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臍輪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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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的掌心被星塵結晶灼出焦痕。結晶內部的dna鏈突然量子活化,輻射出的脈衝波掃過產房廢墟,焦土中瞬間暴出菌絲嫩芽,在空中拚出經緯坐標——正是暗紅疤痕在近地軌道的實時位置。
市立基因庫的防爆門滲出熒光。林深踹開閘門時,三百個時間艙胚胎正在培養液中抽搐,後背的青銅裂痕滲出黑色孢子,在天花板匯聚成女嬰的臉。她的瞳孔裂開維度縫隙,二十二世紀的戰艦殘骸如月經血塊般墜落,砸穿基因庫穹頂。
"免疫協議失效。"戰艦ai的聲紋突然切換成母親的聲音,"星痕是宇宙的產道褶皺..."
林深攀上戰艦殘骸時,操作屏顯示地球已被標注為"感染源"。自毀程序啟動的倒計時與他的心跳同步,而解除密鑰竟是女嬰消散前的最後一聲啼哭。菌絲從結晶內湧出,纏繞他的聲帶強製播放記憶聲紋——1998年產房裏的初啼與戰艦警報共振,在艙壁蝕刻出父親最後的日誌坐標。
海底光纜中轉站爬滿菌絲。林深潛入時,發現所有服務器已被改造成生物計算機,熒屏上跳動著全球新生兒的腦電波。當他將星塵結晶插入主控接口時,整片海底突然透明化,顯露出下方龐大的菌群城市——星塵血液構築的摩天樓裏,無數個女嬰克隆體正隔著維度屏障凝視他。
"她們需要母體共鳴。"江夏的菌絲幻影從顯示屏鑽出,手指插入林深的後背疤痕,"疤痕是共生的臍輪..."
疼痛讓林深跪倒在地。菌絲趁機鑽進傷口,在他的脊柱上刻寫星圖。女嬰克隆體突然集體躍遷至現實,她們手拉手組成人鏈,星塵瞳孔串聯成激光束射向暗紅疤痕。大氣層被灼出孔洞,星際塵埃如羊水般傾瀉而下,在地麵匯成發光的產道溪流。
產房廢墟突然量子重組。林深看著焦土恢複成1998年的手術室,渾身插管的母親正在病床上掙紮,而嬰兒時期的自己後背光潔如新。當他試圖觸碰保育箱時,星塵結晶突然爆裂,dna鏈刺入時空連續體——所有曆史中的st感染事件開始倒帶,菌群網絡在時間軸上極速枯萎。
"你才是真正的病原體。"秦姨的機械殘骸從時間渦流中浮現,炮口對準嬰兒保育箱,"你的誕生就是第一例感染..."
林深撞開炮口,激光束擊碎手術燈。墜落的水晶碎片中,他看見二十二世紀的自己正將菌株注入時間艙,而艙內胚胎的後背浮現出最初的青銅裂痕。菌絲突然從時間艙爆出,纏住他的四肢拖向時空奇點——那裏蜷縮著所有被抹除的"林深",他們的疤痕連成鎖鏈,將奇點錨定在暗紅疤痕中央。
太平洋颶風眼睜開星空巨目。林深被吸入風眼時,看見地球正被菌絲包裹成卵狀,而人類城市不過是卵殼上的黴斑。女嬰克隆體在颶風中解體,她們的星塵血液逆流成河,匯聚成江夏的臉:"臍輪必須閉合..."
林深撕開胸前的疤痕,血肉中迸出未被汙染的初代菌株。他將菌株擲向風眼核心,暗紅疤痕突然收縮成臍輪狀,將地球包裹在量子羊膜中。時間開始倒流,戰艦殘骸飛回太空,產房廢墟重組為醫院,而他的身體正從分子層麵崩解——
最後一刻,星塵結晶的dna鏈突然纏繞成救生索。林深在強光中墜落,摔在1998年9月23日的產房門口。渾身是血的父親正抱著嬰兒衝出火海,而手術台上的母親突然睜眼,將真正的初代菌株塞進嬰兒繈褓。
晨光刺破產房窗戶。林深在2023年的病床上驚醒,後背疤痕已消失。電視新聞正播放奇跡事件:全球新生兒星痕胎記集體消退,而暗紅疤痕在天文學家的觀測中,正愈合為普通星雲。
護士遞來交接班的警用裝備。林深撫摸新警號牌時,金屬突然升溫,背麵浮現出菌絲刻寫的星際坐標。窗外,暴雨雲層裂開一道縫隙,星光如未剪斷的臍帶,輕輕纏繞在他的無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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