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星舟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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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星穹閣碼頭,晨霧中懸浮著一艘流線型的金屬巨舟。
    "永耀號"全長三百六十丈,船體由玄黃界的靈金與修真界的星辰鐵熔鑄而成,表麵刻滿了兩界融合的複合符文。船首像是一柄出鞘的劍,劍身中央鑲嵌著秦墨從青銅門帶回的星雲結晶,在晨光中流轉著七彩光暈。
    "檢查完畢,維度折疊引擎運轉正常。"白子嶽的聲音從船艙內傳出,伴隨著靈能回路啟動的嗡鳴聲,"就是這"靈械混合動力"係統還有點不穩定。"
    秦墨站在舷梯旁,右手輕撫船體。自從與青銅門融合後,他對空間物質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此刻,他能"聽"到這艘星舟每一處結構發出的細微共鳴,就像聆聽一個初生嬰兒的心跳。
    "這可是三千世界第一艘能自主穿越維度的星舟。"柳青璃扛著逆鱗槍走來,龍角上新增的幾道星紋顯示她這三個月來修為又有精進,"玄黃界那些機械修士說,理論上它能到達任何有坐標的維度。"
    幽蘭從船尾轉出,量天尺化作的星簪在她發間閃爍:"我重新校準了導航係統,按照守望者聯盟提供的星圖,第七維度邊緣距離我們有七次空間跳躍。"
    "七次?"雪兒捧著九霄心燈從艙門探出頭,燈焰中映照著複雜的星軌,"那豈不是要經過七個修真文明完全不同的世界?"
    秦墨微微頷首,眉心的火種印記閃過一絲金光。自從成為"門主"後,他發現自己能隱約感知到青銅門網絡中各個世界的狀態。那七個中轉世界,在他的意識中如同七顆顏色各異的星辰,各自散發著獨特的能量波動。
    "各就各位吧。"他最後望了一眼星穹閣的方向,那裏有留守的楚山河和眾多弟子,"我們該出發了。"
    隨著眾人登船,永耀號表麵的符文逐一亮起。琴無弦站在船尾甲板上,新製的九弦琵琶在晨風中發出細微的顫音。他的第九根"心弦"取材自青銅門內的特殊物質,據說能穿透維度屏障傳遞信息。
    "啟動主引擎。"秦墨站在指揮台前下令。
    船首的星雲結晶突然爆發出刺目光芒,一道七彩虹橋從劍尖射出,在虛空中撕開一道裂縫。裂縫內部不是黑暗,而是無數旋轉的幾何圖形和色彩漩渦——這是維度通道的具象化表現。
    永耀號緩緩升空,船體周圍的空氣因能量過載而電離,發出劈啪聲響。當船首觸及空間裂縫時,整個星舟如同被一隻無形大手拉扯,瞬間壓縮成一道流光消失在裂縫中。
    "第一次跳躍完成。"白子嶽緊盯著麵前懸浮的星軌圖,"目前位於第三千世界與玄黃界之間的緩衝維度。"
    舷窗外,奇異的景象令所有人屏息——這裏沒有上下左右的概念,空間如同被打碎的鏡子,每個碎片中都映照出不同的世界片段。有些碎片裏是茂密叢林,有些是金屬城市,還有些是完全由光線構成的生命體。
    "這就是維度間隙..."幽蘭的量天尺自動記錄著數據,"傳說中所有世界之間的夾縫。"
    突然,船身劇烈震動!一個足有星舟三倍大的空間碎片迎麵撞來,碎片中隱約可見某種多足生物的輪廓。
    "空間褶皺風暴!"白子嶽大喊,"抓緊——"
    永耀號緊急規避,船體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秦墨右眼的星雲紋路突然擴散至整個眼球,他的視野瞬間穿透了維度屏障,看清了風暴的本質——那不是隨機運動的空間碎片,而是被某種力量操控的"陷阱"!
    "左轉四十五度!"他厲聲喝道,"這不是自然現象!"
