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叮叮響，不用看我也知道肯定是後座的那仨發的。
    這一刻我想任性的賴在他懷裏，不想自己坐一旁。
    但等那股暈車的難受勁過去後，我還是乖乖坐回副駕駛座。我知道我要是開口，或者表現出想讓他抱著，他肯定會想辦法滿足我，可那樣太麻煩了，又是大暴雨，我不想讓他折騰，也不想他擔心。
    可到學校後我是真不想下車了，暈車難受，我想貼著他。
    這次的表現很明顯，小鵬看出來了，他笑了笑扭頭喊住小落，“幫思思請個假，明天中午我送她回來。”
    “沒問題，思寶貝記得看手機。”
    這大暴雨，她們沒撐傘，撐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直接抓起背包就往學校裏跑。
    小鵬往回開，停在了我們…我們第一次時住的那個酒店停車場，辦理入住後，在電梯裏他就把我按在懷裏親吻著。
    帶著赤裸裸的欲望。
    我是被他半抱著進了酒店房間，落在我身上的吻不亞於外麵的暴雨…
    “寶貝兒~，在車上是不是想要我？”
    我環在他腰間的腳收緊，整個人想更加貼近他，難耐喚道，“阿鵬~”
    “呃~“，他在我鎖骨上吮了一下，低磁的嗓音染著絲絲誘惑，“馬上給你，但思思先回答我的問題好不好？”
    “要的，想要的”，我被磨得理智全沒，都著急了。
    “小菜花蛇終於開始有胃口了，乖，以後老公多喂喂，讓它吃飽，讓我的思思愉悅…”
    他驟然的進攻讓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沒辦法轉動想其他的事情。
    ————
    等到意識回籠，我品出了不對勁。什麽菜花蛇有胃口要多喂？混蛋！明明是他自己更想……更想進去！
    真不知道是什麽成精的，半點不虛，大多時候都是我體力透支睡了過去，他依舊生龍活虎。
    還好顧及著我暈車不舒服，加上他要把車還回公司，再去趟x大，所以暫時放過了我。
    已經快八點了，我自己躺在床上看手機。
    小落她們往四人的小群裏發了一串消息，在車裏她們不敢說話，都在群裏聊的。
    笑著看她們的聊天記錄，看到後麵見她們問我了。
    小蕾：雖然平時我們老是說你哥慣你慣得沒邊，但有個問題，他那性格平時對你真沒帶些強製嗎？
    小落：狗蕾這麽斯文不像你啊！那個思寶貝，我們是想問你們在床上時，你哥是不是絕對主導？
    小萍：你不願意時他會不會停下來！
    一個問得比一個簡潔明了！她們應該是因為今天在車上的事有感而問，畢竟那時候我暈車難受，吻著吻著氣氛卻不對了，她們擔心我在這方麵吃虧。
    可我不太好意思實話回她們，我好像沒有哪次是不願意的。
    我：就那啥你們放心啊，是他主導的沒錯，但不管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他從來沒有讓我不舒服過。
    這個點是晚自習，她們不會回我的，我又去翻看大群，依舊毫無消息。因為今天上午小盛和小愛吵架了，他們不出聲，沒人敢在群裏亂說話。
    閑著沒事幹我起來吃飯，我餓一天了都，然而吃到一半電話響了。
    我大舅的。
    “小思啊，你現在趕緊請假和小雨出去一趟。剛剛收到醫院的通知說，你太姥姥怕是熬不過今晚，你媽他們趕不上見最後一麵了，你們得出去見見。”
    我的個老神仙啊，熬不過今晚了？那麽突然的嗎？
    “我我那個我在外麵，今天過來暈車沒回學校，你得給小雨的老師打電話才行，他們在教室不能帶手機的”
    “難怪我打她電話一直沒人接，她老師電話我沒有。她爸媽現在又跑隔壁村求人開車送他們到市裏，還是下雨天…哎，你能聯係到她嗎？
    能應該能，我給我班主任打電話，讓她過去喊應該是可以的。
    “可以，我們到了找誰？”
    “你六舅婆，小孟的媽媽，最近是她在照看，現在也隻有她一個人在醫院，醫生說晚點你太姥姥能醒過來一小會兒，她說什麽你們注意聽，互相做個見證。”
    “知道了，其他人什麽時候過來？”
    “難說，我們這邊讓小海送，還得去接小孟，估計也要大半夜才到了，你和小雨趕緊過去，到了有什麽再打電話給我”
    掛了電話後我連忙又給我班主任打了過去，把事情講了之後，她沒掛電話，跑到小雨班上喊她。
    我也不廢話了，來不及解釋太多，“你和老師說一下，回宿舍拿手機再出來，我打車到校門口等你”
    “我知道了，就我們兩個？要不要喊小新？”
