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孤島初現龍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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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曦,海麵上波光粼粼,昨夜的驚濤駭浪仿佛隻是一場夢。龍飛立於船頭,衣衫雖被海水浸透,卻依舊挺拔如鬆,目光深邃地凝視前方。海龍佩懸於胸前,散發著微弱卻持續的光芒,似在與遠方的某處呼應,指引著他們前行的方向。甲板上的眾人雖疲憊不堪,但精神卻振奮了幾分,鐵柱扛著斷裂的桅杆,粗聲粗氣地吆喝著幾個兄弟修補船體,蘇櫻則低頭查看著隨身攜帶的航海圖,秀眉微蹙,時不時抬頭眺望遠方。
“阿飛,你看!”蘇櫻忽然揚手一指,聲音中帶著幾分驚喜。龍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海天交接之處,一片朦朧的霧氣緩緩浮現,霧中隱隱露出嶙峋的黑影,似是一座孤島的輪廓。海龍佩的光芒驟然一亮,幾乎刺眼,龍飛心頭一震,一股莫名的悸動自胸膛升起,仿佛血脈深處有聲音在低語。
“莫非……便是此處?”龍飛低聲喃喃,腦海中浮現出多年前玄洋子那蒼老而深邃的嗓音:“天地間有海洋之心,唯海皇可尋。此地乃傳承之源,亦是試煉之地。你若得入,方能肩負四海之重。”那時的他尚不解其意,隻覺玄洋子言語玄妙如謎,可如今,麵對這片霧氣繚繞的孤島,他隱隱覺得,這或許便是玄洋子口中的“海洋之心”。
“龍爺,那島瞧著不簡單,霧氣太重,怕是有古怪。”鐵柱走上前來,甕聲甕氣地說道,眼中卻難掩興奮。他天生膽大,素來不懼凶險,反而對未知之地充滿好奇。
龍飛微微頷首,沉聲道:“不可大意。蘇櫻,傳令下去,船隻減速,沿島嶼外圍繞行,先觀其勢。若無異樣,再尋深水港灣停靠。”蘇櫻應聲而去,很快,船隻的速度緩緩降低,眾人皆屏氣凝神,注視著那座逐漸清晰的孤島。
隨著船隻靠近,霧氣雖未完全散去,但島嶼的輪廓已愈發分明。島上山勢險峻,峰巒疊嶂,最高處直刺雲霄,似一柄利劍插於海中。山間綠意盎然,隱約可見瀑布自高處垂落,砸入下方崖壁,激起層層水霧。島嶼外圍礁石環繞,暗藏凶險,但東側卻有一處天然的深水港灣,水麵平靜如鏡,恰可容納數艘大船停泊。龍飛遠遠望去,心頭微微一動,這港灣地勢隱秘,易守難攻,確是絕佳的藏身之地。
“天造地設,妙不可言。”蘇櫻歎道,眼中閃著光彩,“此地若能為我等所用,休整船隻自不必說,便是作為長久駐紮之所,亦無不可。”她出身商賈世家,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這座孤島的價值——資源豐富,地勢險要,又遠離大陸,恰是避開追兵、東山再起的最佳地點。
龍飛卻未急著表態,他閉目凝神,指尖輕觸海龍佩,試圖感知那股共鳴的來源。片刻後,他猛然睜開雙目,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低聲道:“島上確有異樣。那股能量波動雖微弱,卻與海龍佩氣息相合,非尋常之地可比。諸位,隨我登島一探,但不可輕舉妄動,切記謹守本心。”
眾人齊聲應諾,船隻小心翼翼地駛入深水港灣,放下錨泊。一行人分作兩隊,蘇櫻與幾名精通航海的夥計留在船上看守,龍飛則帶著鐵柱及十餘名身手矯健的兄弟下船探路。踏上島嶼的第一刻,龍飛便覺腳下土地厚實而濕潤,空氣中夾雜著海水的鹹腥與草木的清香,耳邊隱隱有風聲呼嘯,似在低語古老的傳說。
“龍爺,這地方瞧著邪乎得很。”鐵柱緊握手中鐵棍,左右張望,粗獷的臉上露出幾分警惕。島上林木茂密,遮天蔽日,陽光穿透枝葉灑下斑駁光影,腳下是厚厚的苔蘚,踩上去軟綿綿的,幾欲滑倒。遠處山巔隱隱傳來低沉的轟鳴,似是瀑布,亦似獸吼,令人心頭發緊。
“無妨,既入此地,便由不得我們退縮。”龍飛神色鎮定,手中覆海訣暗運,真氣流轉全身,感知著四周的氣機。海龍佩的光芒越發強烈,指引著他朝島嶼深處行去。眾人緊隨其後,小心翼翼地穿行於密林之間,不時停下察看四周痕跡。
行約半個時辰,眾人來到一處開闊的山穀。山穀三麵環山,僅一條狹窄小徑通入,地勢如天然屏障,正中有一泓清泉自岩壁流下,匯聚成小溪,潺潺作響。穀中草木繁茂,鳥鳴清脆,似人間桃源。鐵柱見狀,不由咧嘴笑道:“好一處風水寶地!龍爺,若在此紮營,保管誰也找不著咱們!”
