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鑾殿上新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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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鑾殿內,燭火搖曳,映照得大殿金碧輝煌,雕龍畫鳳的梁柱在昏黃的光影中更顯威嚴。殿外天色微明,東方泛起一抹魚肚白,預示著新的一天,也預示著大滿帝國的新紀元。太和殿前,百官肅立,文臣武將按品級分列兩側,袍服華貴,頭冠端正,卻無一人敢隨意言語,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莊嚴肅穆之氣。
    承澤退殿而出後,未有片刻停留,便在貼身內侍的引領下,步入側殿更衣,準備登基大典所需龍袍與冠冕。側殿之內,數十名宮人忙而不亂,低眉順目地捧著各式禮器與服飾,井然有序。龍袍以明黃為主色,九龍盤繞其上,繡工精湛,似有真龍欲騰空而起,每一針每一線皆彰顯皇權的至高與不容侵犯。冕冠之上,珠簾垂落,十二旒隨微風輕動,發出清脆的細響,似在低語著帝國的千秋萬代。
    承澤站於銅鏡之前,任由內侍為其整理衣冠,目光卻始終冷峻,麵上雖無波瀾,心底卻如潮水般起伏不斷的思緒。龍飛未入殿謝恩一事,早已通過內侍之口傳入耳中。他嘴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低聲喃喃:“龍飛啊龍飛,你果真是個聰明人,知進退,懂分寸。可你越是如此,朕越要看清你的真心究竟何在。”言罷,他深吸一口氣,閉目片刻,似在平複心緒,待再睜開眼時,眼中已無半分雜念,隻剩一片君臨天下的威嚴。
    與此同時,太和殿外,群臣雖靜立如鬆,卻並非全無動靜。文臣之首,禮部尚書張明遠,滿頭華發,目光低垂,手掌卻緊攥著朝笏,似在隱藏內心的不安。他身旁,戶部侍郎林通遠則不時偷眼打量四周,唇角微動,似欲低語卻又強自按捺。而武將一列中,禁軍統領周承武昂首挺胸,麵無表情,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掃過殿前空出的一個位置——那是龍飛該站之地,今日卻空無一人。群臣之中,竊竊私語雖不敢明言,但那股暗流湧動的氛圍,已然悄然滋生。
    不多時,宮中鍾鼓齊鳴,九聲悠長的鍾響回蕩於紫禁城上空,象征登基大典正式開啟。百官齊齊低頭,朝殿內方向俯身而拜,口呼“萬歲”。殿內的老皇帝,身著玄色冕服,頭戴通天冠,盡管年邁,氣勢卻不減當年,他手持玉璽,端坐於龍椅之上,目光掃過殿下群臣,聲音雖蒼老卻仍具威嚴:“今日,朕遵天命,傳位於皇子承澤。承澤天資卓絕,德才兼備,定能承大滿之基業,光耀我皇室血脈,護我江山社稷!”
    言罷,他緩緩起身,雙手捧起玉璽,遞向一旁早已肅穆而立的承澤。玉璽通體碧綠,溫潤如水,上雕四龍盤繞,象征皇權正統,更是大滿帝國至高權力的象征。承澤上前一步,雙手接過玉璽,沉甸甸的觸感自掌心傳來,直透心底。他低頭一拜,聲音洪亮而堅定:“兒臣承澤,定不負父皇之托,不負天下之望,護我大滿萬世昌隆!”
    殿下群臣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如雷,震得殿宇似有輕顫。承澤直起身,轉向群臣,龍袍加身,冕冠垂旒,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天家之威,令人不敢直視。他緩步走至龍椅之前,坐下那一刻,整個太和殿的氣氛仿佛凝固,似天地間一切皆為其所掌控。
    登基大典至此,禮成。禮官高聲宣讀冊封詔書,將承澤之名正式書於史冊,定年號為“康熙”,寓意康寧天下,熙和萬民。而後,承澤起身,聲音如洪鍾大呂,響徹殿宇:“朕既承大統,當勵精圖治,重振大滿雄風!內平叛亂,外拓疆土,凡我大滿子民,皆當共享太平之世!諸卿,當與朕共創盛世!”
