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雁門礪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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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殺》張遼傳:威震逍遙津
熹平三年的雁門關隘,十五歲的張遼蹲在烽燧旁磨刀。塞外寒風裹著砂礫,在刀麵上刮出細密紋路,像極了後來合肥城下的箭痕。突然,狼煙竄起三丈高,他反手將磨刀石砸向敵騎:"鮮卑狗,也敢犯境!"
砂礫在刀麵上刮擦的聲音像是千萬隻螞蟻在啃噬骨頭。張遼左手虎口結著血痂,那是三天前格擋彎刀留下的印記。他往刀刃上啐了口唾沫,青石與鐵器摩擦的"嚓嚓"聲裏,忽然聽見風中傳來異樣的震動。
"狼煙!"了望塔上的老兵啞著嗓子喊。張遼猛地起身,磨刀石從指縫滑落,砸在夯土牆根濺起火星。遠處地平線上,三十七道黑煙如同巨蟒騰空——這是最高級別的示警,每個烽燧都點燃了積薪。
氈帳的腥臊味先於馬蹄聲湧來。張遼抄起磨了半日的環首刀,刀刃上映出第一匹戰馬的輪廓。那是匹雜毛馬,馬背上的鮮卑人裹著狼皮襖,彎刀在日光下泛著藍光。少年突然想起昨夜老夥夫說的話:"那些蠻子喜歡往刀上抹馬糞,砍中傷口會潰爛。"
"去你娘的!"張遼暴喝一聲,磨刀石脫手飛出。石塊精準砸中馬眼,那畜生前蹄揚起,把背上的騎士掀翻在地。少年已經踩著城牆缺口躍下,刀光如白虹貫日,斬斷半空中飄落的狼尾帽纓。
馬邑城頭,張遼的環首刀劈斷雲梯鉤爪。胡人屍首滾落時,他扯下對方皮帽,蘸血在城牆刻"張"字。都尉的賞銀送到時,他全換了箭矢:"銀子買不來膽氣!"箭囊裝滿那夜,他夢見自己化作蒼鷹,利爪撕破北境長空。
雲梯撞上城牆的悶響驚飛了棲在箭樓的烏鴉。張遼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漿,那是方才砍翻第三個鮮卑勇士時濺上的。鐵鉤爪"哢"地扣住垛口,他掄圓了環首刀劈下,刀刃在生鐵上擦出一串火星,震得虎口發麻。
"給老子斷!"少年脖頸青筋暴起,第二刀帶著破風聲落下。鉤爪應聲而斷,攀在半空的胡人慘叫著墜下,砸在後續湧來的敵群中。張遼探身抓住飄落的狼皮帽,就著還在冒熱氣的斷頸處蘸血,在青磚上刻出個歪斜的"張"字。
都尉送來賞銀那日,張遼正蹲在營房門口修弓弦。裝銀子的木匣雕著並州官紋,他掀開蓋子嗅了嗅,突然笑出聲:"這銀子在庫房擱了有十年吧?黴味比馬糞還衝。"當夜營中多了二十袋狼牙箭,少年倚著箭垛擦刀時,聽見值夜的士卒嘀咕:"那瘋子把銀子全換了箭支。"
當夜突襲敵營,單騎踹翻七頂氈帳。火光中掠走的狼頭旗,後來成了並州軍營的夜壺布。丁原撫掌大笑:"文遠之勇,當封"雁門飛將"!"少年卻盯著地圖上的合肥方向,指節捏得發白——那裏有更廣闊的戰場。
三更天的草原露水最重,張遼把皮甲浸在溪水裏泡了半個時辰。濕牛皮貼著後背的涼意讓他想起去年凍死的斥候,那人的手指也是這樣冰冷。七頂牛皮帳圍著篝火排成北鬥狀,正中那頂掛著九尾白狼旗——鮮卑大當戶的象征。
"銳不可當!"少年突然暴喝,驚起夜棲的渡鴉。戰馬人立而起,鐵蹄踏翻第一頂營帳時,沉睡的胡人還沒摸到枕邊彎刀。火把投進羊脂桶的瞬間,張遼已經掠過旗杆,狼頭旗纏在刀柄上獵獵作響。
回營路上,少年把旗幟揉成一團塞進馬鞍袋。次日清晨,這麵曾讓邊民膽寒的戰旗出現在茅房,被夥頭軍老趙拿來當擦手布。丁原巡視至此,盯著旗角殘缺的狼頭紋看了半晌,突然放聲大笑:"雁門飛將在此,何愁胡馬度陰山!"
慶功宴上,張遼卻縮在角落盯著牛皮地圖。燭火在合肥二字上跳動,他無意識摩挲著刀柄纏繩。帳外傳來巡夜士兵的梆子聲,少年突然攥緊拳頭,指節發出爆豆般的脆響——東南方傳來的戰報說,那裏剛修好的新城牆,正在等待真正的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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