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林書探案錄
字數:9246 加入書籤
【寒玉棺怨:鳳鳴血琴】
驚蟄夜的雷火如銀蛇劈碎終南山時,林書的指尖剛觸到丹爐裂紋,那灼燙的觸感讓他猛地縮回手。觀主清虛子蜷縮在八卦丹爐前,七竅沁出的冰弦在青磚上織就殘缺的鳳鳴圖騰,每一道冰絲都嵌著金箔,在閃電中折射出幽藍微光——這與百年前《坤輿圖》記載的玉棺案死狀分毫不差,隻是此刻那些冰弦仍在微微震顫,仿佛死者喉間未散的琴鳴。張修文撥開死者袖口的刹那,腕間皮膚裂開的蛛網紋裏迸出細小玉屑,其中凝結的靛藍血珠在雷光下像未化的凍蝶,他用銀簪輕挑血珠,那黏稠的質感讓銀簪發出細微的"滋滋"聲。
"這冰弦裏凝著鳳凰羽粉。"修文將樣本刮在驗屍冊上,淡青痕跡突然蜿蜒如活蛇,"《坤輿圖》說寒玉髓遇血成弦,可這血珠的血小板還在活躍,分明是剛從活人血管裏剜出後強行灌入的。"他叩擊丹爐的指節落滿黑灰,爐身暗刻的鳳凰圖騰突然滲出蠟油,與公主指間青銅琴撥滴下的蠟油在地麵匯成太極圖案。林書望著觀中央的玉棺,棺蓋縫隙溢出的寒氣正沿著磚縫凝結成《鳳求凰》的琴譜,更夫那句"子時三刻的琴聲"突然在耳道裏炸開,他用磁石貼近血珠,飛濺的玉屑竟在掌心聚成星圖,搖光星位赫然灼著"蘇晚"二字——三日前他在山澗邊,曾見那女子打磨玉簪時,發間珍珠釵反射的光與此刻丹爐冰裂聲重疊。
玉匣彈出的瞬間,藍霧裹挾著陳年冰屑撲麵而來。修文扇開霧氣的手突然頓住:"死者胃裏的冰晶與匣內寒玉髓成分相同,但這髓需活人精血催化,而清虛子胃黏膜完好無損。"他的銀簪戳進冰屑堆,半張焦黑琴譜翻出"焚"字,朱砂裏混著的玉屑與死者七竅的完全吻合。公主突然攥緊珍珠釵,釵尾纏住的冰絲勒進掌心:"這譜頁邊緣的齒痕,和蘇晚咬斷琴弦時的齒距分毫不差。"密道石門洞開時,七口玉棺在冰塵中浮沉,修文掀起棺蓋的手停在半空——棺底抓痕裏嵌著的玉粉,與死者指甲縫裏的同屬昆侖寒玉,而地窖裏穿道袍的屍體袖口人皮殘片上的"替奏"二字,正與李玄腰間玉琴的缺角形成詭異呼應。
"清虛子用寒玉髓毒啞我全家!"李玄摔落的半張琴譜浸著血,譜角朱砂印在雨水中暈成蝶形,"這七塊玉片刻著被他害啞的樂師八字——"公主的珍珠釵戳破他鞋底時,斷柄琴撥裏滾出的血珠恰好嵌進清虛子七竅的冰弦眼。林書盯著李玄腕間銀鐲的刻痕,修文的驗屍報告突然在腦中回響:"寒玉髓毒發需七日,但死者氣管內的冰弦分明是當場絞斷的。"蘇晚狂笑時掀起的藍霧正在熔解地板,地下齒輪陣逆轉的轟鳴震落梁上冰棱,修文舉起的驗屍冊裏掉出玉片,蟾蜍毒在藍霧中顯形的瞬間,老觀童的匕首已抵住蘇晚咽喉。蠟封密信展開的刹那,丹爐炸裂的藍光中浮現出百年前的畫麵:西域琴聖被按在玉棺前,寒玉髓灌進喉嚨時濺起的血花,正與蘇晚袖口的鳳凰羽粉產生共鳴。
