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林書探案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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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坊血錠:玄霜硯靈】
暮冬的第一場雪粒砸在玄霜墨坊的青瓦上,林書的官靴碾碎了門檻上凍硬的墨錠殘片。製墨大師墨無殤伏在紫砂石臼旁,七竅滲出的不是血,是混著金箔的墨汁,在雪地上聚成扭曲的"壽"字——十年前《墨經》記載的"血墨案"死狀在此刻重演。張修文蹲身撥開死者袖口,腕間皮膚裂開的蛛網紋裏嵌著細小的朱砂顆粒,顆粒中央凝固著半粒豔紅血珠,在雪光下像未凝的琥珀。
"墨汁裏混著玄霜髓。"修文用銀簪挑起墨漬,驗屍冊上留下紫黑痕跡,"《墨經》說此髓取自千年玄冰,製墨時能讓墨錠映出使用者的壽命,但中者七竅流墨而亡。可這血珠裏的紅細胞異常活躍,像是剛從活人血管裏抽出來的。"他指尖輕叩石臼邊緣,積雪簌簌掉落,露出底下暗刻的北鬥七星。公主捏著死者指間的玄霜錠,錠麵"無殤"二字突然滲出血水,在她掌心暈開腥甜氣息:"三日前他還說,此墨需用至親血髓才能完成。"
林書望向墨坊中央的煉丹爐,爐口滲出的青煙與墨汁同色,在簷下結成冰晶。更夫的證詞在腦中炸開:"子時三刻聽見石臼自己在轉,像有隻無形的手在搗墨!"他用磁石貼近血珠,金箔突然排列成星圖,圖中"搖光"星位標著學徒柳煙的名字。墨錠在掌心發燙,他突然想起柳煙前日送墨時,袖口沾著的朱砂印與死者腕間的痕跡如出一轍。
"爐身八卦圖有蹊蹺。"林書的扳手擰動青銅紐,暗格裏掉出的漆盒滲出藍霧。修文用驗屍冊扇開霧氣,瞳孔驟縮:"死者胃裏的墨汁和盒內玄霜髓成分一致,但這髓需要活人精血催化,墨大師胃黏膜卻沒有出血點。"公主吹開盒內紙灰,半張墨譜飄出,譜頁邊緣"祭"字的朱砂裏混著金箔,與墨無殤七竅的金箔完全相同。她突然按住太陽穴,珍珠釵在雪光中顫出碎影:"這譜頁邊緣的齒痕,和柳煙咬斷絲線的習慣一樣。"
地板突然發出木楔鬆動的輕響。林書撬開聲響處的木板,密道石壁刻著製墨圖譜,北鬥七星位嵌著七塊墨錠。他將血珠按在"搖光"星位,石門後七口陶缸赫然入目,每口缸蓋插著斷柄墨杵,杵頭雕刻的墨錠眼瞳處嵌著血珠。修文掀起缸蓋時,積雪落入缸內,驚起蟄伏的墨蛾:"死者指甲縫的墨渣和缸內襯料同批次,但缸底抓痕顯示有人被強行塞進去過。"
林書突然抓起墨譜衝向煉丹房。丹房地窖裏,穿墨工服的屍體伏在丹爐內,袖口玄霜髓中裹著片人皮,蠅頭小楷寫著"替墨"二字。修文用銀簪挑起屍體領口的紅繩,繩結處掛著半枚墨錠:"這錠紋缺了左眼,和掌櫃王石腰間那把一模一樣。"窗外黑影閃過,林書甩出扳手卡住來人腳踝,王石摔倒時掉落半張墨譜,譜角朱砂印與先前的嚴絲合縫。
"墨無殤用玄霜髓毒啞我全家!"王石咳著血笑,銀鐲在雪地裏劃出冷光,"這七塊墨錠刻著被他害啞的墨工生辰八字,我不過是用他的血墨祭密儀複仇!"公主的珍珠釵掉在地上,釵尖戳破鞋底露出斷杵,杵頭墨錠的右眼竟是粒血珠。林書盯著王石腕間的銀鐲,突然想起修文的驗屍報告:"玄霜髓毒發需七日,墨無殤是窒息而亡,這髓分明是事後塗上去的!"
