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除葉默外，盡是女子，無不懷著強烈的好奇心。
    即便靈鷲宮的侍女們，也豎起耳朵，期待著聆聽這段塵封的故事。
    若換作他人，或許會被這跨越百年的糾葛震驚。
    但眾人深知，天山童姥雖顯稚齡，實則功力深厚，返老還童不過是表麵現象，一旦修為圓滿，其真容將是九旬的模樣。
    而葉默，或許亦然。
    否則，如何能以一人之力壓製眾人？
    這定是他數十年苦修的結果。
    "彼時，我和師妹皆為逍遙派佼佼者，承蒙師父青睞，入派修習絕學。
    奈何，我二人對你情根深種，為爭奪你，不惜刀兵相向..."
    天山童姥注視著葉默，隨後開口道：
    “奇怪的是，當時的你似乎跟現在有所不同。
    感覺那時的你並不如現在這般俊美，實力也遠不如如今強大。
    或許是你刻意隱藏了實力。
    加上時日已久，我竟沒能立刻認出你，要不是師妹提醒，我都差點不敢相認……你看起來也不像認識我們的樣子，而且那神情不似作偽，難道你失憶了嗎？”
    “……”
    旁邊李青蘿與溫柔忍不住輕笑。
    有日記傍身的女人，看到這裏，大概能猜到其中緣由，隻是不知具體細節罷了。
    “之後呢？”葉默追問。
    “還能有什麽之後。”天山童姥答道，“因你，我們姐妹反目。
    換了尋常男子，頂多選我們其中一個，你卻都想占為己有，這讓我們無法接受，你便幹脆離去了。
    說實話，當時我心裏是願意的，隻是礙於麵子，一時難以啟齒。”
    “一晃多年過去，我已成老嫗，而你依舊這般年輕。”
    “師姐，你懂得比我少。”
    李秋水在一旁憤恨地盯著葉默說道：“當年你顧慮太多，但我私下裏已經暗示過他，隻要他願意，我可以助他得到你。
    然而他非但不領情，反而勃然大怒，說我低賤，還……”
    說到這裏，李秋水突然停住。
    眾女都好奇不已。
    接著說啊！
    “他還教了我一門武功。”
    “啊？”
    眾女表情怪異，不明白為何要隱瞞此事。
    “他說我生性輕浮，天生下賤。”
    李秋水惡狠狠地瞪著葉默說道。
    “我解釋我不是，甚至想讓他親自驗證，我是清白之身……”
    眾人正八卦之際，此話一出，年輕女子們無不臉紅。
    即便是李青蘿與溫柔，她們的經曆也算特別，但此刻聽聞此言，仍覺難為情。
    唯獨李秋水，近百年的閱曆讓她閱盡世事，何懼此景？
    “他卻說無需驗證，隻需將他所授武功練至巔峰，那時我的品行於他而言便無足輕重。”
    李秋水繼續說道：
    “那時我深陷情網，竟甘願承受這般羞辱，潛心修煉那門武功。
    不曾想，這竟是……”
    “一門怎樣的功夫？”
    “莫非是難以啟齒的？”
    李青蘿與溫柔對視，這等隱秘之事，為何如此難以出口？
    連李秋水這般年紀的人都難以啟齒。
    “該不會是采補之術？”
    天山童姥神色怪異地注視著李秋水。
    “若真為不堪的采補之法，我也認了。”
    然而，李秋水瞪向葉默的眼神充滿怨恨：
    “他教我的分明是石女之術，自修煉以來，但凡有男女之念，心中便痛楚難當。
    他認為我輕浮無行，不願親近，卻又不容他人接近，故意讓我修習此術。
    可我早已心動於他，心中存有他的影子，怎會不渴望此事？
    無數日夜，我飽受折磨，每憶起他，便痛徹心扉；若忘卻，更是煎熬。
    我至今未廢此術，更未停止修行，隻為證明他所言我輕浮之說，實屬無稽之談——！！！”
    “呃……”
    李青蘿與溫柔看向葉默的目光漸顯複雜。
    她們深知天龍故事，明白葉默指李秋水輕佻，絕非憑空臆測，而是另有緣由。
    天龍中，李秋水行事張揚。
    葉默分明是故意讓她修煉那種禁術。
    “你能肯定這是自己無法廢除的，而非不想廢除？”
    葉默打量著李秋水，目光玩味。
    李秋水首次泛起紅暈，辯解說：
    “我並非不能廢除，隻是不想廢罷了。
    若真要廢，豈不易如反掌？”
    “恐怕未必。”
    葉默直言戳破她，說道：
    “你體內的禁術，並非自行修煉所得，而是他人強行植入。
    此術借鑒生死符原理，一旦紮根體內，便如附骨之疽，無解之法，縱使你竭力掙紮，也無法擺脫。
    否則，你見我時，怎會滿心怨恨，分明是欲殺我而後快，絕非示弱或求和。
    這麽多年，你想必苦不堪言了吧。”
    李秋水再度羞紅了臉。
    葉默笑言：
    “癡情女子雖多，但能至死不渝者少之又少。
