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後的清晨，輝煌科技大廈的玻璃幕牆映著初升的太陽，卻在林殊眼中化作瑞士銀行地下金庫的幽藍冷光。他摩挲著腕骨處的傷疤，那裏仿佛還殘留著注射器刺入時的刺痛——王大德臨死前嘶吼的“重生實驗”像枚釘子，楔進他作為陳默的記憶裂縫。
    “殊哥，瑞士銀行來消息了。”蘇晴推開辦公室門，馬尾辮上的櫻桃紅皮筋沾著雨水，“他們說林國棟先生留下的下一個指令，需要你親自去蘇黎世總部。”她將機票放在桌上，指尖不經意劃過他的手背，“我陪你去。”
    林殊的心髒猛地一縮。作為陳默，他曾在2010年秘密收購瑞士銀行的股份，卻從未想過那裏藏著林國棟的後手。蘇晴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指腹劃過傷疤：“我爸的日記裏提到過，2009年有個‘鏡像計劃’，實驗地點就在蘇黎世。”
    對講機突然響起小王的驚呼：“殊哥！智慧城市係統收到匿名郵件，附件是段解剖視頻……”林殊點開郵件的瞬間，屏幕上跳出的不是人體解剖，而是服務器主板的拆解畫麵，每個焊點旁都標著≮≯符號。
    “這是……”蘇晴捂住嘴，“我爸參與設計的第一代智慧城市原型機！”
    蘇黎世老城區的鍾表店門鈴發出清脆的響聲，林殊看著櫃台後修表匠手腕的紅繩手鏈，與原主母親的編織手法完全一致。“林先生讓我等您很久了。”修表匠推開暗門，牆上的齒輪鍾顯示時間永遠停在720——林國棟的生日。
    地下密室裏，齒輪與線纜組成的機械裝置中央，放著個青銅盒子。蘇晴將黃銅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裝置突然啟動，牆麵投影出林國棟的影像：“小殊，當你看到這個時，應該已經激活了鏡像資本。”
    修表匠突然摘下手套，露出斷了無名指的左手：“2015年我去碼頭取鏡像資本的密鑰，被王大德的人砍掉了手指。”
    蘇晴突然指向投影角落的工具箱：“那是我爸的工具包！”箱子裏掉出張泛黃的機票存根，目的地是裏約熱內盧，日期正是她父親“意外”身亡的第二天。林殊的腦海中閃過陳默的記憶——2015年，王大德曾匯報說“裏約的事情處理幹淨了”。
    “父親沒有死在事故裏，”蘇晴的聲音顫抖，“他去了裏約！”
    當青銅盒子打開的瞬間，所有齒輪突然倒轉，牆麵投影切換成瑞士銀行的交易記錄。林殊看著鏡像資本的資金流向，突然抓住蘇晴的手——2024年3月15日，有筆巨款匯入了“輝煌科技”的匿名賬戶，備注欄寫著“防火牆測試”。
    “這是老張倒賣硬盤的時間！”林殊想起作為陳默時簽署的采購單，“林國棟在暗中監控著一切！”修表匠突然按下牆上的按鈕，齒輪鍾的指針開始轉動，露出隱藏的usb接口。
    “這是鏡像資本的終極控製權密鑰，”修表匠將u盤遞給林殊，“但需要雙人驗證。”蘇晴的紅繩手鏈突然發出紅光，與林殊腕骨的傷疤形成共振——u盤插入的瞬間，屏幕上跳出段自毀程序，附帶林國棟的遺言：“小心裏約的蝴蝶。”
    地下密室突然響起警報，修表匠推開暗門：“王大德的殘餘勢力來了！”林殊將蘇晴護在身後，看著湧進來的黑衣保鏢，突然想起作為陳默時訓練的格鬥技巧。但在看到為首保鏢手腕的紅繩手鏈時，動作猛地頓住——那是特種部隊的標誌。
    “你果然來了，陳默。”保鏢摘下麵具，露出與紅繩男人七分相似的臉，“我是林國棟的實驗助手。”
    裏約熱內盧的基督像在暴雨中若隱若現，林殊看著蘇晴父親日記裏夾著的蝴蝶標本，翅膀上印著≮≯符號。作為陳默的記憶告訴他，這是巴西黑幫“蝴蝶幫”的標記，2015年王大德正是用他們處理“意外”。
    “我爸的最後一條短信說‘蝴蝶在基督像等我’。”蘇晴的指尖劃過標本翅膀，突然停在觸角位置——那裏刻著微型攝像頭。林殊打開播放鍵，畫麵裏的蘇父正在實驗室調試服務器，王大德的聲音從畫外傳來：“把重生實驗的數據交出來，否則你女兒……”
    暴雨突然傾盆而下，基督像的電梯突然失控下墜。林殊將蘇晴護在懷裏，看著電梯壁上的≮≯符號在水流中顯形——那是用血液畫的求救信號。“殊哥，你看這個！”蘇晴撿起掉落的蝴蝶標本，翅膀夾層裏掉出張膠片。
    暗房裏，膠片投影出驚人的畫麵：林國棟正在給陳默注射藥劑，旁邊的屏幕顯示“重生實驗第72次嚐試”。蘇晴的眼淚滴在林殊的手背上：“所以你重生到林殊身上，不是偶然？”
    林殊想起重生那天，出租屋窗台上的信——現在想來，那是林國棟的實驗記錄。突然，整個暗房開始震動，巴西黑幫的槍聲從門外傳來。林殊將膠片塞進蘇晴口袋，用身體擋住破門而入的子彈，卻在中槍的瞬間，看見基督像的燈光突然全部亮起，組成巨大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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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林殊在醫院醒來時，蘇晴正握著他的手，發尾的櫻桃紅皮筋蹭著他的掌心。“醫生說你體內的重生藥劑正在排斥，”她的聲音哽咽，“林國棟留下的解藥，在鏡像資本的終極服務器裏。”
    瑞士銀行的地下金庫裏，林殊看著終極服務器的啟動界麵，需要雙人生物驗證。紅繩男人突然出現，手腕的傷疤與他的形成完美共振。當兩人同時將手放在掃描器上，服務器突然爆出藍光，投影出林國棟的最後影像：
    “陳默，小殊，你們是鏡像實驗的兩極。鏡像資本不是複仇工具，是讓輝煌科技重生的密鑰。而重生的代價，是忘記過去。”
    蘇晴突然抓住林殊的手，指尖冰涼：“我爸的日記最後一頁寫著，重生藥劑會讓人產生記憶混淆。”林殊的腦海中閃過陳默和林殊的記憶碎片，突然分不清自己是誰。紅繩男人突然摘下手鏈，露出裏麵的微型芯片：“這是解藥的密鑰。”
    當芯片插入服務器的瞬間，所有屏幕亮起——智慧城市係統的終極防禦矩陣啟動，而鏡像資本的控製權界麵顯示，唯一控股人是“林國棟”。蘇晴的手機突然震動，收到條匿名短信：“來裏約貧民窟，我帶你見父親。”
    林殊看著蘇晴含淚的眼睛，突然想起在基督像電梯裏未說出口的話。他握緊她的手，腕骨的傷疤與她的紅繩手鏈產生奇異的共振。或許重生的意義，不是複仇，而是在遺忘與銘記之間，找到讓輝煌重生的答案，以及，守護身邊的人。
    窗外的陽光透過金庫的透氣窗照進來，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駁光影。林殊知道，關於重生實驗的真相才剛剛揭開，而裏約貧民窟的蝴蝶，正扇動著改變一切的翅膀。他和蘇晴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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