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島中秘境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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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盤膝坐在泉邊,手中海龍佩微微發熱,似與那泓清泉深處的藍芒遙相呼應。他的目光深邃如海,思緒卻如潮水般起伏不定。方才那陣低沉的龍吟仍在耳畔回響,仿佛來自千萬年前的召喚,讓他心神難安。清晨的薄霧籠罩山穀,草木間露珠晶瑩,空氣中卻隱約彌漫著一股莫名的壓抑,令人無端生出幾分不安。
“龍爺,天已大亮,弟兄們都已休整妥當,是否即刻動身探查山穀深處?”鐵柱大步走來,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他身材魁梧,滿臉風霜,身上披著一件舊棉襖,雖是粗布,卻被他穿著頗有幾分豪氣。此刻,他手中提著一柄大刀,眼神中透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龍飛微微點頭,起身收起海龍佩,目光掃過周圍忙碌的眾人,沉聲道:“好,今日便探一探這山穀之秘。鐵柱,你帶一隊人守住穀口,防備外患。我與蘇櫻領其餘兄弟深入腹地,若有異動,立即示警。”言罷,他轉頭看向不遠處正在整理文書的蘇櫻,目光柔和了幾分,“櫻兒,此地多有蹊蹺,你隨我一同前往,憑你的見識,或可解開幾分謎團。”
蘇櫻聞言,停下手中動作,抬起頭來,淺笑如春風拂麵:“龍大哥放心,我正想一探究竟。這孤島遠離人煙,泉水卻能引動海龍佩,定與遠古傳承有些幹係。況且,昨夜聽潮閣的弟兄傳來消息,附近海域曾有古籍記載,言及一座‘海心島’,傳說乃上古海洋祭祀之地,若此地果真是那傳說中的所在,我等此行便是天大機緣。”她一邊說著,一邊輕巧地整理好隨身攜帶的地圖與筆記,腰間懸著一柄精致短匕,步履輕盈地跟上龍飛。
一行人收拾停當,由龍飛與蘇櫻帶隊,數十名精壯漢子緊隨其後,朝山穀深處進發。山穀之中古木參天,藤蔓交錯,濕氣極重,腳下泥土鬆軟,踩上去便陷下去半寸,行走頗為費力。眾人皆不敢掉以輕心,手中或持刀矛,或握弓弩,目光不時掃過四周,提防著未知的危險。
行了約莫半個時辰,繞過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前方地勢忽而開闊,露出一個巨大的天然窪地。窪地中央,一道熱氣蒸騰的泉眼赫然在目,泉水清澈卻泛著詭異的暗青色,熱氣嫋嫋上升,仿佛一條條細小的白龍盤旋於空。泉水周圍,散落著不少巨石,石上刻滿了奇異的紋路,古樸蒼勁,似是某種古老的圖騰或符文。
“這是……”蘇櫻眼中閃過一抹驚異,快步走近一塊巨石,蹲下身細細端詳。她手指輕撫石麵,感受著其上歲月留下的痕跡,眉頭微蹙,喃喃道:“這些刻紋,似是某種祭祀符號,與我在南洋舊書上見過的海洋符文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這中央的一圈波紋,形如海潮湧動,頗有幾分覆海會的徽記意味。”
“覆海會?”龍飛聞言,麵色一沉,目光直直射向那石刻,語氣中帶了幾分冷意,“你是說,此地遺跡與那邪教有關?”
