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艱難地灑在西北凍原邊緣這片勉強算得上溫暖的土地上。
    塔露拉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牧欄後麵。那裏，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蹲著，似乎在擺弄著什麽，又或者隻是單純地躲避著什麽。
    “呃，”塔露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她微微歪了歪頭，“這個孩子，躲在牧欄後麵的那個，她叫什麽？”
    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帶著對孩子們的耐心和習慣性的安撫。
    “柳包芙。別在這偷聽，柳巴！下節課我就讀故事給你們聽。” 阿麗娜的聲音伴隨著孩子們嬉鬧的聲音，顯得生機勃勃。
    阿麗娜隨後接著說：“沒錯，就講個灰色森林裏的鬼魂故事吧……很可怕的故事！”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去幫老師拿些木屑來，好嗎？用籃子裝。謝謝你。”
    短暫的沉默後，阿麗娜又問：“之後呢？”
    塔露拉沒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那個躲在牧欄後的孩子，望向了更遠、更寒冷的凍原深處。
    過了幾秒，她才緩緩開口，語氣比剛才更沉了一些：“霜星……阿麗娜，你也知道，這可是霜星。她的名字比我更早在西北凍原感染者術師間傳開。”
    阿麗娜似乎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輕輕歎了口氣：“我以為你不喜歡別人把你的名字說來說去。”
    塔露拉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如果有人拿這個名字去威脅別人，我當然不樂意。但要是戰士們聽到這個名字就想挑戰我本人，那挺好。”
    她的聲音裏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驕傲和好戰，“至少證明我還活著，還值得被惦記。”
    “和你不一樣，霜星可不會接受什麽挑戰。” 阿麗娜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敬佩。
    塔露拉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緩緩說道：“她是感染者裏頂尖的術師，頂尖的那種小隊指揮，也是感染者裏最強的戰士。”
    她頓了頓，補充道，“……不要誤會，我沒衝著這個目標去。”
    阿麗娜走到門口，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塔露拉：“可在很多人眼裏，你們是有相像之處的。孩子們有的說想以後變得像霜星一樣，也有的說想當你這樣的英雄呢。”
    “停，停。” 塔露拉立刻打斷了她，眉頭微微皺起，顯得有些不悅，“
    塔露拉繼續說著：“我真的不喜歡這個詞。” 她頓了頓，目光轉向阿麗娜，“你呢，阿麗娜，你又是怎麽想的？”
    阿麗娜的笑容不變，眼神清澈：“在我眼裏每個人都不一樣。”
    “我總覺得你就是會這麽說。” 塔露拉似乎早就習慣了阿麗娜這種看似平淡卻蘊含深意的回答。
    她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投向遠方，仿佛在回憶什麽：“其實，我也不太知道霜星小時候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她的教養很好，可能她過得還不錯。”
    她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可別讓任何一個孩子經曆我經曆的這些。”
    阿麗娜走近幾步，輕輕拍了拍塔露拉的胳膊，像是在安慰一個孩子：“你也很有教養。”
    塔露拉輕輕甩開了她的手，眼神變得有些疏離：“我不願意提這事。”
    空氣似乎凝滯了片刻。阿麗娜看著她，眼神裏帶著深深的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種平靜的堅定：“……塔露拉，我們誰也不知道這片大地留給他們的遭遇，會不會比我們遇見過的更荒唐。”
    “喪氣話。” 塔露拉低聲反駁，但語氣並不強硬，反而有些無力。
    阿麗娜卻笑了，那笑容裏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釋然：“這也是我想做老師的原因。”
    塔露拉看著她，眼神複雜：“塔露拉：我的‘老師’可不是你這樣子的。”
    阿麗娜沒有生氣，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霜星也許也……”
    “誰知道呢。” 阿麗娜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一個感染者的人生是相同的。”
    塔露拉沉默了，她看著地上被風吹動的枯葉，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起來，仿佛重新燃起了某種火焰：“總之，我就再也沒敢在技巧訓練上懈怠過。別說法術，劍術也是。這些我可都不能輸給她。”
    她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憶某個具體的場景，“不過她看到海拉是小孩子就放棄爭鬥了也是出乎預料。”
    陽光落在她堅毅的側臉上，勾勒出冷硬的輪廓，與阿麗娜溫和的身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風聲再次響起，卷走了她們之間最後的話語，隻留下這片土地上孩子們隱約的笑聲，和那片沉默而遼闊的凍原。
    “然後她告訴我這事她不做主。”
    阿麗娜低下頭撫摸著海拉的貓耳朵，她隻是平靜地接話，像是在確認一個早已知曉的事實：“那就隻有一個人能做主了。”
    塔露拉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對抗回憶帶來的不適感：“就像你說的這樣，是的。在結束後沒過多久……”
    塔露拉繼續說著：“……從城市的另一端走來了一個……”
    塔露拉的聲音在這裏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最合適的詞語來描述“……人。”
    這個詞她說得格外輕，卻又格外重，像是在強調這個“人”的不凡，又像是在強調他帶來的震撼。
    阿麗娜把海拉的腦袋搭在她的大腿上，隨後身體微微前傾，顯示出她的專注：“回想一下都那麽費力？”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或許也有好奇。
    塔露拉苦笑了一聲，轉過頭，眼神複雜地看著阿麗娜：“應該說是第一眼印象太震撼，使得我隻能想方設法挑一些詞給你，所以你不如去問問海拉。”
    阿麗娜低頭看了看海拉，海拉接話說著∶“很高……嗯，應該算強的。”
    當然，海拉對比的對象不是自己也不是陰陽他們，而是一般人。
    塔露拉繼續說著∶“我正和霜星說著我的計劃，我說到我會聯係上其他城市的感染者。”
    “我想要調集資金建造或者謀取小型的移動城市，我邀請他們加入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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