青銅匣裏的骸骨緊攥染血琴譜,譜心玉屑映出的並非琴術,而是長安城布防圖。修文在賬冊夾層摸到的褪色草圖上,星槎古船核心的"天命之人"四字下,赫然刻著林書的生辰八字。公主指尖的寒玉髓凝結成字時,暗格裏的紫檀木盒滲出微光,第八塊玉片上的"焚"字,玉屑排列如她發間珍珠釵的斷紋。林書摩挲玉牌的指腹觸到血紋,那是蘇晚臨死前劃出的半朵梅花,修文驗屍冊末頁的批注突然灼眼:"清虛子腕間玉屑含南疆蠱引"。公主望著蛛絲上係著的銀哨,突然想起蘇晚母親的嫁妝——那支缺了鳳眸玉的琴撥,此刻正插在錦緞包裹的古琴腹內,琴弦震顫時滲出的鳳凰羽粉,與蘇晚袖口的毒粉在晨光中完成了跨越百年的相認。
"她用李玄和老觀童做替死鬼。"公主的珍珠釵掉在琴身,錦緞裂開的瞬間,內側血詩"愛而不得,便化弦囚"正在褪色。林書用磁石貼近琴腹的刹那,《鳳求凰》的冰弦突然自鳴,譜頁空白處的玉屑簌簌落下,拚成"每具血琴塚裏都鎖著愛而不得的魂"。日出時的封條貼上觀門,林書回望簷角冰弦係著的錦緞,未完成的《鳳求凰》正在融化,他突然明白清虛子眉骨舊疤的來曆——那是搶奪琴譜時,蘇晚母親用斷簪劃出的血痕。而此刻古觀陰影裏,第八具玉棺正在滲出寒氣,棺蓋縫隙凝結的冰弦,正以林書的生辰八字為譜,奏響下一曲血祭。
【血玉星圖:昆侖骨咒】
驚蟄夜的雪粒子砸在昆侖墟石門時,林書的掌心觸到裂縫突然一灼,那溫度像是從石門內部傳來。守陵人老鬼伏在八卦石台上,七竅滲出的玉髓嵌著金箔,在石台上聚成殘缺的北鬥星圖,每一道玉髓都在雪光下流淌著赤金光澤,與三百年前《西域圖誌》記載的骨咒案如出一轍。張修文蹲身撥開死者袖口,腕間皮膚裂開的蛛網紋裏嵌著血玉碎屑,中央凝固的赤金血珠像未熄的炭火,他用銀簪挑起玉髓,那黏稠的質地在驗屍冊上留下蜿蜒的赤金痕跡:"玉髓裏混著昆侖血玉,《圖誌》說此玉遇血逆溫成星,但這血珠的白細胞還在活動,明顯是體外淬煉過的。"他指尖輕叩石台,雪粒簌簌掉落,露出底下暗刻的北鬥七星,每顆星位都嵌著細小的血玉碎塊。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公主捏著死者指間的青銅星盤,盤心天璣星位突然滴下蠟油,在石台上匯成"阿月"二字。林書用磁石貼近血珠,飛濺的玉屑在掌心聚成星圖,搖光星位標著守陵人弟子阿月的名字,三日前他在昆侖溪邊,曾見阿月打磨玉簪時,玉屑飛濺的軌跡與石台上的冰裂聲重疊。"石台八卦圖有蹊蹺。"林書的扳手擰動青銅紐,暗格裏掉出的玉匣滲出金霧,修文扇開霧氣時瞳孔驟縮:"死者胃裏的玉髓與匣內血玉髓成分相同,但這髓需活人精血凝星,老鬼胃黏膜卻毫無損傷。"公主吹開匣內玉屑,半張星圖飄出,圖頁邊緣"焚"字的朱砂裏混著玉屑,與老鬼七竅的完全一致,她突然按住珍珠釵:"這圖頁邊緣的齒痕,和阿月咬斷絲線的習慣一模一樣。"