    小新是她堂姐的兒子，高一新生。
    “你看著吧”
    把保溫盒蓋上，東西來不及收拾了。身上的印記沒消，還好帶有圍巾，我扯過來圍上後，匆忙穿上鞋子就出門了。
    進電梯時給小鵬發了消息
    我：你今晚住宿舍吧，x大離這邊有點遠，不用回來了。
    這句發出去我就到一樓大廳了，讓前台幫我叫了車，想把剩下的話發給他時，他打了電話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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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思，我很快……”他誤以為我生氣或者不高興了，電話一接通就焦急想解釋著。
    時間緊急，上車後我不能接電話看手機，否則到了醫院我也得躺在那了，我連忙打斷他，“不是，我得去趟醫院，我大舅打電話過來說我太姥姥熬不過今晚了。”
    他很快反應過來，“你現在在哪兒？”
    “酒店一樓，讓前台幫我叫了車，順路到校門口接小雨。”
    “別淋雨，有事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嗯嗯，如果你回酒店的話，保溫盒裏還有飯菜，就是桌子上啃的骨頭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呢”
    “沒關係，我等會兒回去收拾，我家思思要好好的。”
    “嗯嗯，你也是，下雨天注意安全。”
    車子很快來了，酒店的工作人員撐著一把大傘送我上車，我自己沒淋到一滴雨。
    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小雨和小新已經在門衛室裏等了。
    知道我暈車，上車後小雨也沒有多問什麽。
    到醫院的時候我自己都快死了。
    小雨略帶嫌棄的扶住了我，“在幾樓？”
    啊？我震驚地扭頭看她，“你一次都沒來過？”
    小雨癟了癟嘴，“不敢來，怕她見到我情緒激動氣死過去”
    似乎有點道理？我也不知道在幾樓，就讓她給小孟媽媽打電話。
    “我刪了，他們全家的聯係方式我都刪了，而且剛才在車上給我爸媽打電話也一直沒人接”，她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我沒有小孟媽媽的電話，我們把目光投向小新。
    “我有是有，但太突然了又下著大雨，我沒回宿舍拿手機。”
    。。。。。。
    我掏出手機給我大舅打電話，竟然沒人接，想了想我給我三舅打，這下通了。
    “我們現在出發了，你們到了沒有？”
    “到醫院了，在幾樓？”，奈何我三舅也不知道，依稀聽見他和身旁的人說著什麽，幾十秒後把樓層跟病房號告訴了我。
    我還以為在重症監護室呢，我三舅說沒必要了，醫生明確告知了在哪兒都熬不過今晚。
    問了值班的護士，找了十多分鍾才找到重症住院部的樓層。
    說出來可能你們可能不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盡管醫院的走廊裏燈光通明，可我們三個人還是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了一股陰森，讓人心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寒意。更糟糕的是，外麵還下著大雨，雨滴猛烈地敲打著窗戶，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我們仨在這一刻異常團結，擠著一起走找病房，我是不怕鬼，可我怕有突然躥出來的人！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找到了，小孟的媽媽坐在病床前看過來。
    小孟的媽媽還好，小孟做的那些事她有主動道歉解釋，我媽說她也不容易，她溺愛小孟有錯，可她平時為人沒問題。
    “坐一會兒吧，醫生剛過來打了藥，說約摸一個小時左右能醒過來。”
    小雨是不理她的，好在有小新陪她聊天，我給小鵬發消息。
    我：到醫院了，一滴雨都沒淋到。
    小鵬：真棒！我在回酒店的路上，我家思思今晚能回來嗎？
    回酒店啊？怕是難！