    你對我的執著，實在讓人難以置信，除非如你師姐巫行雲這般癡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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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也不會隨意將此類禁術植入你體內。
    定是你心儀於我，以這種手段與我打賭，試圖在我體內留下守護貞潔的禁術，借此證明真心。
    殊不知，這禁術入體後，如同生死符般難解，你不僅無法掌控，反而被其束縛，隻能任它在體內愈發強大……
    而且，此術僅能在你遇險時助你自保，我說得可對？”
    巫行雲聽罷，眸中泛起淚光。
    她的臉頰也染上一抹紅。
    原來，他始終明白自己的心意，為何當初不留餘地，直接離她而去？
    另有隱情，師妹雖已應允，他卻未越雷池半步，反在其身上種下守貞之術。
    顯然，他也知師妹難以堅持長久。
    即便日後兩人或許再難相見，但他深知唯有自己能做到。
    然而，如今自己年華老去，他們依舊青春，師妹如此，他亦然……皆因李秋水所害。
    “無論如何——”李秋水憤然道，“我上當了。
    你設下的局讓我無法自行化解，但這又如何？
    於我而言，這也算勝利。
    這些年來，為了你的計謀，我飽受煎熬，那種難以抑製的欲望如烈火焚身，卻不得不強忍，這種清聖如佛的痛楚，你能體會嗎？”
    李青蘿與溫柔聞言神色複雜。
    “我當然明白。”
    葉默開口，“你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有正常的渴望，但我不認為我沒在傳功前告訴你，這術法唯有再次見我時才能解開。
    是你當時心神迷亂，沒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吧。”
    李秋水臉上更顯窘迫。
    當初她一心想要得到葉默，根本顧不上那些後果，誰知葉默施術之後便消失無蹤，令她苦苦尋覓八十年！
    這般漫長歲月裏，她怎能不怨恨葉默？
    一個女子，八年相思便已煎熬，八十年的折磨更是難以想象，更何況，她念念不忘的是葉默這般絕世人物……
    即便葉默已向她表明態度，她依舊滿心怨恨。
    這與一個女子將丈夫展示給別人卻禁止自己親近，還把丈夫牢牢束縛不讓其有所行動的情景有何不同？
    這樣的屈辱，無論是誰恐怕都無法忍受。
    李秋水對葉默的怨恨已如滔天巨浪。
    ……
    “你真的這般憎恨我？”
    麵對李秋水，葉默試探道。
    “恨！我恨不得一口一口咬下你的肉，這些年你給我的羞辱，我會永遠銘記！”李秋水雙眼赤紅，怒視著葉默，
    “哪怕你現在釋放我，我依然恨你，我要你死！”
    她對葉默的感情早已由愛轉為深仇。
    “嗬...”葉默輕笑一聲，“想必你也察覺到了，你並非我的敵手。”
    聞言，李秋水心頭一震。
    確實，自己根本不是葉默的對手。
    她本以為葉默種在她身上的某種秘法，讓她多年來功力大增，甚至超越了傳說中的陸地神仙境界。
    適才葉默施展移魂術時，觸動了她體內的力量，她原以為能借此機會反敗為勝，一雪前恥。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在葉默麵前，自己的實力依舊不堪一擊。
    她不明白為何葉默竟如此強大，這不合常理。
    難道，葉默真的是傳說中的仙人？
    “即使非你敵手，又如何？”李秋水冷聲道，“今日，要麽你亡，要麽我死。
    這般屈辱的日子，我再無法承受！”
    “那麽，假設…”
    葉默身影一閃，出現在李秋水麵前，貼近耳邊低聲說道：
    “我是說，假如，我願意陪你共度一夜呢。”
    剛剛心中升騰的欲望，如被無形之力強行壓製，仿若深陷泥沼難以掙脫。
    內心渴望已至極限，身體卻劇烈抗拒這突如其來的念頭。
    “夠了，請不要再羞辱我！”
    她對葉默說道。
    在葉默麵前，她宛如喪失靈魂的存在，即便被引誘，也隻感受到無盡的痛苦。
    不，她甚至不及那失去希望的人，至少他們已無欲無求，而她卻深陷掙紮無法自拔。
    仿佛某種力量封鎖了她欲望的根源。
    葉默的話語無疑是在羞辱她。
    在葉默麵前，她毫無尊嚴可言。
    因為她深知，葉默絕不會真正接受她。
    否則，又怎會將她囚禁多年，斷絕一切可能？
    除非葉默有著折磨他人的怪癖……
    然而，顯然葉默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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