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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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師弟,這跟你打算幹的事兒有什麽關係?”跛足道人邊趕路邊不解的問道。
    從癩頭和尚提出那個能把大明炸上天的想法之後,他們就已經上路了。
    沒辦法,不找點事兒做,光在那邊苦思冥想,他是真害怕癩頭和尚一個想不通,就給世界放一個大煙花。
    “二十三年禪的來曆,你還記得吧?”癩頭和尚邊趕路邊反問道。
    “記得,當初六祖慧能跟神秀上人那一場道爭,讓這個天下多出了不少神功妙法,二十三年禪就是這一場道爭的產物。”跛足道人當然不會不知道二十三年禪的來曆。
    就像之前說的,這是一個時間線亂了的時代,所以各種論道傳法之事參與進來的人自然也更多。
    更別提禪宗這種硬生生的把自家給拆成兩脈的情況了。
    說是為了湊熱鬧也罷,為了論道也罷,頓悟和漸悟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都沒錯的道理大辯論,成了參與其中之人的一場狂歡。
    借著論道的名義,不要說三教參與進來了,哪怕是左道和旁門都有不少人插手。
    畢竟論道,論道,論到最後雖然是比拳頭。
    可就像五嶽劍派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搞以武功爭奪盟主之位這種事,佛門,或者說禪宗自然更不可能瘋狂到真的就讓自家的兩個天才來一場生死鬥。
    而且當時神秀上人和六祖慧能之間的鬥爭,不僅涉及到他們兩個人的佛學思想,更是涉及到當時的禪宗之主的位置。
    這要是讓兩個家夥真的就全憑武力高下來比試,佛門跟魔門基本上也沒區別了。
    要知道這種事情隻要一搞,後來的家夥有樣學樣,那到時候佛門不要說像現在這樣再添一脈支柱,禪宗不集體入魔才怪。
    反正隻看拳頭大小就能決定誰有理,就能決定佛門禪宗之主的位置。
    既然這樣,那還學什麽佛?我光練武不就成了嗎?
    就算是現在,禪宗的禪武合一四字,佛門子弟在修行的過程中還能記得有個禪字就已經算不錯了。
    真要是上行下效的這麽幹,禪宗哪兒還有資格自稱為佛門子弟?
    也是因此,以自己支持的理念為核心一場論道創法的狂歡開始了。
    二十三年禪就是這一場狂歡裏麵搞出來的神功妙法,或者說坑爹武學。
    極西幹旱之地有一蟬,此蟬匿於泥間二十三年,待雪山冰融雪水至,方始蘇醒,於泥水間洗澡,於寒風間晾翅,震而飛碎虛空。
    它的練法就是用二十三年的時間深埋地下,體驗自然萬物,等到二十三年大限一到,便一朝塵盡光生,脫胎換骨。
    聽起來很美好吧?隻要二十三年的時間就可以脫胎換骨。
    反正在這個練武的世界,功夫一高,多活個二十三年是輕輕鬆鬆的事兒。
    更別說你要是實在擔心自己的壽命,從得到功法的那一刻,找個深山老林藏起來,等著功夫練成神功大進再出山就是了。
    按理來說,這樣的功夫一旦創出來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江湖難知,默默無聞。
    畢竟誰家沒有一兩個資質不好的親近弟子、家族晚輩?可為什麽這門功夫就這麽被束之高閣、江湖難聞?
    因為這門功法不僅深度參與了這一場神秀上人和六祖慧能的道爭,它還想要全都要。
    功法前麵的部分是參考了神秀上人的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染塵埃的漸悟修持之路,隻要你能堅持,一點一點的積累就好。
    後麵參考的則是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六祖慧能的頓悟之路。
    就不先說六祖慧能的頓悟之路對人的天資要求有多高?
    關鍵在於這門功法所以全都要,是如此生硬的直接從漸悟轉到頓悟。
    到了二十三年大限的最後一關之時,前麵二十三年的積累可未必會是你的助力,甚至更大可能是你的拖累。
    這不是在開玩笑,一個普通人在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場所廝混了二十來年,你想讓他一朝大徹大悟。
    就這麽說吧,按著曆史時間順序,你往上數,能數見幾個?
    更別提前麵二十三年實際上就是在悟道。
    深埋泥土之中,化身為蟬,感悟天地四季輪轉,參詳萬物自然之道。
    而道對眾生的吸引力,隻會比你能想象到的一切成癮性藥物更強。
    畢竟那個時候你是真的在跟世界交流,你可以聽到人的耳朵永遠無法聽到的聲音,可以看到眼睛細胞所感受不到的光彩。
    世界真的在對你輕聲細語,你也真的能聽到春夏秋冬四季各具特色的歌謠。
    一個人這麽靜靜的跟世界交流了二十三年之後,你要求他從其中抽身而出一朝頓悟超脫,或者說徹底沉迷其中,於天地之間立下自己的道。
    斯,這種活計是不是有點太難為人了?