蘇櫻搖搖頭,語氣謹慎:“不敢斷言,但這些符文的風格,的確與覆海會信奉的遠古海神崇拜有異曲同工之處。覆海會雖被我等重創,其根基卻深植四海,背後或有更古老的勢力撐腰。此處石刻,若真是他們的先祖遺跡,或許能揭開當年覆海會的來曆。”她頓了頓,抬頭看向龍飛,眼中閃過一抹憂色,“隻是,若此地果與覆海會有關,那夜間的詭異聲響,怕也不是單純的自然之音。”
龍飛沉默片刻,目光轉向那地熱泉,心中覆海訣悄然運轉。他隻覺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順著經脈遊走全身,最終匯聚於雙目,眼前景象仿佛變得更為清晰。那泉水中隱隱有絲絲藍光流轉,與海龍佩的氣機遙相呼應,竟讓他體內的真氣運轉加速,心頭一陣悸動,仿佛有某種力量正在喚醒。
“此泉之水,蘊含海洋之息,與我覆海訣頗為契合。”龍飛低聲道,聲音中透著幾分壓抑的興奮,“若在此地修煉,或可助我更進一步,觸摸海皇之力的門檻。”他雖未明言,但眾人皆能感覺到他語氣中的期待與篤定。
鐵柱站在一旁,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地問道:“龍爺,這泉水看著挺邪乎,真能助你修行?咱們初來乍到,還是小心為上,別中了什麽圈套。”他雖粗豪,話中卻透著真切的關懷。
龍飛笑而不語,隻是微微點頭,示意無妨。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地熱泉上,心中卻不由泛起一抹波瀾。這泉水中的能量,的確讓他感到親近,仿佛是久別的故人,但那股親近之中,又夾雜著一絲莫名的詭譎,猶如潛藏在深海中的巨獸,令人捉摸不透。
蘇櫻見狀,也不再多言,轉而繼續研究那些石刻。她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邊看邊記,偶爾低聲與身旁幾名聽潮閣的智囊討論,試圖從這些符文中尋出更多線索。眾人見她如此專注,也不敢打擾,自發地分散開來,或警戒四周,或探查附近是否有其他遺跡。
就在此時,龍飛忽覺腳下大地微微一顫,似有低鳴自地底傳來,緊接著,一股熱浪自泉眼中湧出,空氣中驟然多了一絲腥味。他神色一凜,沉聲道:“小心,泉中有異!”話音未落,那地熱泉內突然冒出一串氣泡,泉水翻湧,竟似沸騰一般,熱氣瞬間濃鬱了數倍,逼得眾人紛紛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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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開些,莫靠近泉眼!”龍飛一聲低喝,揮手示意眾人後撤,自己卻站在原地,體內真氣鼓蕩,形成一道無形氣牆,護住身前。他凝神望去,隻見泉水中央,一點幽藍光芒陡然亮起,緊接著,一陣低沉的鳴響自水底傳出,像是某種古老的號角,悠遠而蒼涼,震得人耳膜發麻。
“這是什麽聲音……”鐵柱握緊大刀,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緊張。他雖勇猛,但對這等詭異之事,心中也不免有些發怵。其餘眾人更是麵麵相覷,眼中皆露出幾分不安。
蘇櫻此時已收起小冊,站到龍飛身側,低聲道:“龍大哥,這聲響與昨夜山穀中所聞頗為相似,怕是泉下藏著什麽不為人知之物。此地既是祭祀遺跡,或許與上古海洋文明的某種禁製有關,貿然觸動,恐有不測。”
龍飛微微頷首,目光卻未曾移開泉水半分。他隻覺體內覆海訣運轉愈發順暢,仿佛那低鳴聲在無形中牽引著他的真氣,讓他隱隱有種突破之感。然而,這種突如其來的契合,卻也讓他心生警覺——這力量雖強,卻未必全然可控,若是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暫不輕動。”龍飛終於開口,聲音冷靜而果斷,“此地詭異,不可貿然行事。鐵柱,派人守住泉眼四周,任何人不得靠近。櫻兒,你繼續研究石刻,若能解開其中奧秘,或許可助我等一臂之力。餘者隨我勘探山穀其餘地帶,看看是否還有其他線索。”
眾人領命,正欲分散行動,忽聽遠處林間傳來一陣窸窣之聲,似有野獸穿梭,夾雜著低沉的喘息,令人毛骨悚然。龍飛皺眉,揮手示意眾人戒備,目光如電般掃向聲音來處,沉聲道:“何人鬼祟,出來!”
然而,回應他的,卻隻有更急促的窸窣聲,以及一陣愈發詭異的低鳴,仿佛自地底傳來,又似從林間回蕩,令人分不清方向。夜色漸深,山穀中冷風驟起,吹得人脊背發寒。那詭異聲響時斷時續,似在試探,又似在召喚,令人心頭蒙上一層陰影。
龍飛握緊海龍佩,體內真氣流轉,隨時準備應對未知的危險。他望向蘇櫻,眼中透著一絲凝重,低聲道:“櫻兒,此地夜間的異動,怕是與泉下之物脫不開幹係。今夜加強戒備,若有變故,立即示警。我等既選此地為落腳之所,定要弄清其中隱秘,方能安心籌建‘龍淵’。”
蘇櫻點頭,目光中亦有幾分憂色。她望向那翻湧的泉水與蒼茫的山林,心中隱隱有種不安——這片孤島,表麵平靜如世外桃源,內裏卻似潛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低鳴之聲,究竟是遠古的呼喚,還是某種危險的先兆?她不敢斷言,卻知曉,若不解開這謎團,他們的未來,或將埋下無窮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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