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晨霜凝痕,榻上囚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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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梓宸看著他泛著水光的鳳眸逐漸蒙上迷離,蒼白的臉頰染上不正常的紅暈,喉結滾動了一下,眼底的瘋狂與痛苦交織成一片晦暗的海。
“阿言……”他俯下身,滾燙的唇貼上他的耳垂,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也隻能是我的。就算用鎖,用藥,本座也不會讓你再逃了……”
窗外的風雪越刮越猛,將若雪閣籠罩在一片死寂的白茫中。
榻上的人無意識地蜷縮著,發出細碎的呻吟,而壓在他身上的男人,眼中映著燭火與情欲,卻也藏著無人能懂的荒蕪與執念。
大婚之夜,紅燭泣淚。
鎮虛門主母的新房空無一人,而聽雪崖上的若雪閣內,一場被妖氣與藥香纏繞的禁錮,才剛剛開始。
淩言渙散的目光落在帳頂繁複的雲紋上,意識沉淪前,唯有唇齒間殘留的苦澀藥味,與那人懷中灼熱而暴戾的氣息,交織成無法掙脫的網。
晨曦微茫,第一縷冷光穿透若雪閣的窗欞,落在殘燭未熄的案幾上。
昨夜的藥香與血腥氣尚未散盡,混著暖爐裏將熄的炭火氣,在空氣中凝成一片滯重的迷霧。
榻上的錦被淩亂地堆疊著,邊角滑落,露出一截蒼白的腳踝,上麵蜿蜒著幾道曖昧的紅痕,在晨光下顯得觸目驚心。
淩言蜷縮在榻內側,背對著外側的人。
他睡得極不安穩,長睫如同受驚的蝶翼,不住地顫抖,即使在睡夢中,眉頭也緊緊蹙著,仿佛還困在昨夜那場被妖氣與藥香纏繞的噩夢裏。
身上的月白寢衣早已被扯開,露出的肩背與脖頸布滿深淺不一的吻痕和指印,像是被野獸啃噬過的雪玉,每一道紅痕都在無聲訴說著昨夜的失控與屈辱。
外側的蘇梓宸不知何時已醒,卻依舊閉著眼,維持著側臥的姿勢。
他額間的赤色妖紋在晨光下淡了些,少了幾分昨夜的暴戾,多了些未醒的倦意。
許是察覺到懷中人的瑟縮,他下意識地低喃一聲,手臂收緊,將淩言往自己懷裏帶了帶。
滾燙的胸膛貼上淩言冰涼的背脊,男人身上殘留的酒氣與淡淡的血腥味,此刻竟成了一種強製性的溫暖。
淩言在睡夢中被勒得悶哼一聲,身體本能地掙紮了一下。
就在這時,緊閉的木門外傳來小心翼翼的敲門聲,伴隨著弟子戰戰兢兢的嗓音:“仙、仙君……夫人遣人來問,您是否去前廳用早膳……”
“夫人”二字像是一根刺,紮得蘇梓宸眉心猛地一跳。
他眼都未睜,聲音裏裹著濃重的不耐與戾氣,如同被打擾的凶獸:“滾!”
門外的弟子顯然被這聲怒喝嚇得魂飛魄散,連應諾都帶著哭腔,腳步聲倉皇地遠去,生怕慢一步就被裏麵的人隨手斬了。
趕走了礙事的人,蘇梓宸他微微睜開眼,眸中尚帶著宿醉的血絲,卻在落到懷中人纖細的後頸時,不自覺地軟了一瞬。
他低頭,用鼻尖蹭了蹭淩言發間殘留的、屬於若雪閣特製熏香的冷冽氣息,然後放任自己的唇貼上那片帶著紅痕的肌膚,輕輕啄了一下。
肌膚相觸的瞬間,淩言猛地一顫,像是被燙到般驚醒。
昨夜的記憶如同破碎的琉璃,伴隨著身體的酥麻與刺痛湧入腦海,讓他瞬間血色盡褪。
他僵硬地坐起身,錦被從肩頭滑落,露出更多刺目的痕跡。
晨光清晰地映照出他蒼白的臉頰和緊蹙的劍眉。
他沒有看身邊的人,隻是垂眸盯著自己交握的雙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脖子上、胸膛上,那些紅痕在他冷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眼,像一道道無法抹去的烙印,灼燒著他殘存的理智與尊嚴。
“出去。”他的聲音沙啞,帶著剛醒的幹澀,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冰冷。
蘇梓宸慢悠悠地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目光卻毫不避諱地落在淩言身上,帶著一種審視獵物般的專注。
他看著那人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的肩膀,看著他緊抿的、昨夜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眼底深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是滿足,又似是煩躁。
“急什麽?”他拖長了語調,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卻依舊霸道,“才辰時,再躺會兒。”
話音未落,他伸手一撈,精準地扣住淩言的手腕,將人重新拽回懷裏。
男人的力氣極大,淩言掙了幾下,非但沒掙脫,反而被他抱得更緊,後背緊貼著他結實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髒的跳動。
“蘇燼!”淩言咬牙,側過臉,“放開我!”
“不放。”蘇梓宸將下巴擱在他的發頂,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清冷的梅花氣息。
混著昨夜殘留的、屬於自己的濃烈味道,一種奇異的占有欲讓他眯起了眼,“在本座這裏,你哪也別想去。”
他的手指不輕不重地劃過淩言頸間一道較深的紅痕,惹得懷中人猛地一顫,身體瞬間緊繃。
“別碰我!”淩言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蘇梓宸卻像是沒聽見,手指繼續遊移,語氣帶著一種近乎無賴的溫柔:“疼嗎?昨夜……是本座過火了些。”
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麽,眼底閃過一絲晦暗,“誰讓你總想著躲……”
淩言猛地閉上眼,不再看他,也不再說話。任由蘇梓宸抱著,身體卻僵硬得像一塊寒冰。
兩人就這麽僵持了許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徹底大亮,風雪似乎也小了些。
蘇梓宸才終於鬆開了手,懶洋洋地坐起身。
他身上未著寸縷,肌理分明的背脊上也留著幾道昨夜淩言掙紮時抓出的血痕,在皮膚上蜿蜒如蛇。
他慢條斯理地撿起散落在榻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
玄色的裏衣襯得他身形愈發高大挺拔,隻是動作間,肩背的傷口牽扯,讓他微微蹙了下眉——
那是昨日屠殺仙門時留下的舊傷,昨夜又因激烈的動作而裂開了些。
淩言始終背對著他,一動不動,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玉像。
穿好外袍,蘇梓宸係上腰帶,走到榻邊。
他低頭看著淩言蜷縮的背影,眸色深沉。
片刻後,他伸手,指尖拂過淩言散落在枕上的發絲,動作輕柔得不像那個雙手染血的滅道仙君。
淩言卻像是被電到般,猛地偏過頭,躲開了他的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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