地板傳來玉石斷裂的輕響,密道石壁的星圖譜騰前,林書將血珠按在"搖光"星位,石門後七口玉棺赫然入目,每口棺蓋插著的斷柄星盤心嵌著血珠。修文掀起棺蓋時,玉塵驚起蟄伏的赤蛾,棺底抓痕裏的玉粉與死者指甲縫的同屬昆侖血玉。林書衝向丹房,地窖裏穿守陵服的屍體袖口人皮殘片寫著"替星",修文挑起屍體領口的半枚星盤:"星紋缺左眼,和商隊首領馬三腰間的一致。"窗外黑影閃過,馬三摔倒時掉落的半張星圖,圖角朱砂印與先前嚴絲合縫,他咳著血笑:"老鬼用血玉髓毒啞我全家,這七塊血玉刻著被他害啞的星師生辰八字!"公主的珍珠釵戳破他鞋底,斷盤心的血珠恰好嵌進老鬼七竅的星圖眼。
"三年前我娘就是被這圖毒死的!"阿月站在翻轉的丹案前,手中星圖滲出的金霧熔解地板,地下齒輪陣逆轉的轟鳴震落梁上玉塵。修文舉起的驗屍冊裏掉出血玉碎片:"玉渣裏混著昆侖蟾蜍毒。"老觀星人的匕首刺向阿月時,蠟封密信滑落,修文展開讀道:"西域星術藏於血星圖,老鬼與馬三皆是棋子。"丹爐炸裂的金霧中,浮現出三百年前西域星聖被老鬼按在玉棺前灌血玉髓的畫麵。林書將星圖與阿月手中的血玉拚接,圖身爆發出金光,顯現的並非星術,而是長安城布防圖,老觀星人咬碎毒囊前嘶吼:"星術入口在星槎腹!"青銅匣內的星聖骸骨緊攥染血星圖,修文在賬冊夾層找到的褪色草圖上,星槎核心刻著"天命之人,血祭開鎖",中央坐標正是大理寺。
辰時陽光穿透霧靄,林書將玉牌按在星圖中央,圖身白光中浮現百官名單。公主捧著珍珠釵,釵尖血玉髓凝結成字:"星魂名冊是蠱蟲培養皿。"林書望著昆侖墟的玉棺,突然想起老鬼屍旁星圖的警示。修文發現阿月屍體緊握的半塊血玉刻著林書生辰八字,公主在星盤內側發現血詩"愛而不得,便化星囚"。當工匠撬開星槎腹,青銅匣內躺著星聖骸骨,手中染血星圖映出的真相令人戰栗——所謂星術,實為操控百官的星魂名冊,而阿月用馬三和老觀星人做替死鬼,隻為銷毀這承載百年執念的詛咒。
日出時封條貼上昆侖墟,林書回望簷角玉弦係著的錦緞,未完成的《北鬥咒》正在融化。他突然明白老鬼眉骨舊疤的來曆,那是搶奪星圖時阿月母親留下的血痕。而在墟內最深的陰影裏,第八具玉棺正在滲出玉髓,棺蓋縫隙凝結的星圖,正以林書的生辰八字為引,開始新的輪回。
【骨咒再臨:血玉謎蹤】