    想到二十三年禪的練功要求,跛足道人更奇怪了。
    他實在想不通,大明離火跟這玩意兒怎麽能搭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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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泥菩薩則是邊算命邊猜測道:“大師莫不是想以二十三年禪煉化大明離火?”
    算命是他的本能了,隻不過得來的結果卻不太好,或者說看不太清,所得的卦象更是吉凶之間反複顛倒。
    “二十三禪做不到這種事兒,先去找到羅摩遺體再說。”癩頭和尚也不回答,加速趕路起來。
    看癩頭和尚這副沉默不語的樣子,兩人疑惑的同時,也是專心趕路起來。
    ————
    “說吧,當初細雨到底把羅摩遺體帶到哪兒去了?”左冷禪看著轉輪王冷冷的問道。
    誰能想到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黑石首領轉輪王,不過是宮中的一個小小送信太監罷了。
    還特麽隻不過是南京城中的一個送信太監。
    就憑借著往來公文上的信息,就敢在官場上號稱能夠左右官員任免,然後以此大肆斂財,甚至在江湖上幹起了殺手買賣。
    這一次要不是他們為了給嶽不群治傷,盯上了羅摩遺體,找少林東廠兩方麵出手,還真不知道朝廷居然已經爛成這個地步了。
    畢竟誰能想到黑石的背後居然真的沒有人撐腰,他們的老大居然真的就是眼前這個老太監,還是一個妄圖生殘補缺,重新做男人的老太監。
    說實話,哪怕是現在比較一根筋的左冷禪,對於黑石這個組織的誕生和壯大過程也是感到十分的無語,或者說十分的不解。
    官場之上按理來說不應該是消息最靈通的嗎?
    可大明官場上的那些官員真的就這麽被人欺上瞞下的當傻子薅羊毛,薅出了一個真的能左右他們任免升遷的組織。
    轉輪王曹鋒看著左冷禪則是冷冷的開口道:“你是誰?你知不知道這裏是皇宮?”
    說實話,他真的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麽暴露的。
    “本座左冷禪,我再問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細雨當初把羅摩遺體帶到哪兒去了?”左冷禪充滿殺機的看著曹鋒問道。
    他現在可沒有時間跟這個家夥浪費,畢竟嶽不群的身體狀況現在可謂是真正的命懸一線。
    當初黑木崖一戰等五嶽眾人都撤到了安全地方以後,所有人才發現嶽不群身上的傷到底有多重。
    可以說嶽不群身上傷勢的嚴重程度,已經足以讓人懷疑嶽不群現在是不是還是人了?
    畢竟心髒已經被人捏成肉團了,這人還沒死,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還是個人,別提他身上的其他足以讓人死個十七八次的傷勢了。
    不過既然人沒死,那自然是先治病救人再說。
    可五嶽的各種傷藥都用遍了,嶽不群依舊還是那副命懸一線的樣子。
    沒得奈何,等到了嵩山以後,左冷禪隻能帶著嶽不群跑去找方證,讓他看看嶽不群還有沒有救?
    少林的確是大派,出來研究嶽不群的高僧,或者說醫道高手確實多,然後都得出了結論。
    看不懂,沒得救。
    沒辦法,不是他們見識能力有限,實在是嶽不群這種早就該去見閻王,卻依舊不死的情況。
    除了在那些各種神怪傳說之中聽到過,他們回去翻少林典籍,都不知道要翻多久才可能見到一例。
    到最後還是方證拍了板,羅摩遺體生殘補缺、再生造化,可以救人。
    畢竟他以易筋經為嶽不群導氣歸元之時,就發現嶽不群雖然身體傷勢十分嚴重,可他的精氣神三元卻沒有太大的損壞。
    更像是精氣神三元消耗過度之下,人自然昏迷一樣。
    聽到能治,那左冷禪自然不會放棄救治嶽不群。
    畢竟這一次的確是嶽不群救了他的命,更何況紫霞神功他還沒從嶽不群嘴巴裏麵掏出來呢。
    他又不是真的不識貨,就嶽不群現如今的這副足夠常人死十回的傷勢,居然還能保有一線生機,不是因為紫霞神功是因為什麽?
