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中心內的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紅色警報燈仍在有節奏地閃爍，映得眾人的臉色一片猩紅。戴安娜的手指在全息投影鍵盤上快速敲擊，隨著一連串指令輸入，原本雜亂分布的紅點開始自動歸類，在地圖上形成三個不同顏色的區域。
    “目前來看，這些目標地點能分成三類。”戴安娜指著泛著藍光的區域，“藍色區域是技術研發中心，日本北海道和德國柏林。北海道的實驗室藏在劄幌郊外的深山裏，據我們之前的線報，那裏有頂尖的生物學家在研究基因編輯；德國柏林則是利用一家合法製藥公司作掩護，背地裏進行著不可告人的實驗。”
    11號湊近地圖，目光鎖定在北海道的位置：“也就是說，這兩個地方是他們研發基因武器的核心？”
    “沒錯。”戴安娜點頭，又調出一片泛著金光的區域，“金色區域是資金中轉站，阿聯酋迪拜和美國紐約。迪拜的金融市場魚龍混雜，洗錢專家能輕鬆把非法資金洗白；紐約就更不用說了，全球金融中心，隨便倒騰幾筆交易就能讓黑錢變得幹幹淨淨。他們得保證研發有源源不斷的資金支持。”
    莉婭捧著新泡的草藥茶走進來，這次她特意用了帶蓋子的保溫杯，免得又因為緊張灑出來。她看著地圖上最後一片泛著白光的區域，聲音發顫：“那白色區域呢？北極和馬爾代夫，一個冷得要命，一個熱得要死，總不能是讓那些人度假吧？”
    “物資儲備點。”馬克斯推了推眼鏡，調出衛星照片，“北極的安布羅斯島原本是廢棄的軍事基地，現在那裏建起了地下實驗室，能儲存大量違禁實驗材料；馬爾代夫的海文島表麵上是豪華度假村，實際上地下有個大型倉庫，用來中轉從各地運來的物資。”
    露娜突然舉手，像個在課堂上提問的學生：“等等！那摩洛哥馬拉喀什、泰國曼穀這些地方呢？總不能不在計劃裏吧？”
    戴安娜切換界麵，調出幾座城市的資料：“這些地方是計劃的‘關節’。馬拉喀什有活躍的黑市交易，情報顯示最近有人在那裏買賣基因樣本；曼穀的地下實驗室很可能在進行人體實驗——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失蹤的外來務工人員，都可能成為他們的實驗對象。”她的聲音越說越低，眼裏滿是憤怒。
    “還有美國科羅拉多。”11號盯著軍事基地的照片，“那裏出現異常物資調動，結合之前截獲的運輸清單，他們很可能在準備將研發出來的基因武器進行軍事化改造。”
    馬克斯突然拍了下桌子：“這麽看來，普羅維登斯是想打造一條完整的基因武器產業鏈！研發、資金、物資、實驗、改造，每一個環節都有對應的據點，就算我們摧毀其中一個，他們也能迅速從其他地方補上！”
    房間裏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戴安娜敲擊鍵盤的聲音在空曠的指揮中心回蕩。突然，11號像是想起什麽，猛地轉身：“戴安娜，調出三個月前羅西電腦裏未破解的數據！我總覺得這些地點和‘雅典娜計劃’有聯係！”
    隨著數據界麵展開，密密麻麻的代碼在屏幕上滾動。戴安娜快速比對著各個地點的坐標和時間戳，手指突然停住：“11號，你看！紐約資金流動的時間節點，正好和羅西文件裏‘項目啟動資金到位’的記錄吻合；北海道實驗室的建設時間，也能對應上‘技術團隊組建’的時間！”
    露娜湊到屏幕前，看著那些複雜的代碼頭暈眼花：“所以說，這個‘燎原計劃’，其實就是‘雅典娜計劃’的全球升級版？”
    “完全正確。”戴安娜靠在椅背上，揉著太陽穴，“普羅維登斯之前在薩皮恩紮折了一陣，現在學聰明了。他們把整個計劃拆分到世界各地，這樣我們就沒辦法集中力量打擊。”
    莉婭把草藥茶遞給戴安娜，歎了口氣：“可這麽多地方，我們該從哪裏下手？總不能兵分十幾路吧？”
    11號盯著地圖，目光在各個地點間遊移：“先從技術研發中心開始。隻要摧毀了北海道和柏林的實驗室，他們的研發進度就得停滯。沒了技術，就算有錢有物資也沒用。”
    “但這兩個地方的安保肯定是最嚴密的。”馬克斯調出北海道實驗室的結構圖，“看，整個實驗室建在凍土層裏，周圍是零下60度的低溫防護區，隻有一條通道能進去，還布滿了生物識別門禁和武裝巡邏隊。”
    戴安娜又切換到柏林的畫麵：“柏林那家製藥公司表麵上是上市公司，每天人來人往，實際上地下三層都是實驗室，進出人員都要經過嚴格的背景審查，想混進去難如登天。”
    露娜突然眼睛一亮：“那資金中轉站呢？斷了他們的錢，不就能卡住脖子？迪拜和紐約雖然安保也嚴，但至少人流量大，說不定有機會！”
    “有道理。”11號點頭，“不過迪拜的摩天大樓布滿人臉識別係統，紐約的金融機構戒備森嚴。想接近洗錢專家和金融黑客，還得好好計劃計劃。”
    馬克斯調出北極基地的實時畫麵，暴風雪中的建築若隱若現：“最麻煩的還是物資儲備點。北極的安布羅斯島被冰層包圍，沒有破冰船根本靠近不了；馬爾代夫海文島四周都是私人海域，守衛24小時巡邏。”
    莉婭看著眾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強打精神說：“再難也得想辦法。我現在就去準備抗寒、防暑的草藥，還有各種應急藥品。不管是零下60度還是零上40度，都不能讓你們病倒！”
    戴安娜站起身，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冷靜：“大家先別慌。我們把每個地點的詳細資料整理出來，分析安保漏洞，製定對應的戰術。隻要找到突破口，就有機會打亂他們的計劃。”
    11號握緊拳頭，露娜編織的護身符硌得掌心生疼。他看著地圖上那一個個刺眼的紅點，暗暗發誓：“普羅維登斯，這次你們的算盤打錯了。不管你們藏得多深，我們都會把你們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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