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幽魂，前塵紛擾。”
    “奈何命運，笑裏藏刀。”
    “與惡同道，半生桀驁。”
    “執念成狂，心魔難逃。”
    “……”
    聽著聽著，淩霄忽然皺眉，目光不自覺瞥向台上那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這貨意有所指。
    在這種場合搞這些，是不是不太合適。
    目光一轉，淩霄俯瞰會場，視線瞥向左上角，又快速挪向右下角。
    掃視一圈，卻沒發現有不妥之處。
    仔細想想，他也就反應過來。
    這裏是雲曦澈的第一站，距離阿爾基亞星太近，即便有些存在想動手，也不會將地點選在這裏。
    星際快速反應部隊不是擺設，在這裏動手，根本跑不了。
    哪怕是死士，可舍可棄，也不能在這裏搞事情，這是在打文明中央體係的臉。
    要是換做淩霄來，他隻會在防備力量薄弱地趁機偷襲。
    或擒或殺，全都可以。
    幹掉對手從來都不是主要目的，如果幹掉對方不能為己方提供足夠大的利益，沒必要去承擔這份風險。
    “這個人可以讓他們盯一下，他們能搞定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動手。”
    淩霄想著，給之前接待的那位老頭發去消息。
    活，能不幹就不幹。
    在這裏倚著不舒服嗎？
    這場表演秀足足持續了三個小時，期間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三個小時後，在工作人員護送下，一群人快速返回艦船。
    淩霄自然也跟在後麵。
    一次結束，他什麽事兒都沒幹，感覺就像是度假。
    至於這裏聚集的這麽多人，沒有人會關心。
    他們怎麽來的，怎麽回去唄！
    反正星際航班不間斷，能跑到這裏來觀看現場表演的也不差這幾個錢。
    窮鬼，隻能觀看剪輯後的片段。
    艦船連夜啟航。
    艦船內。
    蘇婉巴拉巴拉給淩霄講這場熱鬧至極的表演，她以為淩霄一直在後台沒看見。
    她說得很起勁兒，淩霄則是興致缺缺。
    叼著煙，時不時嘬上一口。
    三級文明的大型表演性質會場，果然不是她能想象的。
    很有意思，長見識了。
    忽然，蘇婉感歎道：“可惜，卡蘿那個老女人不在，不然還會更有意思。”
    淩霄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這個“老”字，咬得可真重。
    卡蘿不在這片星域，她此時此刻正在忙著飛梭改造工程，即便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也不會太過在意。
    三級文明而已，能搞出什麽好玩意兒來？
    毫不誇張地說，對方現在玩兒的，都是她們玩剩下的。
    比之更加浩大的場麵，她都見過。
    這種小場麵，比之星際主力艦隊出征如何？
    身為卡迪爾帶出來的侍從服務人員，轉戰各大星係，經曆過對外戰爭。
    她也見識過星際戰場，更見識過文明消亡的序幕。
    星球炸裂的煙花，那是文明最後的回響。
    響徹宇宙。
    航途繼續。
    第二站，無意外發生。
    第三站，無意外發生。
    第四站，不知是不是錯覺，淩霄剛下船就感覺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死亡的味道。
    這種感覺，他簡直不要太熟悉。
    微妙的感覺甚至不需要大腦去主動分析，身體已經本能給出反應。
    “這才有點意思，不然一路躺過去豈不是太單調了，也應該讓我看出好戲才對。”
    蘇婉眨巴眼睛，有些不解。
    淩霄說：“這次你就別去湊熱鬧了，老老實實待在艦船裏。”
    蘇婉不傻，她立刻意識到不對。
    她說：“待在艦船裏麵是不是有點危險，要是被打沉了我跑都沒法跑。”
    淩霄無語。
    摸了摸口袋，沒煙了。
    果斷伸手。
    蘇婉默不作聲從兜兒裏掏煙，同時摸出來一個電打火。
    不然，淩霄又特麽拿刀點煙。
    抖出一根點上，淩霄繼續說：“你也太看得起他們了，他們沒能力打沉艦船。無論是搶人還是殺人，他們都不會攻擊艦船，意思完全不一樣，這可是在內星係。”
    雖說是在內星係邊上，但隻要還在星係內，他們就沒膽子敢這麽搞。
    幹掉對手的目的是為了解決麻煩，而不是給自己製造更大的麻煩。
    動靜搞大了，誰都能看出來是誰在搞鬼。
    畢竟，從派遣出的人手上就能分析出很多東西。
    蘇婉點頭，又縮了回去。
    這次，她隻能通過網絡設備觀看。
    不過和自己的小命兒比起來，這些都是小事。
    侍從手冊第十二條——如非必要，不要親臨戰場中央區域。
    不是專業戰鬥人員，去了就是送人頭。
    事情也正如淩霄所預料的那般，對方的行動速度甚至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快。
    在前往會場的途中，他們的隊伍便遭受到全方位衝擊。
    上天入地，宛如浪潮襲來，場麵一時間亂得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九艘載人飛艇全都遭受攻擊，紛紛從半空中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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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霄算是見識到三級文明的單兵作戰素養，不得不說——很強！
    輕便型防護裝甲，外掛式小型飛行器，哪怕拿著十分簡陋基礎的槍械，也能在短時間內爆發出極強的攻擊力。
    不是他們搞不到更加高級的武器，而是場地不合適大口徑武器發揮。
    一炮打下去，事可就大了。
    搶劫拿把具備一定攻擊性的小口徑槍械足矣，要是將炮都搬出來，那就不是搶劫了。
    飛艇外。
    子彈亂射，光線亂飛，打在飛艇外殼上火花四濺。
    飛艇內，一幹人等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
    他們何時何地見過這種場麵，也就在影視劇裏麵看見過。
    淩霄叼著煙，靜靜坐著沒有動彈。
    飛艇即將墜地，得做好衝擊準備。
    雲曦澈坐在不遠處，倒是沒有慌亂，神色平靜，也隻是牢牢將安全防護帶綁在身上。
    慌？
    不存在的。
    小場麵而已。
    她是聰明人，聰明人知道此時應該怎麽做才對自己最有利。
    對方攻擊猛烈不假，但遠遠沒到想將他們趕盡殺絕的地步。
    不然，就不是這種程度的攻擊。
    僅從這點雲曦澈就不難猜到，自己活著比死了對他們更加有利。
    如此，她慌個錘子。
    不僅眼前這群人會護著她，攻擊的那批人也會護著她。
    抓住她，籌碼交換。
    玩來玩去都是老一套，一點新花樣都沒有。
    如此想著，雲曦澈不由將目光投向淩霄，說出了自見麵後的第一句話。
    “你覺得現在應該如何做？”
    淩霄叼著沒有點燃的煙，淡淡回了一句。
    “你已經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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