墨坊方向突然傳來爆炸聲。三人衝回時,柳煙站在翻轉的丹案前,手中墨譜滲出的藍霧正熔解地板。"三年前我爹就是被這譜毒死的!"她狂笑著翻動譜頁,地下齒輪陣逆轉的轟鳴震落梁上積雪,"墨無殤用他的血煉製玄霜錠,現在該用你們的血祭陣了!"修文突然舉起驗屍冊,被藍霧掀開的頁間掉出墨錠碎片:"這些墨渣裏混著蟾蜍毒,是玄霜墨坊特有的秘藥!"
老墨工的匕首刺向柳煙時,林書已扣住他手腕。蠟封密信從老墨工袖口滑落,修文展開讀道:"西域墨術藏於玄霜譜,墨無殤與王石皆是棋子。"銅爐突然炸裂,藍霧中浮現出十年前的畫麵:西域墨聖被墨無殤按在丹爐前,玄霜髓灌進他口中。老墨工狂笑起來,血沫濺在林書衣襟:"當年墨無殤誣陷墨聖通敵,我潛伏十年,就是要讓他血債血償!"
林書將墨譜與柳煙手中的墨錠拚接,譜身爆發出金光,顯現出西域星槎地圖。老墨工咬碎毒囊前嘶吼:"墨術入口在星槎腹!"工匠撬開齒輪陣中心的青磚,青銅匣內躺著西域墨聖的骸骨,他手中緊握著染血墨譜,譜心金箔映出的不是墨術,而是長安城的布防圖。修文在賬冊夾層找到褪色草圖,圖中星槎古船核心刻著"天命之人,血祭開鎖",而中央坐標正是大理寺。
辰時陽光穿透雪霧,林書將墨牌按在墨譜中央,譜身白光中浮現出百官名單。公主捧著珍珠釵,釵尖的玄霜髓漸漸凝結成字:"原來墨聖埋下的不是墨術,是能操控百官的墨魂名冊。"林書望著玄霜墨坊的石臼,未磨碎的墨錠在雪下泛著冷光,突然想起墨無殤屍旁的"壽"字——那不是詛咒,是一個被技藝吞噬的靈魂,在生命盡頭寫下的警示。而暗格裏未被發現的紫檀木盒中,第八塊墨錠靜靜躺著,墨麵上"祭"字的金箔正映著林書的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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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鏡謎宮:冬至骨曆】
冬至夜的寒霜凝在欽天監觀星台簷角,林書的指尖觸到銅渾儀上的冰棱時猛地一顫。儀頂盤坐的少監周時瑾七竅凝結著泛金箔的熔蠟,在星圖刻紋裏聚成殘缺的"至"字——三十年前《大衍曆》記載的"霜鏡案"在此刻重現。張修文蹲身撥開死者袖口,腕間皮膚的蛛網紋裏嵌著琉璃碎片,碎片中央凝固著半粒暗紅血珠,在月光下像未熄的炭火。
"熔蠟裏混著玄冰髓。"修文用銀簪挑起蠟漬,驗屍冊上留下淡藍痕跡,"古曆說此髓取自極北冰鏡,遇血逆溫凝結,但中者體內燃霜火,與體表冰封相反。可這血珠的凝血酶活性異常,像是在體外催化過。"公主捏著死者掌心的玉衡星符,符麵"時"字滲出血水,在她手套上洇開紅梅般的圖案:"三日前他說此符需用至親精血催動,當時我見他指尖有新傷。"
林書望向觀星台中央的青銅漏刻,漏壺滲出的液體與熔蠟同色,在台基上結成冰鏡。更夫的證詞在腦中回響:"子時三刻聽見琉璃破碎聲,像有人在打磨冰鏡!"他用磁石貼近血珠,金箔排列成星圖,"搖光"星位標著曆生柳若煙的名字。漏刻突然發出齒輪倒轉的轟鳴,冰水濺在他靴麵上,瞬間凍成冰晶。