春分日昆侖雪線退去三尺,林書再次踏入昆侖墟,靴底碾碎的玉髓嵌著金箔,在陽光下流淌如活物。七口玉棺前新添的吏部侍郎屍體,七竅玉髓聚成完整北鬥星圖,唯獨搖光星位空著。修文用銀簪挑起玉髓,驗屍冊上的赤金痕跡突然扭曲:"玉髓裏有活蠱蟲。"公主捏著死者指間星盤,盤心蠟油匯成"阿月",林書用磁石貼近玉髓,金箔排列成長安城布防圖,大理寺位置被朱砂圈出。修文指著屍體腕間銀鐲:"刻著星聖密符,和阿月的銀哨一致。"
石台暗格裏的半片星圖,圖頁"焚"字下露出密符"八月十五,血祭星槎"。地下齒輪陣轟鳴,阿月的師兄阿雲站在青銅匣前,手中血玉髓注入星聖骸骨口中:"阿月用命護的名冊,該交給星聖了!"修文舉起驗屍冊擋在林書身前,冊頁被玉髓浸透,浮現阿雲袖口鳳凰羽粉痕跡。林書的磁石吸住阿雲甩出的玉針,針尖蠱蟲顯形:"老鬼案的蟾蜍毒、阿月的鳳凰羽粉,都是為了培養星髓蠱。"阿雲狂笑中玉棺炸裂,星聖骸骨手中的名冊飛散成金箔,每片都映著官員的臉,公主接住的金箔上用血玉髓寫著:"愛而不得,便食其魂。"
【星槎血祭:蠱心迷局】
八月十五月輪爬上昆侖墟,阿雲屍體伏在星槎古船殘骸前,七竅玉髓聚成完整星圖,搖光星位嵌著阿月臨死前握的血玉。修文從阿雲齒間取出蠟丸,星聖絕筆寫著:"星魂名冊非秘寶,是蠱蟲培養皿。"公主戳破船板,底下玉髓浮著數百枚蠱卵:"阿雲用阿月做藥引。"林書用磁石貼近船心,星圖逆轉露出他的生辰八字,修文展開星圖:"阿雲想讓林書做蠱蟲宿主,用百官金箔完成血祭。"月輪下星槎陰影成巨大蠱蟲形狀,船心血玉與林書玉牌共鳴。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昆侖終局:骨咒輪回】
血玉與玉牌相觸刹那,昆侖墟玉髓倒卷,阿雲屍體下蠱卵全部爆裂,星聖骸骨手中金箔化為灰燼。公主珍珠釵掉在血玉上,釵頭鳳凰紋與星圖重合,露出內側血字:"愛而不得,終成骨咒。"林書將血玉埋入昆侖雪下,腰間玉牌多了道裂紋,形如阿月劃出的半朵雪蓮。修文在船底找到第八塊血玉,玉麵"焚"字裂開,露出阿月密信:"林書大人,這骨咒,就由您來終結吧。"
【蠱心餘音:星圖再啟】
秋分日大理寺收到西域密信,昆侖墟玉髓逆流成新星圖,搖光星位標著當朝丞相名字。林書摩挲玉牌裂紋,滲出的玉髓映出阿月笑臉。修文發現密信邊緣有阿月指紋,公主展開信中銀哨,哨音響起時昆侖墟傳來玉棺開啟轟鳴。林書望向窗外搖光星,那光芒仿佛下一場骨咒的序曲。
【血玉回響:百年執念】
冬至夜林書再踏昆侖墟,七口玉棺前玉髓結成冰鏡,映出三百年前星聖囚禁阿月母親的畫麵。修文找到阿月日記:"老鬼是我外祖父,奪星圖為救被星聖囚禁的母親。"公主敲碎冰鏡,玉棺裏阿月母親腕間銀鐲刻著與阿雲同款密符:"星聖才是真正的凶手,用愛做囚籠。"林書望著冰鏡中重疊的身影,終於明白三百年恩怨不過是愛而不得的執念輪回。
【昆侖破曉:骨咒終結】
