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騙你。你別忘了，我在楓丹也有朋友，也有店麵，我怎麽會希望楓丹人溶解呢？隻不過，我們要注意好回楓丹的時機。”
    陳楓笑道。
    “哼哼，這還差不多。”芙寧娜滿意點頭。
    突然，飛艇搖晃了一下。
    “哇！”
    “咳，剛才設了自動駕駛，但是空中氣流有些多，我去駕駛艙。”陳楓放開芙寧娜，往駕駛艙走去。
    “噢……”芙寧娜感受到身邊溫暖的臂彎離開，心中有些失落。
    夕陽似火，遙望地平線，提瓦特的太陽隻剩上半部分，馬上就要完全落下。
    此時，飛艇上的清風開始略帶冷意，吹在芙寧娜的雙腿上，讓她打了個寒顫。
    芙寧娜雙臂抱著自己，在飛艇上走著，到處看看。
    飛艇甲板上，左右護欄旁分別有長條軟墊，飛艇尾部是一個休息室，進去裏麵，可以看到幾張沙發和桌子，看起來十分舒適。
    可惜沒有床。
    她找到一條被單，把自己窩在沙發裏。
    此刻，世界上仿佛隻剩下她一個人。
    周圍隻有風聲和微弱的引擎聲。
    這一瞬間，芙寧娜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在被全世界拋棄。
    她心中突然產生一個問題：如果，我不是水神了，那我會是什麽呢？我又該做些什麽呢？
    接著是恐慌。
    她就像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麵對著眼前的自由而感到迷茫。
    但一想到駕駛艙裏的陳楓，心中又仿佛被什麽東西填滿。
    甚至擋不住要溢出來。
    ……
    陳楓正在操作飛艇。
    這個飛艇的駕駛艙隻有一個座位，楓丹沒有前世那麽詳細的“飛行條例”，並沒有配備副機長的位置。
    眼看天色漸晚，他將目的地設在望舒客棧。
    安東羅傑裝載的自動駕駛功能，隻能在楓丹地界生效，後續的路程都要手動操作了。
    還好裝配浮空石之後，飛艇行駛較為穩定，陳楓並不需要過多操控。
    突然，陳楓看到一雙手臂，從座位後麵抱了上來。
    理所當然，是芙寧娜的手臂，芙寧娜隔著沙發，雙手環在陳楓腹肌位置。
    “怎麽了？一個人害怕了？”陳楓調侃道。
    “才沒有。隻是覺得很無聊。”芙寧娜常規的傲嬌語氣，停頓幾分鍾後，又補充道，“我隻是在想，不當水神之後，我能做什麽。你知曉的預言中，有提到嗎？”
    陳楓擺手：“這就要你自己去尋找了。現在的你不是預言中的你。不用擔心，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讓自己開心就好。”
    “可是，我還是很擔心。我欺騙了大家那麽久，真的可以獲得幸福嗎？我真的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嗎？”
    “你當然可以，不如說，你辛苦了這麽久，當然要得到好的結局呀。”陳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溫柔。
    芙寧娜的雙手收了回去，走到陳楓身邊。
    陳楓抬頭她，發現，她臉上的表情很奇怪，雙頰浮著兩片紅暈。
    她看著陳楓的手臂。
    陳楓的手臂類似於操作電腦的姿勢，雙手搭在操作台上。但並沒有具體操作。
    “你說的呀，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
    芙寧娜低下身子，從陳楓胳膊下鑽到陳楓身邊，然後輕輕側坐到陳楓腿上。
    做這個動作的同時，眼睛時不時瞄向陳楓，觀察他的反應。坐好之後，還找補道：“外麵有些冷。”
    陳楓嘴巴微張，臉上充滿驚訝，呆愣住了。
    駕駛艙安靜下來，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喂。陳楓。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幫我呢。”雙臉通紅的芙寧娜打破平靜。
    “啊。”陳楓抬頭看駕駛艙的天花板。
    “還記得我們一起看的映影嗎，就是……那個……你是不是就是像敲鍾人對修女的感情那樣，那種……美好的，讓人向往的感情……”
    芙寧娜感覺一說起這個話題，腦子就變得暈乎乎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陳楓沉默。
    有一說一，他也是母胎單身的選手，遇到這種情況，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而且，直男總是難以表達出自己的感情，於是下意識地回避。
    “所以……你，是不是喜歡我？”芙寧娜像是總算鼓起了勇氣，兩顆璀璨寶石般的雙眼看向陳楓雙眼。
    “我……”芙寧娜如此直球，讓陳楓手忙腳亂起來。
    此時他腦海中又浮現出無數“大義”的選項。
    “為了整個楓丹才幫芙寧娜”。
    “為了心中的正義才幫芙寧娜”。
    “因為不忍心才幫芙寧娜”。
    “不希望有功之人得到不不完美的結局”。
    ……
    許多許多選項圍繞著，可他都說不出口。
    “喂，說句話呀……”
    芙寧娜輕輕捏住陳楓的衣服，搖晃起來。
    陳楓感覺大腦有些宕機，斷斷續續說道：“為什麽……這麽說……”
    可這時候，顯然不是講道理的時間。
    芙寧娜微微顫抖起來，貝齒咬住嘴唇：“快說喜歡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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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楓嘴巴微微嚅動，卻說不出話。
    “快說喜歡我呀……”
    芙寧娜又說了一遍，這一遍，帶著哭腔。
    因為，她已經喜歡上了。
    她的感情已經無法繼續忍耐下去了。
    可心底最深處隱藏著的，常年假扮神明所帶來的，那一點小小的自卑，卻讓她無法鼓起勇氣訴說出自己的心情。
    所以，求求你，快說喜歡我吧。
    聽到這哭腔，陳楓心底一顫。
    在陳楓所接受的“孔融讓梨”式的教育中，總是羞於說出自己的喜好，而是要考慮周圍的反應，考慮其他人的看法。
    對於芙寧娜，他也是這種心情——受到如此多人愛戴的芙寧娜，我真的可以占有嗎？所以，他也一直在回避著自己的感情，總想著默默守望。
    此刻，手足無措的陳楓低下頭，看到芙寧娜的表情。
    這一瞬間，他腦海中所有的選項都煙消雲散了。
    自私一點，也沒什麽不好。
    不需要再思考了，全部交給自己的感性吧。
    能做的事，能說的話，隻有一件。
    陳楓雙手離開操作台，緊緊抱住懷中的芙寧娜：
    “嗯。我喜歡你。”
    聽到這句話，芙寧娜的瞳孔猛然睜大，滿是淚水的臉上綻放出笑容：“我也喜歡你！”
    在提瓦特的高空之中，今天最後一瞬間的夕陽下，二人相擁著，期望這一刻可以永久。
    可惜，沒過多久——
    “誒！搖晃得好厲害！”
    “咳，等下，我先操作飛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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