    此言一出,群臣再拜,山呼萬歲,聲勢更為浩大。然在這一片頌揚之中,卻有幾人神色微異。禮部尚書張明遠低頭之時,眼底閃過一抹憂色,似對新帝之言有所保留。而位於文臣末尾的一位老臣,須發皆白,麵上雖帶笑意,目光卻如鷹隼般銳利,掃過承澤,又掃過殿外空空如也的武將之位,心中一聲冷哼:“新帝登基,氣象雖盛,可那定海王龍飛功高震主,又豈是輕易能製之人?陛下欲重振雄風,隻怕這朝堂之上,風浪尚在後頭啊……”
    承澤雖居高臨下,卻將群臣神色盡收眼底。他雖未明言,心中卻自有計較。這些老臣之中,忠心者有之,觀望者有之,甚至有那兩麵三刀之輩,亦在暗中窺伺。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冷笑,暗道:“諸位愛卿,朕既登大位,自有手段叫爾等臣服。至於龍飛……”他目光微轉,投向殿外天際,似透過重重宮牆,看到了那未曾入殿的孤高身影,“你之功勳,朕自銘記,可你之鋒芒,若不收斂,恐難長久。定海王之封,賞你也罷,製你也罷,來日方長,朕且看你如何自處。”
    殿內,禮樂再起,登基大典的最後一項儀式——群臣獻賀,隨即展開。各部尚書、地方封疆大吏依次上前,奉上賀表,言辭之間滿是對新帝的歌功頌德,氣氛愈發莊嚴而熱烈。然在這表麵的歡慶之下,朝堂的暗流卻如江水般悄然湧動,誰也無法斷言,這看似太平的盛世之下,究竟藏著多少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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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澤端坐龍椅,麵帶微笑,接納著群臣的朝賀,心中卻始終未曾放下那一抹對龍飛的警惕。他知曉,龍飛未入殿,非是不敬,而是不願於此時鋒芒畢露,以免引來更多猜忌。可越是如此,他越覺此人如深海之龍,藏於淵底,令人捉摸不透。今日之封賞,定海王之位看似恩寵無邊,卻也是一道無形的枷鎖,將龍飛牢牢係於朝堂與海洋之間,動彈不得。
    大典將畢,夕陽西沉,餘暉透過殿門灑入太和殿內,映得地麵如血般赤紅。承澤起身,俯視群臣,目光如炬,聲音低沉卻穿透力極強:“諸卿,今日大典,標誌我大滿新元之始。然天下未靖,內憂外患仍存,朕望諸位戮力同心,共創大業!來日,朕自有封賞,以彰忠義!”
    群臣再拜,高呼萬歲,聲音回蕩於殿宇之間。承澤緩緩退下龍椅,隨內侍步入後殿,龍袍之下的背影,肅殺而孤高,仿佛一柄出鞘之劍,寒光四射,令人不敢逼視。而就在他步入後殿的那一刻,一名貼身內侍快步跟上,低聲稟報:“陛下,定海王龍飛方才遣人送來賀表,稱因追查覆海會餘孽,未能親至殿前恭賀,還望陛下恕罪。”
    承澤聞言,腳步微頓,臉上笑容不變,眼底卻閃過一抹複雜之色。他擺了擺手,淡然道:“龍飛忠心,朕自知曉。此事,暫且不提。”言罷,他繼續前行,步入後殿,然那抹笑意卻漸漸凝固,化作一絲莫名的冷意。
    與此同時,紫禁城外,夜色漸濃,天際一輪明月高懸,映照得京城燈火如晝。千裏之外,龍飛是否仍在追查覆海會的線索?那竹簡之中,又究竟藏著何等驚天之秘?新帝登基,朝堂風起,定海王之名如雷貫耳,卻不知這雷霆之下,是否已悄然醞釀著一場無人可料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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