春分陽光照進昆侖墟,林書將八塊血玉按入星圖,星槎古船殘骸沉入玉髓,船心蠱蟲化為灰燼。阿月銀哨掉在他掌心,哨音裏再無詛咒,隻有山風嗚咽。修文找到星聖手記:"吾以血玉記愛恨,望後人知:愛非囚籠,執念成蠱。"公主將珍珠釵插入血玉堆,釵頭鳳凰展翅吸盡所有玉髓。從此昆侖墟再無骨咒,唯有每年春分,雪線退去時,玉髓在石台上凝成半朵雪蓮。
【終章:星圖之外】
三年後林書在大理寺密檔閣找到殘破《西域圖誌》,末頁密符寫著:"昆侖骨咒非終結,乃轉移。"他猛地抬頭,窗外搖光星異常明亮,腰間玉牌發燙,裂紋裏一枚蠱卵正在蠕動。修文衝進密檔閣,手中急報:"昆侖墟玉髓逆流,新星圖搖光星位刻著您的名字。"林書望著玉牌上的半朵雪蓮,突然想起阿月絕筆:"這骨咒,就由您來終結吧。"而昆侖墟最深的玉棺裏,第八塊血玉吸收月光,玉麵"焚"字清晰,字心嵌著與他玉牌一樣的血珠。
【尾聲:蠱蟲低語】
又一個驚蟄夜,林書站在昆侖墟石門前,玉棺前玉髓聚成星圖,搖光星位血玉映著他的臉。修文和公主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三人看向星圖中央的密符——那是用阿月血寫的最後警示:"愛而不得的盡頭,不是死亡,是輪回。"昆侖墟上空電閃雷鳴,第八具玉棺開啟,棺內躺著阿月的銀哨,哨音裏傳來蠱蟲低語,與三百年前星聖囚禁愛人時的歎息一模一樣。林書握緊玉牌,牌麵裂紋綻開,露出蟄伏的蠱卵,在閃電中折射出半朵雪蓮的形狀,仿佛下一場由愛恨編織的悲劇,已在星圖的縫隙裏悄然排布。
【鑄劍爐魂:玄鐵血碑】
霜降日的冷霧裹著鐵屑漫進龍泉劍坊時,林書的指尖觸到鑄劍爐的裂紋,那灼燙感讓他猛地縮手。鑄劍大師歐冶鴻伏在八卦爐前,七竅滲出的不是血,是混著金箔的鐵砂,在青石板上聚成殘缺的"劍"字——與百年前《劍經秘錄》記載的"爐魂案"死狀分毫不差。張修文蹲身撥開死者袖口,腕間皮膚裂開的蛛網紋裏嵌著細小的玄鐵碎屑,碎屑中央凝固著半粒鉛灰色血珠,在霧中像未凝的鐵水。
"鐵砂裏混著"玄鐵髓"。"修文用銀簪挑起鐵砂,驗屍冊上留下鉛灰痕跡,"《秘錄》說此髓取自千年玄鐵,遇血會逆溫成刃,但中者五髒會被鐵砂絞碎。可這血珠的紅細胞還在流動,像是剛從熔爐裏淬煉出來的。"他指尖叩擊爐壁,鐵屑簌簌掉落,露出底下暗刻的北鬥七星陣。公主捏著死者指間的青銅劍模,模麵刻著的龍紋突然滴下蠟油:"三日前歐冶大師說此模需用至親血髓才能鑄成"龍淵",當時我見他指節有新的燙傷疤痕。"
林書望向劍坊中央的淬火池,池麵滲出的熱氣與鐵砂同色,在地麵凝成劍紋圖案。更夫的證詞在腦中炸開:"子時三刻聽見鑄劍爐自鳴,像有千把劍同時鍛造!"他用磁石貼近血珠,玄鐵碎屑突然排列成地圖,圖中"龍泉"標記旁標著學徒青瞳的名字。鑄劍爐突然發出"哢嗒"輕響,林書想起三日前巡邏時,曾見青瞳在爐邊打磨過同款劍模。
