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男人何苦為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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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巫城,城主府內。
楊鎧剛剛從隔壁宅院回來,他沒想到艾玉傑居然搬到了他隔壁來住,倒也省得出城一趟,此刻正坐在書房回憶著艾玉傑的供詞,試圖分析出血梟幫被滅的真相。
他一想到艾玉傑現在的慘狀,就感覺大腿有點失去知覺。
如果真是血梟幫所為,那這血梟幫的賊人真的太可惡了,這以後還怎麽賣力,男人何苦為難男人嘛!
“湯師爺,你怎麽看艾玉傑的口供?”楊凱扭頭詢問著身後人,“雖然其中的大部分跟趙繼歌說的能對上,但還有一些矛盾之處。”
湯師爺聽到楊凱的疑問,淡淡開口:
“大人,您別忘記了,就艾家人跟嶽家人的關係,艾家父子有何理由大半夜的請嶽紅嫣跟趙繼歌去城外做客呢?”
“如果說要為踢館的事情賠罪,那也應該是艾家人攜禮上門道歉,受害者大半夜的出城,目的又是什麽呢?”
聽完周師爺的解釋,楊凱恍然大悟:
“師爺,那照你這意思,事情其實是趙繼歌這邊出城要把場子找回來,而艾家父子兩為防止報複請了血梟幫過來當護衛,結果兩邊就這樣碰上了。”
“趙繼歌把血梟幫滅了後,還把艾家父子整的一死一殘,要不然艾玉傑為啥急匆匆的搬到城裏來。”
我草,這趙繼歌真殘忍啊……想清楚事情經過的楊凱打了個冷顫。
“沒錯。”湯師爺讚同道,“現在事情的真相出來了,大人該如何上報?”
確實有點難辦啊……楊凱思索片刻,下定了主意:
“還是按照趙繼歌的供詞上報,要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報上去,光艾家父子兩請血梟幫過來當護衛這檔子事,都夠武法司的人屠他們好幾遍了。”
“而且他們跟這種江湖黑幫勾結,到時候武法司的人還要找我的麻煩。”
“反正現在他們也沒死光,血梟幫的人也確實在拒巫城的地界被滅了,這麽大的功勞不要白不要,說不定咱們因為這事還能往上再提提。”
“正好也賣趙繼歌一個人情,要是實話實說把他惹急了,被扔上城牆的就是我們的腦袋了。”
見到主子下了決定,湯師爺點點頭,準備回房寫條子上報,就當他剛走到門口時,就聽到楊凱喊住了他。
“師爺且慢!”楊凱站起身,示意湯師爺靠近後,湊到他的耳邊,“既然知道血梟幫是艾家人招來的,那你去隔壁把武法司搬出來,再訛它們一筆。”
說完,兩人手指對方,相視一笑。
——————
嶽家拳館,熱火朝天。
“那個誰,屁股撅起來!”
“還有你,手拿高一點,放到襠上是什麽意思!”
“沒說你是吧,你看看你馬步蹲成什麽樣!”
嶽鬆濤下值後,還是決定過來看看武館的運營情況,畢竟女兒要當甩手掌櫃,當爹的總不能一點都不管吧?
見到嶽鬆濤來視察工作,正在場上巡視的嶽弘文急忙跑到他身邊打招呼:
“爹,您咱回來了。”
“怎麽,你能來我不能來?”嶽鬆濤反問道。
“不是,主要是爹您忙得很,我守著就行了,您何必多跑一趟。”嶽弘文滿臉訕笑。
“你是她哥,我是她爹,沒誰不能來。”嶽鬆濤擺擺手,“你繼續幹你的事情,不用管我,既然你在這,我看看就回去了。”
但嶽弘文卻沒有聽他的話回到場上,而是湊到他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嘭——
瞥見嶽弘文這副慫樣,嶽鬆濤對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語氣無奈:
“行了,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吧,在那裝蒼蠅是什麽意思。”
當著眾人麵挨自家老爹一巴掌的嶽弘文也不惱,隻是嘿嘿直笑,醞釀了好久,才鼓足勇氣開口:
“爹,紅嫣跟著趙叔出城不知道幹啥,你就不擔心嗎,為啥不勸勸?”
“我那便宜兄弟不是啥好人,我怕他不講武德對我動手。”
嶽鬆濤轉過身,眼神玩味的盯著發問的小兒子,發出了靈魂拷問:“你不怕?”
呃……嶽弘文麵色一僵,從心的閉上了嘴巴。
他怎麽可能不怕!
“別多想。”嶽鬆濤拍了拍他的肩膀。
聽到老爹這個回答,嶽弘文有點急了:
“不是的,我怕紅顏在感情上吃虧。”
你在跟我開玩笑……
到底誰吃虧……
嶽鬆濤聽到小兒子這麽說,十分無奈:“你確定你妹妹是吃虧的那一方?”
額……嶽弘文想起嶽紅嫣望向趙繼歌的眼神,明明是二十歲的年紀,卻能看到四十歲的風情,如狼似虎。
好吧,是自己多想了……
但作為妹控,嶽弘文還是有些猶豫:
“可是趙叔他一看就很受女子喜歡,我主要擔心紅嫣在這上麵吃虧。”
“唉!”嶽鬆濤輕歎一口氣
趙繼歌的那相貌跟桃花成精似的,都快比得上年輕時候的他了,再配上年紀輕輕就站在江湖之巔的武藝,以及讓人摸不透的想法,注定了要在感情上跟很多女子起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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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怎麽辦?
要偷摸把趙繼歌追追噶了,恐怕第一個跟他拚命的是嶽紅嫣。
想到這,嶽鬆濤搖了搖頭,安慰道:
“以你趙叔的條件,注定了身邊紅顏成群,但你妹妹其實是個很清醒的人,如果趙繼歌喜新厭舊對她不好,她不會委屈自己的,到時候還是會來找你這個當哥哥的替她撐腰。”
“如果他們真走到一起,我相信他以他的為人,不會虧待你妹妹的。”
“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何況那時候他還一身傷,自己都快死了,還要為礦工們報仇。”
隨後,嶽鬆濤轉移話題:
“倒是你也老大不小了,別沒事就知道往窯子跑,什麽時候給我找個兒媳婦回來,我還等著抱孫子。”
“可是……”
聽到父親安慰自己,嶽弘文支支吾吾,憋了半天也沒憋出剩下的話來。
見到小兒子欲言又止,嶽鬆濤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像小時候一樣摸了摸他的腦袋:
“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守著妹妹,生怕她被欺負,我知道你想像你大哥一樣照顧她,但現在你們已經長大了,你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不能陷在過去出不來,當年的事情跟你們都沒關係,你大哥在死之前不也說希望你們能快樂長大嗎?”
“爹~”
嶽弘文語氣發顫,望著雙鬢發白的父親,眼裏起了水霧。
見此,嶽鬆濤抿了抿嘴,朝著屋外走去,在經過僵在原地的嶽弘文時說了一句話:
“你大哥的事情,是爹沒用。”
而後,他也沒管嶽弘文什麽反應,快步離開了嶽家拳館,背影蕭索。
屋內,幽暗的走廊下,嶽弘文掩麵而泣。
屋外,熙攘的街道上,嶽鬆濤老淚縱橫。
兒子想報答恩情,父親則心懷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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