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顏卻隻看見他說話時微微滾動的喉結。
    上周模擬考她數學終於突破95分時，他就是用這個聲音在她耳邊說“我就知道你能行”。
    掌聲雷動，夏汐顏回過神，發現哥哥已經鞠躬下台。
    人群開始向禮堂門口湧動，夏汐顏被裹挾著往外走。
    突然，一隻溫暖而熟悉的手抓住了她，將她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她一抬頭，就對上了紀淮含笑的眼眸。
    他手裏拿著畢業證書，袖口不知何時已經規整地扣好，襯得手腕骨節愈發分明。
    “寶寶，怎麽站在那麽後麵？”
    紀淮輕聲問，聲音裏滿是關切。
    夏汐顏支支吾吾的說：“哥哥，你畢業了，我有點……。”
    紀淮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輕輕將她拉到一旁，避開人群。
    然後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寶寶，你別擔心，無論我畢業與否，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會陪著你度過接下來的高考，然後我們一起去實現我們的約定。”
    夏汐顏眼眶微微泛紅，輕輕點了點頭。
    紀淮抬手幫她拭去眼角的淚花，笑著說：“走，哥哥帶你去看個東西。”
    他拉著夏汐顏來到高三1）班。
    走廊上到處是合影留念的學生，空氣中飄著百合花和離別的氣息。
    紀淮的座位在窗邊第三排。
    紀淮蹲下來，桌洞裏整齊碼著一摞筆記本，最上麵那本貼著淡黃色便簽：
    【寶寶的高三複習計劃】。
    他拿出筆記本，翻開扉頁，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批注，“寶寶，這些都要留給你用的。”
    夏汐顏湊過去，發現每道例題旁邊都用紅筆標注著日期，是她每次突破瓶頸的時間節點。
    最後一頁貼著張便條紙，上麵是紀淮工整的字跡：
    【導數題終極攻略，按這個步驟絕對萬無一失】。
    “畢業禮物。”紀淮把筆記本塞到她手裏。
    突然變魔術般從身後拿出個係著藍絲帶的小盒子，“還有這個。”
    盒子裏是枚銀杏葉形狀的書簽，葉脈處嵌著極細的金線。
    夏汐顏翻到背麵，看見刻著兩個小字：【追趕】。
    她鼻尖突然發酸踮腳抱住紀淮說：“哥哥，我舍不得你。”
    紀淮親了親她的頭發，發絲間淡淡的梔子花香縈繞在鼻尖。
    他微微低頭，看著懷裏人泛紅的耳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聲音又低又啞：
    “寶寶，我也舍不得你。”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後頸，像是安撫一隻鬧脾氣的小貓。
    紀淮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這隻是暫時的分別，等你高考結束，咱們就能又在一個學校了。”
    夏汐顏吸了吸鼻子，鬆開手，看著紀淮。
    紀淮摸了摸她的頭，“好了，別哭鼻子了，要好好學習，我可等著和你在同一所大學相聚。”
    “晚上，畢業晚會陪哥哥一起去，嗯？”
    他貼著她的耳畔低聲哄著，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誘哄的意味。
    “就坐在我旁邊，哪兒都不許跑。”
    夏汐顏知道高三畢業舞會慣例是不對低年級開放的，但哥哥總有辦法。
    就像他總有辦法在她最沮喪的時候變出草莓糖，總有辦法把最難懂的物理題講得生動有趣。
    “教導主任會罵的......”
    “我向老師申請了特別協助。”
    紀淮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掌心傳來柔軟溫熱的觸感。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你負責幫我拿花。”
    夏汐顏仰起臉看他，杏眼彎彎的，像是盛滿了細碎的星光：“好。”
    紀淮看著她乖巧的模樣，心裏突然一動。
    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語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寶寶，我不在的日子裏，不許早戀，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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