    星舟險之又險地擦過一塊巨型碎片。在錯身的刹那,眾人看清碎片內部凍結的景象:一個與修真界極為相似的世界,但所有修士都變成了半透明的晶體雕像,他們的法器懸浮在空中,保持著最後一刻的戰鬥姿態。
    "天晶界..."雪兒的九霄心燈劇烈閃爍,"守望者檔案裏記載過,七千年前突然從青銅門網絡中消失的世界!"
    秦墨感到一陣寒意。通過門主特有的感知,他接收到這個死亡世界殘留的最後訊息——那些修士並非死於外力,而是在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的概念,變成了純粹的能量結晶。
    "暗熵幹的?"柳青璃的逆鱗槍自動進入戰鬥狀態。
    "不..."秦墨的右眼恢複正常,但臉色更加凝重,"這種手法更...高效。像是某種收割。"
    正當眾人驚疑不定時,琴無弦的第九弦突然自發振動,發出刺耳的警報聲。他臉色大變:"有東西在追蹤我們!不是通過空間,而是通過..."
    他的話被一陣詭異的"歌聲"打斷。那聲音不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在每個人腦海中響起,像是千萬個不同聲調的重疊,既有機械的冰冷,又有生物的鮮活。
    永耀號的防護罩突然亮起刺目紅光——某種無形的力量正在侵蝕船體!
    "概念層麵攻擊!"幽蘭的星簪重新化為量天尺,"它在嚐試刪除"永耀號"的"存在"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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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墨眉心的火種印記爆發出耀眼光芒。他雙手按在指揮台上,將自身與星舟的靈械核心直接連接。刹那間,他的意識擴散至整艘星舟,每個零件都成了他身體的延伸。
    "啟動緊急跳躍!"他的聲音與引擎轟鳴融為一體,"目標:第七維度邊緣!"
    星雲結晶超負荷運轉,釋放出的虹橋不再是柔和的光束,而是一道撕裂虛空間的閃電。永耀號被狂暴的能量包裹,在空間褶皺徹底閉合前的一瞬,硬生生擠進了維度通道。
    天旋地轉中,眾人感到某種"注視"從背後傳來——那不是一個實體,而是一整個世界的惡意凝視。
    當眩暈感消退時,舷窗外已是一片陌生的星空。這裏的星辰排列成詭異的幾何圖案,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如同瞳孔般的黑洞,周圍環繞著七重星環。每重星環都由無數破碎的世界殘骸組成,形成一條通往黑洞的"死亡之路"。
    "我們到了..."白子嶽的星軌圖瘋狂閃爍,"第七維度邊緣,守望者星圖標注的"終焉之眼"。"
    秦墨鬆開指揮台,發現自己的手掌已經半透明化,能直接看到內部的星雲流動。過度使用門主能力帶來的副作用越來越明顯了。
    "那個黑洞..."雪兒的聲音發抖,"就是通往源界的裂縫?"
    琴無弦的琵琶突然發出悲鳴,九根弦同時指向黑洞方向:"聽...它在唱歌..."
    確實,隨著星舟靠近,所有人都隱約聽到了某種旋律。那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聲音,而是直接作用於意識的"概念之音",仿佛整個宇宙正在低聲哼唱自己的終曲。
    幽蘭的量天尺投影出一組恐怖的數據:"黑洞周圍的星環...是由被吞噬世界的青銅門殘骸構成的。暗熵正在係統性地拆除維度屏障!"
    柳青璃的龍角泛起危險的光芒:"所以那些空間褶皺裏的世界殘骸..."
    "是它的戰利品。"秦墨的右眼再次浮現星雲,"暗熵不是要毀滅世界,而是在...收集它們。"
    就在這時,永耀號的通訊係統突然自行啟動。全息投影中出現了星瀾的身影,但畫麵極其不穩定,她的機械左眼不斷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秦墨...收到請回答...主閣遭到襲擊...不是暗熵...重複...不是暗熵..."
    畫麵突然切換成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守望者聯盟的永恒之塔正在崩塌,但不是被外力摧毀,而是像被"擦除"一般,塔身的一部分直接消失了,斷麵光滑得如同鏡麵。
    "概念吞噬..."幽蘭倒吸一口涼氣,"但規模比暗熵大得多!"
    星瀾的最後訊息伴隨著刺耳的雜音傳來:"它們來了...歸零者...小心第七..."