龍飛卻未接話,他的目光落在那泓清泉之上,眉頭微微一皺。隻見泉水清澈見底,水底卻隱隱透出一縷藍芒,似有異寶沉於其中。海龍佩的共鳴在此處達到巔峰,幾乎要自他胸前躍出。龍飛心頭一緊,忽覺一股無形的氣機自泉底升起,直衝他的識海,仿佛在呼喚著什麽。
“海洋之心……莫非便是此處?”龍飛低語,聲音中帶著幾分不確定。他轉頭看向眾人,沉聲道:“此地非同小可,泉中有異象,恐與海皇傳承有關。鐵柱,你帶人四下巡查,不得擅入山穀深處。待我探明此泉底細,再做決斷。”
鐵柱雖有些不解,但對龍飛的話一向言聽計從,當即點頭,帶著幾人散開巡邏。龍飛則獨自走到泉邊,蹲下身來,凝視水底那縷藍芒。覆海訣運轉之下,他隻覺體內真氣如潮水般湧動,與泉中氣機隱隱相呼應。那股力量似曾相識,卻又深不可測,仿佛藏著一場亙古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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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洋子前輩,您留下的指引,究竟指向何方?”龍飛喃喃自語,神色複雜。他知曉,海皇的使命絕非僅僅逃亡或複仇,而是肩負四海的平衡與和平。這座孤島,這股神秘的氣機,或許正是他覺醒真正力量的第一步。
就在此時,泉水忽地泛起漣漪,無風而動,水底藍芒陡然大盛,一股無形的氣浪自泉中衝出,直撲龍飛麵門。他心中一驚,覆海訣全力運轉,身形急退數步,方才堪堪避開。那氣浪雖未傷他,卻如雷霆般在他識海中炸響,耳畔似傳來低沉的龍吟,蒼茫而悠遠,仿佛自遠古傳來。
“龍爺!”不遠處的鐵柱等人察覺異動,急忙趕回,見龍飛無恙,方才鬆了口氣。龍飛擺擺手,示意無事,目光卻死死盯著那泓清泉,眼中燃起一抹熾熱的光芒。
“此地果非凡間之所。”他沉聲道,“泉中氣機與海龍佩共鳴,定藏玄機。今日先不急於探查,待休整妥當,恢複元氣,再做深入打算。鐵柱,傳令下去,就在此山穀紮營,嚴守穀口,不許外人擅入。另派人回去通知蘇櫻,船上物資盡數搬入島中,此地,暫為我等落腳之所!”
眾人領命,很快忙碌起來。山穀中帳篷漸起,炊煙嫋嫋,疲憊的眾人終於得以休憩。然而龍飛卻無心安坐,他獨坐泉邊,凝望水底藍芒,思緒萬千。那股神秘的氣機,究竟是海皇傳承的指引,還是另一場試煉的開端?玄洋子口中的“海洋之心”,其真正含義又是什麽?
遠處,天邊雲卷雲舒,孤島深處的某個角落,似有更為強大的能量波動一閃而逝,悄然潛伏,等待著合適的時機展露猙獰。龍飛雖未察覺,但他握著海龍佩的手指微微收緊,心頭隱隱升起一抹不安——這座孤島,絕非表麵那般簡單。此處既是希望的起點,或許也將是更大的風浪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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