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薑歲起床，就看到桑野正在院子裏摘菜。
    同桑野一起的還有季顥。
    看到季顥，薑歲揉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歲歲，早呀。”
    對著薑歲，季顥笑的分外燦爛。
    薑歲：“早！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季顥：“昨天晚上，來的比較晚就沒打攪你。”
    “這樣呀！”薑歲走到季顥身邊，“大晚上的還趕過來，是有什麽急事兒嗎？”
    “沒什麽急事兒，就是去別的地方剛好經過這裏，太累了就來你這裏歇歇腳。”
    季顥說瞎話，像喝水一樣簡單。
    正說著，簡川就拎著早餐走了進來：“歲歲。”
    看到簡川，季顥頓時眼睛一亮。
    薑歲看看簡川，看看季顥，腦仁跳了跳。
    看薑歲神色緊繃，季顥對著她耳朵，快速說了句：“我知道，都知道了，桑野昨天晚上都告訴我了。所以，你隻管陪簡川做戲，不用顧忌我。”
    薑歲沒說話，就覺得亂。
    作惡提心吊膽也就罷了，行善怎麽也是膽顫心驚的？
    “哎呀，你就是簡川吧，久仰久仰。”對著簡川，季顥分外的熱切。
    簡川：“你好，你好……”說著，看向薑歲：“歲歲，他是……？”
    薑歲還在想著怎麽介紹，就聽季顥直接道：“我是桑野的兄弟，論輩分，你可以叫我二爺。”
    簡川：……
    最近這輩分真是掉的比番位都快。
    桑野聽到季顥的自我介紹，隻是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不用桑野說，就他那眼神，季顥就知道自己被誇了。
    “歲歲，我買了早餐過來，你跟……跟咱爺，還有咱二爺趕緊趁熱吃點吧。”
    被叫二爺，季顥咧嘴笑，誇讚：“侄孫真貼心。”
    桑野：“不用了，我不喜歡吃外麵的飯。”說著，拿著菜走進了廚房。
    季顥聽到桑野的話，心裏嘖，真會大言不慚，這幾年他不都是在外麵吃的嗎？怎麽這會兒就不吃了？
    不是不吃外麵的飯，而是簡川買的不吃吧？
    德性！
    季顥心裏嘲笑著桑野。
    桑野對著薑歲和簡川，隨意道：“今天你們什麽安排？”
    薑歲：“悅姐帶簡奶奶去醫院了，所以我今天沒什麽安排。”
    簡川：“我去寵物店拿狗。”
    桑野聽了點頭：“挺好。”
    季顥：倆人不一塊兒待著，確實挺好。
    薑歲問桑野：“你呢？”
    桑野：“我跟季顥回海市，晚上回來。”
    “好。”
    “我想吃你做的包子，下午的時候包點吧。”
    薑歲麻溜點頭，“行，我一會兒就去買肉。”
    秀，桑野就是故意在秀。
    季顥將桑野的騷心思看在眼裏，心裏樂嗬。
    可惜，桑野不給他多看戲的機會，吃完飯就強硬帶著季顥離開了。
    簡川接受簡悅的吩咐去寵物帶狗，薑歲去買肉，各自都忙活起來了。
    薑歲將麵發好，餡兒盤好，又吃了中飯，還不見他們回來。
    一直下午，薑歲準備包包子的時候，簡川回來了，手裏拎著籠子，帶著兩隻狗。
    “薑歲，給我倒一杯水，冰水。”
    簡川說著，丟下籠子，就癱在了沙發上。
    薑歲倒一杯水遞給他，看他臉色泛紅，額頭還帶著一層薄汗。
    “拎兩隻狗狗就這麽累呀？”
    簡川沒說話，隻是接過薑歲手裏的水，一口氣悶了下去。
    喝完，臉色也沒見好，眉頭反而還皺了起來，整個人坐立難安的，瞧著就不太對勁兒。
    “簡川，你沒事兒吧？”
    簡川繃著臉道：“薑歲，我應該被人下藥了。”
    薑歲：？
    疑惑過，薑歲明白過來，頓時遠離簡川。
    簡川：“你放心，我不會碰你的。”
    “嗯，我信你。”
    嘴上這麽說，人卻又往後退了幾步，“時候也不早了，你身體也不舒服，還是回家好好歇歇吧。”
    簡川：“我給簡悅打了電話，她跟奶奶也快回來了。所以，我不能回去，我現在這幅樣子，奶奶看了會擔心。”
    “那我給你叫車，送你去酒店。”
    簡川抬了抬眼皮，看了看薑歲：“就你這英明睿智的態度，你說你老公對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說著，簡川吐出一口濁氣，“歲歲，看在我奶奶和簡悅的份上，你就讓我在這裏待著行不？你如果不放心，可以用繩子把我綁起來。”