"爐基八卦圖有蹊蹺。"林書的扳手擰動爐基青銅紐,暗格裏掉出的鐵匣滲出鐵霧。修文用驗屍冊扇開霧氣,瞳孔驟縮:"死者胃裏的鐵砂和匣內玄鐵髓成分一致,但這髓需要活人精血才能成刃,歐冶鴻胃黏膜卻沒有出血點。"公主吹開匣內鐵屑,半張鑄劍圖飄出,圖頁邊緣"祭"字的朱砂裏混著鐵屑,與歐冶鴻七竅的鐵屑完全相同。她突然按住發間珍珠釵,釵尾流蘇纏住一縷鐵霧:"這圖頁邊緣的指痕,和青瞳鑄劍時的握痕一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地板傳來鐵水凝固的輕響。林書撬開聲響處的石板,密道石壁刻著鑄劍圖騰,北鬥七星位嵌著七塊玄鐵。他將血珠按在"搖光"星位,石門後七口鐵棺赫然入目,每口棺蓋都插著斷柄劍模,模頭雕刻的龍眼處,嵌著與歐冶鴻同款的血珠。修文掀起棺蓋時,鐵塵落入棺內,驚起蟄伏的鐵蛾:"死者指甲縫的鐵砂和棺內襯料同批次,但棺底抓痕顯示有人被強行塞進去過。"
林書突然抓起鑄劍圖衝向爐後的劍塚。塚內地窖裏,穿鑄劍服的屍體伏在鐵床上,袖口的玄鐵髓中裹著片人皮,上麵用蠅頭小楷寫著"替鑄"。修文用銀簪挑起屍體領口的紅繩,繩結處掛著半枚劍模:"這龍紋缺了左眼,和兵器商馬坤腰間那把一模一樣。"窗外黑影閃過,林書甩出扳手卡住來人腳踝,馬坤摔倒時掉落半張鑄劍圖,圖角朱砂印與先前的嚴絲合縫。
"歐冶鴻用玄鐵髓斷我財路!"馬坤咳著血笑,鐵鐲在石地上劃出冷光,"這七塊玄鐵刻著當年被他打壓的鑄劍師姓名,我不過是用他的"爐魂祭"密儀討還公道!"公主的珍珠釵掉在地上,釵尖戳破鞋底露出斷模,模頭龍眼的右眼竟是粒血珠。林書盯著馬坤腕間的鐵鐲,突然想起修文的驗屍報告:"玄鐵髓毒發需七日,歐冶大師是窒息而亡,這髓分明是事後塗上去的!"
劍坊方向突然傳來爆炸聲。三人衝回時,青瞳站在翻轉的鑄案前,手中鑄劍圖滲出的鐵霧正熔解地板。"三年前我師父就是被這圖害死的!"他狂笑著翻動圖頁,地下齒輪陣逆轉的轟鳴震落梁上鐵錠,"歐冶鴻用他的血鑄魔劍,現在該用你們的血祭陣了!"修文突然舉起驗屍冊,被鐵霧掀開的頁間掉出玄鐵碎片:"這些鐵渣裏混著劍坊特有的朱砂毒!"
老鑄劍師的匕首刺向青瞳時,林書已扣住他手腕。蠟封密信從老鑄劍師袖口滑落,修文展開讀道:"西域劍術藏於鑄劍圖,歐冶鴻與馬坤皆是棋子。"鑄劍爐突然炸裂,鐵霧中浮現出百年前的畫麵:西域劍聖被歐冶鴻按在爐前,玄鐵髓灌進他口中。老鑄劍師狂笑起來,血沫濺在林書衣襟:"當年歐冶鴻誣陷劍聖盜寶,我潛伏百年,就是要讓他血債血償!"
