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東海漁歌傳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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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之濱,晨曦初綻,海風拂過,帶著鹹腥的氣息,卷起一層層細碎的浪花拍打礁岸。漁業港口小鎮“青魚灣”一派熱鬧景象,木製的漁船在碼頭旁整齊排列,船體上掛滿了晾曬的魚網,網眼間還殘留著昨夜的海藻與貝殼。漁民們肩扛竹簍,或赤腳踩在濕冷的石板上,或高聲談笑,招呼著來往的同伴。天邊旭日漸升,金光灑在海麵上,映得這一灣漁港如畫卷一般,充滿了生機與希望。
    青魚灣乃東海沿海一處不起眼的小港,卻因地處洋流交匯之所,海產豐饒,素來是周邊漁民討生活的重要所在。然因地僻民貧,漁民出海全憑天時地利,稍遇風浪便有傾覆之危,日子過得緊巴巴,連年賦稅又重,若非對大海的世代依賴,早已無人肯守著這片窮鄉僻壤。然而今日,青魚灣卻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四海商盟”的技術團隊。這群人身著素樸布衫,舉止卻透著幾分書卷氣,身邊帶著不少奇奇怪怪的器械,引得一眾漁民駐足圍觀,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聽說了沒?這群外鄉人說能把海水變作甜水哩!還說有啥法子讓咱出海捕魚不怕風浪!”一個滿臉風霜的老漁夫手持煙杆,半信半疑地對身旁同伴道。
    “嗨,哪有這等好事,怕又是些江湖騙子,哄著咱交銀子罷了!”另一人撇嘴搖頭,眼神裏滿是不信。
    正說話間,但見技術團隊中為首一人走上前來,此人約莫三十出頭,身形清瘦,麵目和善,眉宇間卻透著一股幹練之氣。他名叫方知遠,乃蘇櫻一手提拔的技術骨幹,自“龍淵”基地受訓而出,精通機關術與海洋能量之運用。此番奉命率隊前來青魚灣,正是要推廣“四海商盟”新研製的兩項利民之術——海水淡化和海洋能量捕魚裝置。
    方知遠見眾人議論,微微一笑,拱手朗聲道“諸位父老兄弟,某乃‘四海商盟’方知遠,今日來此,非為圖利,隻為造福!我商盟受海神恩主庇護,心懷東海漁民之艱辛,特攜兩樣奇術而來,一為化鹹為淡之法,可解飲水之困;二為洋流助力之器,可助諸位出海捕魚,事半功倍!不信者,且隨我一觀究竟!”
    此言一出,圍觀漁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陣陣哄笑,有人更是高聲調侃道“海水怎能變甜?莫不是真當我等是傻子不成?”方知遠不以為意,隻揮手示意手下將一架古怪銅鐵之器搬上前來。那器物約莫半人高,通體布滿銅管與齒輪,底部連接著一根汲水長管,直插入海中。旁側另有一隻木桶,清水自銅管末端汩汩流出,落入桶中,竟無半點鹹味。
    方知遠取一瓢清水,當眾飲下,甘冽之味溢於言表。圍觀眾人見狀,紛紛麵露驚色,幾個膽大的上前討要一試,果覺入口清甜,與山泉無異。一時間,驚歎之聲此起彼伏,有人甚至當場跪地,連呼“仙術”“神跡”。
    “諸位,這並非仙術,而是我商盟潛心鑽研之技,名曰‘海水淡化’。此器以海洋能量為引,濾去海中鹽分,化鹹為淡,足供一村飲用!”方知遠耐心解釋,語氣誠懇,“我等此來,隻盼諸位父老能過上好日子,若有疑慮,但說無妨!”
    這一番話說得眾人心頭大動,幾個年長漁夫對視一眼,紛紛點頭“若真能如你所言,倒是我等青魚灣的福氣了!隻是……出海捕魚的法子,果真管用?”
    方知遠笑而不語,隻命人將第二件裝置抬出。此物形似船舷兩側的鐵架,卻鑲嵌著數片薄鐵葉片,仿佛風車之翼,底部又有細密齒輪,與船體相連。他指著裝置道“此名‘洋流捕魚器’,乃我商盟集眾人智慧所製,能借洋流之力為漁船助力,非但可省下劃槳之苦,更能在風浪中穩住船身,助諸位避過暗礁,捕魚更豐!若不信,且挑一條船,隨我試航一趟!”
