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綠的耀眼的黑魔標記懸掛在霍格沃茲上空，綠色骷髏和那蛇信子般的舌頭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砰！’有幾個人闖進天文塔。
    ‘除你武器！’莉克瑞絲用繳械咒打掉鄧布利多的魔杖。
    她身後還站著德拉科和斯內普，德拉科也拿魔杖指著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看起來很虛弱，他的整隻右手焦黑。他表現得很平靜，似乎一點也不驚訝他們的出現。
    他們一步步把鄧布利多逼到牆角，德拉科向鄧布利多坦白這個學年他們所做的事，樓下有搏鬥的聲音，還有人發出喊叫。
    鄧布利多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三人，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時間不多了，來吧，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的語氣溫和地像是在校長辦公室詢問他們吃不吃糖。
    莉克瑞絲牽住斯內普的手，和他對視一眼。
    斯內普緩緩舉起魔杖。
    ‘阿瓦達索命！’
    塔樓的門再次打開的同時，一道綠光閃過，鄧布利多如同破布娃娃般往下墜落……
    莉克瑞絲在黑暗中猛得起身大口喘息。
    預言，新的預言。
    跟原本的劇情一樣，卻又不一樣。
    西西被莉克瑞絲驚醒，踩著貓步在她身邊打轉，這讓她的情緒慢慢平複下來。
    她打開宿舍的全部燈源，好像這樣就能把剛才的懼意驅散，時鍾指向淩晨一點。
    莉克瑞絲開始回憶預言的細節，她能跟德拉科和斯內普一起，說明目前的計劃沒有問題。可是阿爾爸爸還是死了，是後麵的哪一步計劃出錯了？
    在窗前坐了一夜，她重新分析了計劃的每個假定情況，都不可能導致鄧布利多死亡。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是鄧布利多自己的選擇。
    莉克瑞絲被鄧布利多氣到，也被自己氣到了。她煩悶地丟開羽毛筆，如果她費神費力，到頭來什麽也沒改變，那她做這麽多的意義是什麽。
    黑湖的湖水開始蒙蒙亮，門外也傳來走動的聲音。
    莉克瑞絲洗了把臉迫使自己清醒些，然後下樓找德拉科，讓他幫自己給賓斯教授請假。
    她打算去一趟紐蒙迦德。
    再次回到宿舍，她從壁爐台上的罐子裏抓了一把飛路粉丟進火焰裏，隨後踏進去。
    鄧布利多坐在辦公桌前驚訝地看著莉克瑞絲，沒有想到她會這麽早來校長辦公室。
    還不等他開口，莉克瑞絲便率先出聲，“抱歉，阿爾爸爸，這麽早來打擾您，我有急事要去一趟紐蒙迦德。”
    鄧布利多看見她眼底泛著血絲，應該是一晚上沒休息好。
    “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莉克瑞絲搖頭，她不會告訴鄧布利多這個預言的，這說不定就是把他推向那個結局導火索之一。
    鄧布利多來到莉克瑞絲麵前摸了摸她的頭，“莉可，你現在隻是個孩子，隻需要健康成長就好。”
    格林德沃和莉克瑞絲瞞得再好，世上也有透風的牆，但鄧布利多沒有說破。
    莉克瑞絲緊緊抱住鄧布利多，她不能後退半步。
    “好了，去吧，蓋勒特這個點應該也起了。”
    莉克瑞絲鬆開鄧布利多，站在壁爐前思索幾秒，“阿爾爸爸，如果我第二節課之前沒回來的話，就幫我給海格請個假吧。”
    “好。”
    “紐蒙迦德。”
    莉克瑞絲消失在壁爐裏。
    格林德沃正翹著腿看才送到的報紙，壁爐裏的火焰突然變成綠色，他的注意力從報紙上移開。
    跟這個壁爐連接的通道隻有一個地方。