    我：還不知道，要走也得等我舅他們到了才能走，你別等我了。
    小鵬：好，有什麽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大半夜也要打。
    我：知道了，你別等我，一定要睡覺。
    我擔心他睡不好，每個周末見他，他眼底都帶著淡淡的黑眼圈，跟我在一起不管如何鬧，睡得再晚他第二天都是神采奕奕。
    他一個人睡的睡眠質量肯定很差很差。
    小鵬：放心，困了我就睡了……
    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和他聊，聊到小落她們下晚自習。
    小落：思寶貝，聽說你打電話讓老班把小雨喊出去了？
    小萍：發生什麽事了？
    我：現在都在醫院呢，我太姥姥熬不過今晚了。
    小蕾：！！！
    小萍：完犢子了，今晚半夜宣布咽氣，明天半夜才能送回家，回家再辦三天法事下葬，這個星期你是回不了學校了。
    確實是這樣，我不懂是什麽原因，反正在我們那邊，如果人不是在鄉鎮的範圍內過世，屍體必須在外麵停整整一天才能夠送回家裏。
    我：想到又要坐車回去，我雙眼發黑！哪怕是下午通知都好啊！
    剛聽小新和小孟媽媽聊天，說我太姥姥的病情是下午突然惡化，進了搶救室，再出來觀察兩個小時，宣布人不行了…
    我：小落你跟小馨說一聲，元旦的節目你們先排著，我的戲份少，應該不耽誤事。
    小落：小的明白，你就兩三句台詞，不影響進度的。
    小蕾：這次你哥是不是不能陪你？
    我：陪不了，那麽多雙眼睛盯著，再結合之前那些事，家裏會起疑心的。
    小鵬跟我太姥姥沒親戚關係，兩家離得又遠，他沒有正當理由跟我一起回去的。
    小落：但我賭他肯定找人送思寶貝回去。
    小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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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你們先別賭了，我覺得醫院裏有髒東西！
    小落：我先睡了，你們慢慢聊。
    這家夥怕鬼，非常怕！！！
    又過了幾十分鍾，我太姥姥醒了。
    小孟他媽媽趕緊出門喊醫生，醫生過來看了以後，把氧氣罩取了下來，“最多十來分鍾，有什麽交代的盡快說吧。”
    等他們出去，小孟他媽媽喊我們把手機錄像打開，開始喊我太姥姥。
    “我要走了是不是？就你在啊？老八他們呢？”我太姥姥說得非常吃力，我們聽得也很費勁。
    “外麵下大雨，他們正在趕過來，小雨小新小思都在這，有什麽你先跟我們交代。”
    “小新小思在啊？他們在可以，家產和他們沒關係，到跟前來，我看看是不是他們”
    都這時候還想著那點家產，電視裏演的那些不一定都是腦殘，現實中廢話也非常多。
    我和小新站到她視線範圍內。
    “哦，你們聽清楚，亂說我頭七回來找你們的啊。我櫃裏那本存折，老六和老八平分了，老頭以前剩有那點給老八，密碼壓在床腳底下。房子你們住不到，我不在了，院裏剩他們四兄弟，留著當穀倉和柴房。”
    “還有我以前帶過來的陪嫁，包括那兩件金包銀，死後讓我帶走，那是我的東西，我帶它們找我老頭去。”
    心裏說不清什麽滋味，讓我們作證，還用威脅的方式。
    “媽，你和爸的靈位放在哪家？”
    “放老八家裏，家等於傳給老八了。你家小孟啊，讓他爭氣點，男娃子不能讓人看笑話，都是一家人，沒什麽過不去的，讓孩子們相互幫襯……”
    看著她眼神越來越渙散，接下來的話我沒再聽了，轉身出了病房。
    我跟她不親，可我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在我麵前咽氣，心裏莫名恐慌。
    當醫生過來撤下所有儀器的時候，其他人都很平靜，我倒成了最低落的那個。
    屍體移到太平間。
    醫院告知兩個星期內必須聯係殯儀館過來處理。
    不可能讓拉去火化的，老家那邊還是堅持土葬，無論是走正常流程，還是給醫院或殯儀館塞錢，這屍體絕對要完整帶回家。
    這些不是我操心的，我們在醫院等其他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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