如既往，翻了翻，看著孫浩然，問道：
    “不錯，各有特點，怎麽著？”
    孫浩然趕緊說道：
    “當然老師坐鎮，不然也沒人看啊！”
    導師笑嗬嗬地問道：
    “還是那麽沒信心？”
    孫浩然說的是實情，再好的文章，沒有導師掛名，根本就不會有讀者；所以導師掛名，借以提高自己的人氣，才是不二選擇。暫時，孫浩然還沒有底氣獨自署名發表文章。至於闖蕩社交媒體，孫浩然試過，很不成功，也就沒了興趣。
    孫浩然的回答很坦蕩：
    “老師，不是沒信心，是實力不足。”
    導師轉移話題，問道：
    “準備到哪裏工作？”
    孫浩然：
    “還沒定，先離開學校到處走走、看看。”
    導師：
    “也好，等你走累了，記得學校還有個老師。”
    說這話時，導師露出神秘笑容，補充道：
    “有人注意到你，不要放過這個機會。”
    年前導師就給孫浩然談過，建議留校；孫浩然從小呆在學校，既熟悉又膩味，所以想到外麵工作，看看這個世界到底長什麽樣子。遺憾的是，迄今為止，也沒找到“合適”工作。孫浩然曾經膽怯過，無數個漲停板震撼之後，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雖不知未來如何，卻也信心滿滿。
    一如去年，孫浩然拒絕了導師的善意，導師又提醒道：
    “答辯臨近，還是要好好準備，最好不要讓老師為你圓場！”
    孫浩然很肯定地回答道：
    “老師放心，有您坐鎮，不會怯場，也不會被難倒！”
    說是這麽說，孫浩然還是與劉依依各自閉關，認真準備；狗子與劉貝貝，成了助手，幫二人搜索資料，查缺補漏。
    答辯順利通過，劉依依在震市找了個券商研究員的職位，待遇很是不錯。皮特與孫浩然類似，沒有工作，隻說回美國後再找。孫浩然頭疼，到底去哪裏，回離市？劉依依建議道：
    “浩然，不如到震市，哪裏才是真正的金融中心；以你的才華，混口飯吃，不難。”
    孫浩然略有苦澀，還是爽快地回答道：
    “好啊！到了震市，再去找工作；反正，不會流落街頭。”
    畢業季，做畢業季該做的事。劉依依的活動很多，孫浩然比較簡單，與導師、師兄弟聚餐，照幾張像，如應付差事一般。而後，與劉依依拖著行李，飛往離市。
    劉依依為孫浩然租的房子，距離她工作的地方不遠。所謂的不遠，就是坐地鐵可以直達；實際上在郊外一個僻靜、幹淨的小區。關鍵，房租便宜，一個月好幾千。
    劉依依忙著上班，孫浩然到處溜達；走街串巷，品嚐美食，見識風土人情；體驗上班高峰時，擁擠的公交。在狗子的建議與催促下，又開始找工作。
    狗子殷勤，為孫浩然準備了四份內容不同的簡曆，學士、碩士、博士。按狗子的話說，博士後肯定找不到工作，不用試。孫浩然本著無可無不可的態度，逛街的時候，順路求職。
    情況超出孫浩然預料，竟然遭到所有公司鄙視，不是嫌棄學曆太高，就是嫌棄學曆太低。倍受幾次打擊之後，孫浩然的臉皮漸厚，幹脆不用簡曆找工作，直接號稱無業遊民。更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找到一份還算體麵的工作，在一個小巷子裏的小酒吧，做服務生端盤子。
    端了三天盤子，孫浩然忍無可忍，找老板辭職。老板很不爽快，囉嗦了十幾分鍾，左勸右勸，看到孫浩然不為所動，才給了五百塊錢，算是了結。
    離開酒吧，孫浩然漫無目的地走著，問道：
    “狗子，幹啥呀！”
    狗子回答道：
    “還是炒股吧，以狗子看，這些工作，都不適合你！”
    孫浩然欣喜，問道：
    “又有了新目標？”
    狗子回答道：
    “一家娛樂公司。”
    心裏有事，孫浩然不想遊蕩；趕回出租屋，與狗子研判行情。這是一家主業不明的公司，既有旅遊度假山莊，又有旅遊公司，還拍電影、做遊戲。十幾年來，公司一直在為20億營收而奮鬥，市值維持在50億左右；公司利潤微薄，比存銀行稍好，不如買銀行。無論怎麽看，都看不出有什麽好前景；唯一優點，資產負債率很低，沒有退市風險，經營“穩健”。
    孫浩然疑問道：
    “一點題材都沒有，有內幕？”
    狗子裝神秘，回答道：
    “保密！提醒一下，仔細看股東列表！”
    前幾大股東中，除了公司老板、一致行動人，就是幾支私募基金，而且都是長期持有。最新的股東列表中，多了幾支境外基金。看公司股價走勢，一直做箱體震蕩，並沒有隨大盤下跌；很明顯，是這幾家新進基金不斷吸籌的緣故。
    狗子：
    “大盤陰跌數月，即將盤整，正是入市的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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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嘴裏不住地嘮叨，爪子不停地點、點、點，分筆買入；這時候，股價不但沒有漲，反而急速下挫。狗子不為所動，節奏不變，繼續買、買、買，直到用完一千萬本金。
    孫浩然問道：
    “你早有預謀，所以沒做逆回購？”
    狗子：
    “那是當然！”
    一個星期後，大盤反彈，娛樂公司竟連日大幅度上漲；幾個股友給出原因，有幾個著名牛散大資金介入，疑似有未知內幕消息。所以，眾股友紛紛跟進。
    幾個漲停之後，公司盤中停盤，發布澄清公告：公司運營穩健，沒有未公布的重大消息。股友吐槽，十幾年穩健經營，確實稱得上“穩健”。
    重新開盤後，漲停不變；有股友公告所謂 “內幕”：一直不溫不火的實景遊戲，突然火爆。立即有股友不信，予以駁斥，消息提供者回懟道：
    “眼見為實，走一遭，不就啥都知道，何必互懟？“
    懟人者不忘提供幾個地址，特意說明，是公司在幾個城市的遊戲廳地址。孫浩然瀏覽定期報告，搜尋關鍵詞；娛樂公司連續數年，都以“清淡“來描述遊戲業務。
    半個小時後，有好心股友告知實地勘察結果：遊戲廳熱鬧非凡，玩家都是15後、20後。股友慨歎，難道世道變了，新生代有了新興趣？緊隨其後，其它幾個城市的熱心股友也給出肯定結論，的確15後、20後，初露小荷尖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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