    一個纖瘦的身影出現，格林德沃看清來人是誰，他吩咐門外的人去準備一份早餐，這麽早來肯定還沒吃東西，畢竟霍格沃茲的早餐時間還有一會。
    莉克瑞絲麵帶嚴肅地在格林德沃對麵坐下。
    “有急事？”格林德沃翻看著報紙，正對著莉克瑞絲的尾版新聞是對食死徒和捕夢社的報道。
    餐車自動停在莉克瑞絲身旁，裏麵的早點逐個飛到她麵前擺放好。
    莉克瑞絲點頭，“我看見了關於阿爾爸爸的預言……”
    格林德沃把報紙疊起來放桌上，“莉可，先吃點東西，我們吃完再聊。”小孩子正在長身體，要按時吃飯。
    並非他不關心鄧布利多，而是看見的預言不會在短時間內實現，他們不急一時。
    莉克瑞絲看著眼前的早餐，剛好夠她一個人的量，而且都是她喜歡吃的。
    她感覺眼眶濕熱，鼻子酸酸的，低頭努力眨眨眼，壓下那股濕意。
    兩位爸爸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愛她。
    格林德沃又拿起了報紙，藏在報紙後忍不住輕笑，他們的女兒平時表現得再怎麽成熟，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罷了。
    莉克瑞絲收拾好情緒後靜靜用餐，直到她把玻璃杯輕闔到桌上。
    餐具又自動飛回餐車。
    隨著餐車出了客廳，門也輕輕關上。
    莉克瑞絲給格林德沃看了她的預言。
    格林德沃看完後久久沒有說話，他起身站到窗前，看著外麵大雪紛飛，記憶隨著雪花飄回到192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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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他躊躇滿誌地以為可以利用克雷登斯打敗鄧布利多，原來從一開始就結局已定，原來一開始他就找錯了人，那個男孩應該叫西弗勒斯·斯內普……現實隔了近七十年才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不過他無比慶幸，還好他失敗了，摯愛又回到他身邊。
    格林德沃收回思緒緩緩開口，“我曾經也看見了類似的預言，相同的場景，相同的那幾個人。”
    他轉身看著莉克瑞絲，“甚至是相同的死亡，唯一不同的就是——你，莉可。”
    莉克瑞絲錯愕，所以蓋爾爸爸預言到了原本的劇情，而她預言到的是因自己而改變的劇情。
    格林德沃走到她旁邊坐下，“你是那個唯一的變數，”他指著自己灰色的眼睛問，“還記得我教你使用這隻眼睛時說的什麽嗎？”
    莉克瑞絲點頭，“預言者所看到的幻象並不是具體的，要聽從自己的心。”
    “沒錯，我們所預言的未來不一定是未來，事實證明它也可以改變。” 格林德沃摸了摸她的頭。
    莉克瑞絲的眼神清亮起來，她明白，就像她半夜做的那些假設，每個決定都會有不同的發展。
    預言可以參考，不需要完全照抄。
    “你們的聖誕舞會要到了，舞伴找好了嗎？”格林德沃換了個輕鬆的話題。
    莉克瑞絲沒料到格林德沃會突然問這個。
    她該怎麽開口跟蓋爾爸爸說教授的事？再加上兩個預言裏都是教授殺了阿爾爸爸，這可不太妙。
    莉克瑞絲難得支支吾吾起來。
    “跟喜歡的人？”格林德沃一副了然的樣子，“馬爾福家那小子？”
    “不是！德拉科隻是我的好朋友，我喜歡的人是誰以後您會知道的。”莉克瑞絲看了看時間，假意著急，“我得回去上課了，下節課的教授很凶的，蓋爾爸爸再見！”
    格林德沃看著莉克瑞絲的背影倉惶消失，做為老父親的直覺告訴他，自家女兒的反應不對勁，很不對勁。
    不過沒關係，阿爾同意了他在聖誕節為他們的女兒準備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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