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影中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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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江州城北,蘇宅書房。
    風過竹影斜,燭火搖曳。一襲白衣的柳清霜,正細致地翻閱舊卷,眉頭微蹙:“這份記載中,提到‘江州雙影’,另一個人是誰?”
    “申家的‘影刹’,人稱‘鬼倀’。”蘇臨風低聲答道,“我懷疑,父親當年所中之毒,與此人脫不了幹係。”
    “錢家已破,申家恐有動作。”柳清霜將文書收起,忽而抬頭:“你……今晚是不是在等什麽?”
    蘇臨風未語,隻在桌邊輕輕一敲。
    咚——
    回音中,幾枚細小銀針從他指間飛出,刺入書架某個角落。
    “哢噠”一聲,書架緩緩滑動,露出一道暗門。
    “這裏,是父親生前留下的影門監控點。”他說著,點燃一支千門秘製的“夜影香”。
    香煙縹緲,暗格內顯出隱線陣圖,一枚黑色玉牌靜靜懸浮其上。
    柳清霜瞳孔微縮:“這是……影殺令?”
    蘇臨風點頭:“隻要它變紅,說明殺手已入城。”
    話音未落,玉牌忽然一亮,紋路閃紅!
    柳清霜拔劍而起,冷聲道:“人來了。”
    下一刻,院外風聲突變,一道黑影如魅撲來,快得幾乎無法捕捉。
    蘇臨風猛然一退,銀索纏空,“當”的一聲擋下第一擊。黑影落地,現出一名披鬥篷的男子,麵覆黑紗,眼神如毒蛇。
    “你便是千門的蘇無影?”黑紗男聲音沙啞。
    “你就是影殺令下的‘鬼倀’?”蘇臨風冷笑。
    黑紗男不答,一掌拍地,塵土飛揚。蘇臨風迅速後躍,剛避過,腳下卻猛然炸開一片細針陣!
    “毒針?”柳清霜驚呼,劍勢橫斬,將毒霧逼開。
    “這人擅藏機關,不宜久鬥!”她喝道。
    “太遲了。”蘇臨風目光一沉,“他不是來鬥,是來殺的。”
    “千門無影——今日你的影,就到此為止!”
    鬼倀身形倏然消失,竟融入夜影之中!
    “影遁術!”蘇臨風心頭一凜,此術乃影門禁術,能化身於無光之處,如鬼似魅。
    “退到光中!”蘇臨風大喝,拉著柳清霜退入庭中月光下。
    但鬼倀的速度比他們更快。
    一道寒光從頭頂俯衝而下,快若雷霆!
    “破!”蘇臨風大喝一聲,袖中飛針激射,瞬間引爆頭頂藏匿的香霧囊,“轟”地一聲炸出熾亮火光!
    鬼倀被迫現形,黑紗破碎,露出一張滿是疤痕的臉。
    “你竟用千門‘爆影香’?”他目光陰毒,“你千門禁物都敢亂用?”
    “殺你,還用不上全部本事。”蘇臨風冷笑,腳步一踏,陣線浮現。
    “千門·七星鎖陣!”
    數十銀絲從暗處飛掠,封鎖周圍七步範圍。
    鬼倀身形暴起,雙掌拍出詭異波動,一道道黑氣朝蘇臨風心口襲來。
    這是“攝魂掌”!
    蘇臨風麵色凝重,袖內猛然亮出一道反光——
    青銅鏡片。
    鏡片一轉,黑氣反射!
    “你——!”鬼倀驚愕回避,卻已被銀絲勾住腳腕。
    蘇臨風一記旋身纏指,銀索順勢一收,“啪”的一聲,鬼倀被拽入陣中!
    “你以為你殺我,是在執行任務?”蘇臨風低聲道,“不,你是被利用的棄子。”
    鬼倀怔住。
    “你殺我,誰給你錢?申家?”蘇臨風冷笑,“可你可曾想過,為何他們給你的是‘已知破局者’的資料,卻不給你‘現任布局者’的身份?”
    鬼倀眼中閃過疑惑:“布局者……不是你?”
    蘇臨風搖頭:“你今晚若殺我,隻是替他們除去一顆未控之子。”
    “而你,隻是第一道影。背後還有——更大的影。”
    鬼倀神色劇變,想要說什麽,忽然口吐黑血,瞳孔泛白。
    柳清霜驚道:“他中毒了?”
    蘇臨風歎息:“不是我下的,是申家防他泄密。”
    鬼倀倒下前低聲嘶吼:“東——山——申——……”
    咽氣。
    夜風拂過,銀絲輕響,仿佛為這被利用的殺手奏響挽歌。
    蘇臨風沉默片刻,目光轉向遠處:“申家,終於要露出獠牙了。”
    柳清霜低聲:“你打算怎麽應對?”
    蘇臨風望著天邊星辰,語氣如寒冰:
    “千門有言,影至極處,光必現。我要他們知道——蘇震天之子,已不再藏身於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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