    話音未落,已有年輕漁夫躍躍欲試,主動請纓。一行人將裝置裝上漁船,隨即揚帆出海。果然,船行海上,借洋流之力,速度大增,且船身穩如泰山,連遇小浪亦不搖晃。半個時辰不到,便滿載而歸,船艙中魚蝦滿溢,較之往日多出兩倍有餘。漁民們見此情景,早已激動得手舞足蹈,紛紛圍著方知遠連聲道謝,有人甚至高呼“此乃海神恩賜!方先生莫非是海神恩主的使者?”
    方知遠擺手謙辭“不敢當,諸位若覺好用,隻管用便是。我商盟隻盼四海皆安,漁民無憂!”言罷,他心頭卻暗暗鬆了一口氣,知曉此行已初見成效,若能將兩項技術在青魚灣徹底紮根,商盟聲譽必能傳遍東海沿海。
    當夜,青魚灣燈火通明,漁民們殺豬宰羊,擺下盛宴,載歌載舞,以謝商盟之恩。篝火熊熊,映紅了一張張黝黑樸實的麵龐,歌聲笑語,回蕩在這片海灣之上。方知遠率隊與漁民同樂,心頭卻始終掛念著龍飛與蘇櫻,隻盼南洋局勢能早日平穩,商盟大計能穩步推進。
    與此同時,遠在數千裏外的“龍淵”基地,燈火亦未熄滅。基地主廳內,蘇櫻一襲青衫,端坐於案前,秀眉微蹙,手中翻閱著一份剛從東海傳來的急報。青魚灣之事,她早有耳聞,本以為技術推廣一事順風順水,不料卻生出了變故——據方知遠所稟,昨日清晨,數台捕魚裝置竟被人故意損毀,鐵葉片被生生折斷,齒輪亦有撬動之痕,分明是人為破壞。更可疑的是,損毀之器多安置在港口外側,極少有人經過,作案者顯然對地形頗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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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絕非偶然。”蘇櫻放下急報,玉指輕敲桌麵,沉吟道,“青魚灣地處偏遠,漁民純樸,斷無內賊之理。況且裝置布置不過數日,若非早有圖謀,怎會有人下此毒手?”她秀目微眯,腦海中已浮現出幾個可能——要麽是帝國細作潛伏東海,意圖破壞商盟聲譽;要麽是某些地方豪強,見商盟技術威脅其漁利,暗中下手阻撓。
    想到此處,蘇櫻心頭微動,當即提筆寫下一封密信,命人快馬加鞭送往青魚灣,信中囑咐方知遠暗中查訪,同時布下人手,夜間加強裝置看守,務必揪出真凶。她又另命“聽潮閣”的情報網絡沿東海一線徹查,凡有可疑之人或勢力往來,盡數記錄在案,報回龍淵。
    “東海之事,絕非小可。”蘇櫻起身踱步,目光投向窗外無垠夜海,喃喃自語道,“若真是承澤的人馬所為,則其爪牙已伸至東海,直逼商盟腹地。若不及時遏製,隻怕後患無窮。”她心頭微緊,忽又憶起龍飛臨行前所言——帝國雖遠在北地,但其耳目遍布四海,商盟每一步拓展,都如同在刀尖上起舞,稍有不慎,便是毀於一旦之局。
    夜色漸深,龍淵基地內燈火搖曳,蘇櫻卻無半點睡意。她命人備下快船,打算親赴東海一趟,坐鎮青魚灣,徹查此事。臨行前,她又遣一心腹前往南洋,急報龍飛,將東海變故一一告知,隻盼他能早作籌謀,以免商盟腹背受敵。
    而此時,青魚灣的篝火漸漸熄滅,漁民們帶著對未來的憧憬,各自歸家安歇。月光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卻無人察覺,遠處的礁岩之後,一道黑影悄然潛行,手中寒光一閃,似是匕首之芒。那黑影低頭望向港口方向,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隨即隱入夜色之中,無聲無息。
    東海之水,平靜之下,暗流洶湧。一場針對“四海商盟”的陰謀,正悄然展開,而這場陰謀的背後,又究竟隱藏著怎樣的主使?青魚灣的漁民們,是否還能繼續享受這短暫的安寧?一切答案,尚待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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