林書將鑄劍圖與青瞳手中的玄鐵拚接,圖身爆發出金光,顯現出西域星槎地圖。老鑄劍師咬碎毒囊前嘶吼:"劍術入口在星槎腹!"工匠撬開齒輪陣中心的石板,鐵匣內躺著西域劍聖的骸骨,他手中緊握著染血鑄劍圖,圖心鐵屑映出的不是劍術,而是長安城的布防圖。修文在賬冊夾層找到褪色草圖,圖中星槎古船核心刻著"天命之人,血祭開鎖",而中央坐標正是大理寺。
辰時陽光穿透霧靄,林書將玉牌按在鑄劍圖中央,圖身白光中浮現出百官名單。公主捧著珍珠釵,釵尖的玄鐵髓漸漸凝結成字:"原來劍聖埋下的不是劍術,是能操控百官的劍魂名冊。"林書望著劍坊的淬火池,池麵滲出的熱氣在陽光下閃爍,突然想起歐冶鴻屍旁的"劍"字——那不是詛咒,是一個被技藝吞噬的靈魂,在生命盡頭寫下的警示。而暗格裏未被發現的紫檀木盒中,第八塊玄鐵靜靜躺著,鐵麵上"祭"字的鐵屑正映著林書的生辰八字,仿佛下一場由劍魂編織的悲劇,已在劍坊的陰影裏悄然鍛造。
林書摩挲著玉牌上的刻痕,指腹觸到一處隱秘的血紋。那是青瞳臨死前指甲劃出的痕跡,在玉片邊緣組成半朵劍穗。修文突然指著驗屍冊末頁:"歐冶鴻腕間的鐵屑裏,除了玄鐵髓還有劍坊特有的鎏金粉。"公主猛地抬頭,珍珠釵上的流蘇纏住一縷蛛絲,那絲線上係著枚褪色的銀哨——正是百年前失蹤的西域劍聖信物。
"看星槎地圖的陰影處!"修文突然翻開賬冊夾層,泛黃的羊皮紙上用密符寫著:"第八具鐵棺在血劍塚"。林書立刻命人搜查劍坊地磚,在第七塊青石板下發現暗格,裏麵躺著具錦緞包裹的劍模,模身嵌著青瞳的生辰八字。而模心插著的,正是歐冶鴻那支缺了龍眼鐵的劍模,模心七巧板紋路裏滲出的,是與青瞳袖口相同的鎏金粉。
"青瞳並非為複仇。"公主的聲音發顫,珍珠釵掉在錦緞上,劃出細碎的銀光,"他袖口的鎏金粉與劍聖信物同源,這模心的血詩..."林書用磁石貼近模身,錦緞突然裂開,內側用血寫的半句詩顯形:"鑄劍為封,血祭為解。"修文在劍模尾找到青瞳的絕筆,絹紙上的血字漸漸暈開:"歐冶大師用自身血髓鎮壓劍塚邪劍,馬坤與老鑄劍師受蠱惑破封,我隻能用"爐魂祭"重鑄封印。"
此刻,劍坊的淬火池突然沸騰,池底浮出的並非邪劍,而是塊刻著百鬼夜行的玄鐵碑。林書望著碑上的血槽,突然明白歐冶鴻七竅的鐵砂正是碑身缺口的形狀——所謂"爐魂案",實為鑄劍大師以身為祭封印邪碑,而青瞳假意複仇,實為延續鎮壓。老鑄劍師死前狂笑並非瘋狂,而是碑中邪靈的蠱惑,馬坤則是被利用的棋子。
日出時,大理寺的封條貼上劍坊木門。林書回望坊內飛簷,見簷角銅鈴上纏著根鐵弦,弦端係著片錦緞,上麵用銀線繡著未完成的封印咒。他突然握緊玉牌,牌麵的血紋與玄鐵碑的星圖重合,原來西域劍聖留下的並非操控百官的名冊,而是鎮壓邪靈的血碑圖譜,所謂"劍魂名冊"不過是破封者的誤讀。遠處龍泉山的薄霧反射著朝陽,將劍坊的陰影拉得很長,仿佛那被封印的邪靈,正透過林書腰間的玉牌,在鐵砂凝結的"劍"字裏,窺伺著下一個血祭之人。
喜歡時光雜記請大家收藏:()時光雜記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