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天子親臨·新朝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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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飛自殿前高階緩步而下,月光映照著他略顯疲憊卻依舊堅毅的麵容。紫禁城內,禁軍往來奔走,清理著叛亂後的殘局,空氣中仍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他將手中那卷竹簡揣入懷中,心中思緒如潮。那竹簡上所記的內容雖尚未完全破解,但字裏行間透出的詭秘氣息,已足夠讓他警醒。覆海會此次勾結弘方造反,其圖謀絕非單純篡位,背後必有更深的隱秘。而皇室之中,是否也藏著不為人知的暗流?這些疑問如刀般刻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定海王!”一聲沉穩的呼喚打斷了他的思緒。龍飛回頭,隻見愛新覺羅·承澤一身玄色龍袍,步履穩健地走了過來,身後跟著數名禁軍侍衛。他麵容雖仍帶著幾分征戰後的倦色,但雙目之中卻透著一股掩不住的興奮與期待。承澤走近,微微一拱手,聲音中帶著由衷的敬意:“此番平叛,若非王爺神勇無敵,我等恐難保全大局。皇帝今日已傳旨,召集百官於金鑾殿議事,想必是要論功行賞,定下後續事宜。王爺,還請一同前往。”
    龍飛聞言,嘴角微微一揚,擺了擺手道:“殿下言重了。平叛乃我輩職責所在,何言功勞?此番大勝,殿下親率精銳,護衛聖駕,亦是居功至偉。至於朝事,我不過一介武夫,不擅言辭,殿下代為周旋便是。”他語氣淡然,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向遠處的金鑾殿方向,心中隱隱有種莫名的預感,仿佛今日朝堂之上,將有大事發生。
    承澤見他推辭,也不強求,隻是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王爺心係天下,胸懷磊落,承澤佩服。既如此,我便先往金鑾殿麵聖,若有要事,定會及時告知。”說罷,他深深看了龍飛一眼,轉身率眾離去,背影在月色中漸行漸遠。
    龍飛目送他遠去,心中卻生出一絲微妙的不安。承澤此人,他自是熟悉不過。兩人曾並肩作戰,生死與共,情誼深厚。可自從承澤被先帝秘密確立為儲君候選以來,其言行之中,總多了一分刻意的疏離與試探。或許是皇權之重,改變了這位故人吧。龍飛暗自思忖,麵上卻不動聲色,轉身對身旁親衛低聲吩咐道:“傳令下去,命人嚴加核查覆海會餘黨,務必將其根基連根拔起。另外,暗中留意皇城內外動靜,若有異變,隨時來報。”
    親衛領命而去,龍飛獨自立於殿前,目光再度投向夜空。月色清冷,星辰暗淡,紫禁城內雖已平定叛亂,但那股壓在心頭的陰霾,卻似乎並未因勝利而稍減半分。
    金鑾殿內,燭火通明,百官肅立,氣氛莊嚴而沉重。大滿帝國的至高權力之殿,此刻沐浴在一片肅殺與勝利交織的氣息中。皇帝愛新覺羅·天命端坐於龍椅之上,雖年事已高,麵容憔悴,但雙目之中依舊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他身側,承澤跪坐於下首,神色恭謹,目光卻不時掃過殿下群臣,似在觀察著什麽。
    “今日之亂,弘方逆賊勾結覆海會,圖謀篡位,險些動搖國本!”皇帝聲音雖蒼老,卻如洪鍾般回蕩在殿內,字字鏗鏘,“幸有定海王龍飛、承澤皇子率眾平叛,力挽狂瀾,護我大滿江山不失。此乃天佑我朝,亦是忠臣義士之力!”
    殿下群臣聞言,齊齊俯首高聲道:“陛下聖明!定海王神勇無敵,承澤殿下忠義無雙!”
    皇帝微微頷首,目光掃過殿內,最終落在了承澤身上,聲音中帶著幾分欣慰:“承澤,汝於危難之際,挺身而出,護駕有功,足見忠孝之心。先帝在時,曾多次言及,皇嗣之選,當以德才兼備者為重。今日,朕意已決,立汝為儲君,待時機成熟,便行登基大典,繼我大滿之統!”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群臣雖早有耳聞承澤可能被立為儲君,但親耳聽聞皇帝親口宣旨,仍不免震動。承澤聞言,麵露感動之色,忙叩首三拜,聲音微微顫抖:“兒臣惶恐!蒙父皇厚愛,定當竭盡全力,輔佐父皇,護我大滿萬世基業!”
    皇帝點了點頭,目光中多了一抹複雜的意味,隨即又轉向殿下群臣,沉聲道:“至於定海王龍飛,雖未親至朝堂,但其功績無可置疑。朕已下旨,封其為‘護國定海王’,賜金冊玉印,總攬天下水師,掌海外諸事,地位僅次於儲君,與宰輔同列!”
    此言一出,群臣再度嘩然。護國定海王之封銜,不僅是至高無上的榮寵,更意味著龍飛手握實權,幾乎可與儲君分庭抗禮。部分老臣神色微變,似有不悅,但礙於皇帝威嚴,未敢多言。承澤聞言,麵上雖仍帶著笑意,眼底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陰鬱。他低頭叩謝,心中卻暗自思忖:龍飛功勞雖大,但此等封賞,未免過重,恐日後對皇權有所威脅。
    皇帝似未察覺殿下群臣的微妙神色,繼續道:“弘方之亂雖已平定,但覆海會餘孽未除,其背後陰謀,需徹查到底!承澤,朕命你與定海王協力,務必將此毒瘤鏟除幹淨。此外,朝中諸事,當以勵精圖治為先,中興大滿,方不負祖宗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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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澤與群臣齊聲應和:“臣等遵旨!”
    金鑾殿外,龍飛並未踏入朝堂,而是立於殿外長廊,目光遙望殿內燈火通明的景象。皇帝的封賞旨意,已由內侍傳出,他雖未親聽,卻已知曉一切。護國定海王之封,看似無上榮光,但其中蘊含的深意,他卻洞若觀火。皇帝此舉,既是嘉獎,亦是製衡。以他與承澤的功績,任何一方的權勢過重,都可能引來皇室忌憚。而此番封賞,分明是將他與承澤置於天平兩端,彼此牽製。
    “王爺,旨意已下,您當真不去麵聖謝恩?”身旁親衛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
    龍飛擺了擺手,淡然一笑:“謝恩與否,不過形式。今日朝堂之上,承澤殿下的登基之勢已成,我若入殿,反倒落人口實。不若低調行事,靜觀其變。”他頓了頓,目光微沉,又道:“況且,覆海會之亂並未真正落幕。那竹簡上的線索,或許才是解開一切的關鍵。我意已決,此事需親自追查,務必挖出其背後真相。”
    親衛微怔,隨即低頭應道:“屬下明白!王爺有何吩咐,屬下定當效命!”
    龍飛點了點頭,目光再度投向殿內燈火,耳邊卻仿佛回蕩起師傅玄洋子當年的低語:“飛兒,權力如潮,洶湧而至,亦可吞沒一切。你若掌天下之權,切記勿忘初心,否則,海皇之命,恐難成矣……”他心頭一震,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腰間那枚海龍佩,佩身冰涼,似有微微波瀾流轉,仿若在提醒著他,真正的使命,遠未開始。
    而此時,金鑾殿內的朝會已近尾聲,承澤退殿而出,麵上笑容如春風般和煦,心中卻暗潮洶湧。他望向長廊盡頭龍飛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深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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