"漏刻八卦圖有蹊蹺。"林書的扳手擰動底座青銅紐,暗格裏掉出的冰匣滲出藍霧。修文用驗屍冊扇開霧氣,瞳孔驟縮:"死者胃裏的熔蠟和匣內玄冰髓成分一致,但這髓需活人精血逆溫,周少監胃黏膜卻無出血點。"公主吹開匣內冰屑,半張殘曆飄出,曆頁邊緣"祭"字的朱砂裏混著金箔,與周時瑾七竅的金箔完全相同。她突然按住發間珍珠釵,釵尾流蘇纏住一縷冰絲:"這曆頁邊緣的齒痕,和柳若煙咬斷絲線的習慣一樣。"
地板傳來冰裂般的輕響。林書撬開木板,密道石壁刻著古曆圖譜,北鬥七星位嵌著七塊冰鏡。他將血珠按在"搖光"星位,石門後七口冰棺赫然入目,每口棺蓋插著斷柄圭表,柄頭日晷眼瞳處嵌著血珠。修文掀起棺蓋時,冰屑落入棺內,驚起蟄伏的冰蛾:"死者指甲縫的琉璃渣和冰棺內襯料同批次,但棺底抓痕顯示有人被強行塞進去過。"
林書突然抓起殘曆衝向曆法庫。庫內地窖裏,穿曆生服的屍體伏在石床上,袖口玄冰髓中裹著片人皮,蠅頭小楷寫著"替曆"二字。修文用銀簪挑起屍體領口的紅繩,繩結處掛著半枚冰鏡:"這日晷紋缺了左眼,和監正王玄腰間那把一模一樣。"窗外黑影閃過,林書甩出扳手卡住來人腳踝,王玄摔倒時掉落半張殘曆,曆角朱砂印與先前的嚴絲合縫。
"周時瑾用玄冰髓毒啞我全家!"王玄咳著血笑,銀鐲在冰麵上劃出冷光,"這七塊冰鏡刻著被他害啞的曆生生辰八字,我不過是用他的霜鏡祭密儀複仇!"公主的珍珠釵掉在地上,釵尖戳破鞋底露出斷圭,柄頭日晷的右眼竟是粒血珠。林書盯著王玄腕間的銀鐲,突然想起修文的驗屍報告:"玄冰髓毒發需七日,周時瑾是窒息而亡,這髓分明是事後塗上去的!"
觀星台方向突然傳來爆炸聲。三人衝回時,柳煙站在翻轉的漏刻前,手中殘曆滲出的藍霧正熔解地板。"三年前我爹就是被這曆毒死的!"她狂笑著翻動曆頁,地下齒輪陣逆轉的轟鳴震落梁上冰棱,"周時瑾用他的血推演古曆,現在該用你們的血祭陣了!"修文突然舉起驗屍冊,被藍霧掀開的頁間掉出冰鏡碎片:"這些冰渣裏混著蟾蜍毒,是欽天監特有的秘藥!"
老曆生的匕首刺向柳煙時,林書已扣住他手腕。蠟封密信從老曆生袖口滑落,修文展開讀道:"西域曆術藏於冬至曆,周時瑾與王玄皆是棋子。"漏刻突然炸裂,藍霧中浮現出三十年前的畫麵:西域曆聖被周時瑾按在漏刻前,玄冰髓灌進他口中。老曆生狂笑起來,血沫濺在林書衣襟:"當年周時瑾誣陷曆聖通敵,我潛伏三十年,就是要讓他血債血償!"
林書將殘曆與柳煙手中的冰鏡拚接,曆身爆發出金光,顯現出西域星槎地圖。老曆生咬碎毒囊前嘶吼:"曆術入口在星槎腹!"工匠撬開齒輪陣中心的青磚,青銅匣內躺著西域曆聖的骸骨,他手中緊握著染血殘曆,曆心金箔映出的不是曆術,而是長安城的布防圖。修文在賬冊夾層找到褪色草圖,圖中星槎古船核心刻著"天命之人,血祭開鎖",而中央坐標正是大理寺。
辰時陽光穿透寒霧,林書將冰牌按在殘曆中央,曆身白光中浮現出四季輪轉的虛影。公主捧著珍珠釵,釵尖的玄冰髓漸漸凝結成字:"原來曆聖埋下的不是曆術,是能操控四季的曆魂名冊。"林書望著觀星台的渾儀,未破解的星圖在寒霜中閃爍,突然想起周時瑾屍旁的"至"字——那不是詛咒,是一個被曆法吞噬的靈魂,在生命盡頭寫下的警示。而暗格裏未被發現的紫檀木盒中,第八塊冰鏡靜靜躺著,鏡麵上"祭"字的金箔正映著林書的生辰八字,仿佛下一場由時序編織的悲劇,已在寒霜中悄然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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