    然後五嶽眾人就開始動手查起了羅摩遺體的下落,左冷禪更是借著東廠和少林的路子同時追查。
    然後追蹤羅摩遺體追的最凶的黑石組織自然而然的進入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五嶽劍派、少林、東廠雖然在江湖上時有吃鱉,但可不代表他們就是好惹的。
    三方合力之下,轉輪王曹鋒的身份直接被人給挖了出來。
    這也是左冷禪為什麽直接闖到南京城皇宮裏麵來找曹鋒的原因。
    “嵩山派掌門?”曹鋒的疑問還沒有想透,眼看他遲遲不回答的左冷禪直接動手了。
    右掌一伸,陽極真氣匯聚掌心,嵩陽神掌直直的拍了過去。
    曹鋒壓根兒就沒想到左冷禪說動手就動手。
    畢竟他們兩個現在是在皇宮,你特麽一個江湖人敢就這麽無視朝廷威儀,要知道朝廷的東廠、錦衣衛、六扇門、西廠、護龍山莊可不是吃素的。
    所以他悲劇了,一記嵩陽神掌直接把他打的渾身噴血。
    在屋外聽到動靜的費彬,趕緊衝進房間,正想問問是怎麽回事兒?
    就看到了轉輪王像一個四處漏風的噴泉一樣,在朝著四周到處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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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也能算得上是古樸典雅的房間,一瞬間成了比殺豬現場還要糟糕的環境。
    “師兄,雖然說有東廠的人幫忙遮掩,但咱們的動靜還是不宜過大,而且人打死了,我們怎麽去找東西?”
    知道如今左冷禪性子的費彬,毫不客氣的說道。
    他也無奈啊,誰讓從黑木崖之戰脫離出來以後,左冷禪的性子是越來越直了。
    真要是說話委婉一點,由著左冷禪的性子自己理解的話,鬼知道會被理解成什麽樣子。
    “放心,我沒下重手,他隻不過是被我廢了武功。
    而且咱們這一次也算是替朝廷鏟除了個隱患,曹公公不會介意的。”左冷禪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
    費彬也不管那麽多了,趕緊上前給曹鋒點穴止血,不然就這麽個流血速度估計撐不到問話,人就得死。
    “說,細雨和羅摩遺體到底在哪兒?”
    轉輪王曹鋒感應著體內依舊在折磨他的至陽真氣,十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的同時也不顧身體的痛苦暗罵道。
    嵩山派的人是不是都是神經病?他要是真知道細雨和羅摩遺體的下落,還會等著人來問?
    看著曹鋒依舊死不開口的樣子,費彬也是出言說道:“不要指望你手下的那些殺手了,這會兒東廠正帶著人絞殺他們呢。
    你說你也是,既然是太監,撈錢這種事怎麽還敢背著自己的上司,還敢背著東廠?”
    鬼知道古今福他們查到黑石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信差太監搞出來的玩意兒的時候,他們的心裏麵有多麽憤怒。
    特麽的,都以為黑石是誰家的手筆呢,結果就特麽一個自作主張的家夥胡搞出來的東西。
    東廠的確是主要負責對外,可特麽的皇宮內廷這種地方,他們居然出了這麽大的漏洞。
    哪怕這隻不過是南京的內廷,他們也是難辭其咎。
    可以說黑石這事兒是真的哐哐的在抽東廠的大耳光子,更不要說這些年來黑石借著朝廷的公文信息搞騷操作斂財了。
    多少白花花的銀子,居然就這麽眼睜睜的從他們麵前溜走了。
    “如果你真的要就這麽扛下去,東廠的刑獄大牢就是你的歸宿。”
    聽到費彬的威脅,比誰都明白東廠手段的曹鋒也是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說吧。”看到曹鋒有動靜了,費彬解開他的啞穴說道。
    “你別問他了,他什麽都不知道。”
    不等曹鋒回答,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
    “張人鳳,你不是死了嗎?”看著突然蹦出來手持一長一短雙劍的男子,費彬疑惑的問道。
    作為嵩山派的二把手,對江湖上各個知名高手的情報,他自然是了然於胸。
    更別提張人鳳原本的名頭就不弱,朝中第一劍,仙官張人鳳。
    雖然這個什麽第一的名頭肯定不真,但也能說明這家夥的武功絕對不低。
    可以說,當年黑石滅了張人鳳滿門這件事兒,才是讓他們在大明江湖的黑道勢力裏麵真正站穩腳跟的一戰。
    “我知道羅摩遺體在哪兒,我要轉輪王的命。”張人鳳看著左冷禪說了兩句話。
    “師弟把人給他。”左冷禪不帶猶豫的說道。
    “師兄,東廠那麵還在等著拷掠轉輪王這麽多年的積蓄?”
    費彬提醒道,黑石這些年的生意可是很不錯的,攢下來的銀子自然不少,東廠的人可都在盯著呢。
    “隻要人最後死在我手上就行。”聞言,張人鳳直接說道。
    聽到這話,費彬直接把手上的轉輪王朝著張人鳳扔了過去。
    “南京城外的雲何寺,曾靜之墓打開就行。”
    左冷禪聽到消息轉身就往外走,至於張人鳳騙他?他如今是腦子活的清醒,不是沒了以前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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