    簡川隻是建議，薑歲卻真的執行了。
    結結實實的把他綁在了椅子上。
    防止他成為被告，她淪為原告。
    簡川試著掙脫了下，“不錯，綁的真結實，完全沒掙脫的可能性。”
    這下大家都安全了。
    “你拍個照片給我看一下，我對我現在的樣子挺好奇的。”
    滿足他要求。
    薑歲拍好遞到他眼前，簡川對自己充滿欣賞：“你不覺得我現在的樣子很誘人嗎？充滿了被蹂躪的頹廢之美。”
    薑歲聽了，仔細打量了下，點頭：“確實，有點像古代那種小伶倌，要被官老爺糟踐的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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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麽說可是有點惡心了。”簡川吐出一口氣，“歲歲，麻煩你再給我倒一杯冷水行不行？”
    “好。”
    水端來，直接喂他喝下去。
    薑歲：“這個真的沒藥可以緩解嗎？”
    “不清楚。”簡川：“要不，你幫我去藥店問問。”
    薑歲：“那你還是忍忍吧。”
    怕到時候在藥房說不清，人家再報警了。
    薑歲包著包子，對著簡川，隨意道：“你現在什麽感覺？是跟那書裏寫的似的嗎？”
    她還好奇上了。
    簡川：“書裏怎麽寫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現在看著你，就像一盤誘人的點心一樣。”
    薑歲聽了，指指院子裏的母雞：“那你看它呢？你要是需要，我可以把它借給你用用。”
    “謝謝了。可惜，我不喜歡嘴巴太小的。”
    薑歲勾了下嘴角，笑著，看到籠子裏忽然忙活起來的狗，眉頭微挑。
    籠子裏那兩隻交配的狗，薑歲看到了，簡川自然也看到了。
    看簡川眼睛有些發直。
    薑歲頗為有心的安慰道：“你別傷心，這狗……也就今天比你混的好。”
    簡川：……“你的意思是，我今天混的不如狗？”
    薑歲：“怎麽會呢？你什麽時候都比狗混的好。”
    說完，薑歲去蒸包子了。
    簡川閉上眼睛，腦子裏都是撕了某人的想法。
    海市
    桑野與季顥一同來程家拜訪程坤。
    沒見到人，程歡接待的他們，“桑總，季總，抱歉，我爺爺今天身體不適，沒法親自來見你們。不過，他有特意交代我，讓我好好招待你們。”
    季顥聽了，心裏罵髒話，臉上滿是關切道：“程老病了嗎？病的可厲害？”
    程歡：“還好，就是年紀大了，老毛病犯了，沒什麽大礙，好好修養修養就好了。”說著，程歡看著桑野道：“就是關於合作的事兒，桑總怕是要等一等了。”
    聽到程歡這話，印證了季顥來時的猜測，程家要拿捏桑野。
    季顥看向桑野，等著桑野表態。
    桑野對著程歡，語氣溫和，眼神淡漠，“程老身體重要，其他都是其次。其實，我今天來這裏除了探望程老之外，也是有件事想跟他說。”
    “桑總請說。”
    “就是這次的合作項目，其中細節還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未免對程老造成損失，這次合作就暫時擱淺吧！以後有機會，再有好的項目，再來請程老過目。”說完，桑野起身：“程老身體不適，我們也不多打攪了，告辭。”
    桑野抬腳往外走去。
    “桑野。”
    程歡大步走到桑野跟前，看著他，“桑野，你能跟我一句明白話嗎？那個叫薑歲的，到底是你什麽人？”
    愛人？親人？怎麽說才確切呢？
    桑野：“她是我的繼承人。”
    “什麽？”
    繼承人有很多，她是哪一種？
    桑野：“在這個世上，有一個我願把身家性命都上繳的人，就是她。”
    桑野：“我對她到底是親情還是愛情，我至今還未弄清楚。但，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她是我在這個世上的獨一無二。我隻有對著她，才能做到違背我人性中自私的天性，忤逆我本能的貪欲，給予她忠誠和包容。”
    晚飯時間，桑野開車到家，進胡同就看到了那站在門口，遠遠張望的身影。
    一如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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