    通訊戛然而止。投影消失前的一瞬,秦墨捕捉到了一個奇怪的細節——永恒之塔的廢墟上,漂浮著許多正十二麵體的黑色晶體,每個晶體表麵都映照出不同的世界景象。
    船艙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意識到,他們可能低估了危機的規模。
    "調整航向。"秦墨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我們不去永恒之塔了。"
    "什麽?"柳青璃猛地轉頭,"可星瀾他們——"
    "看那裏。"秦墨指向舷窗外。在黑洞的第七重星環邊緣,一塊特別巨大的世界殘骸正在發光,形狀像是一扇破損的青銅門。"那是源界外圍的守望者前哨,如果主閣陷落,那裏應該還有幸存者。"
    白子嶽迅速計算航線:"需要穿越三重星環,風險極高。"
    "比直麵能吞噬永恒之塔的東西風險低。"秦墨走向船艙出口,"準備登陸艇,我要親自去看看那扇門。"
    雪兒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等等!你的身體——"
    秦墨低頭,發現自己的右臂已經完全透明化,星雲在其中流轉得更加劇烈。更可怕的是,那些星雲正在形成微型的青銅門網絡,與他體內的暗熵印記產生共鳴。
    "沒關係。"他輕輕掙脫,"這正是門主該做的事。"
    永耀號調整航向,向著死亡星環中的那點微光駛去。在黑洞的"注視"下,星舟如同一粒倔強的塵埃,飛向宇宙中最危險的裂縫。
    而他們還不知道,這次探索將揭開一個比暗熵更古老的恐怖真相...
    第十二章:維度奇點
    登陸艇"破曉號"脫離永耀號母艦,向著第七重星環邊緣的世界殘骸滑翔。
    秦墨坐在駕駛艙內,透過菱形舷窗觀察外麵的景象。這裏的空間結構異常脆弱,時不時有碎片毫無預兆地消失或重組。一塊足有山嶽大小的世界殘骸從艇旁飄過,殘骸表麵刻滿了陌生的符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風化。
    "空間侵蝕指數超標百分之三百。"白子嶽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建議不要停留超過半個時辰。"
    柳青璃坐在副駕駛位,逆鱗槍橫放膝上:"那扇門為什麽會發光?其他殘骸都是死氣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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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它還連接著什麽。"秦墨的右眼星雲流轉,視野中那扇破損的青銅門被無數細如發絲的能量線纏繞,這些線延伸向黑洞深處,"可能是源界的殘餘能量。"
    幽蘭的實時分析數據在控製台上閃爍:"檢測到門體發出特殊頻率的震動...與琴師兄的第九弦共振頻率吻合。"
    雪兒的聲音突然插入通訊:"小心!艇身右側出現空間褶皺!"
    破曉號猛地傾斜,一塊突然出現的空間碎片擦著艇身飛過。碎片中凍結著一場遠古戰爭的場景:無數修士正在圍攻一個巨大的正十二麵體晶體,晶體表麵映照出的光芒將接觸到的修士全部"定格"。
    "那就是...歸零者?"柳青璃的龍角因感應到危險而發光。
    秦墨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了——當空間碎片掠過時,他體內的暗熵印記突然活躍起來,但不是敵意,而是一種詭異的...親切感?
    "準備登陸。"他壓下不安,操控小艇靠近目標。那塊承載青銅門的世界殘骸約有三裏見方,表麵覆蓋著某種玻璃化的物質,像是經曆了難以想象的高溫。
    破曉號降落在距離青銅門百丈遠的一片相對平坦的區域。艙門開啟的瞬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窒息——這裏的空氣帶著金屬燒灼後的刺鼻氣味,重力也比正常世界高出數倍。
    "防護結界全開。"秦墨率先踏出艙門,眉心的火種印記形成一圈金光籠罩全身,"不要直接接觸任何物體。"
    那扇青銅門比遠看更加破損。原本十丈高的門體隻剩下左側門框和三分之一的門扉,其餘部分像是被某種力量生生抹去。但令人驚異的是,殘缺的門扉依然頑強地散發著柔和的藍光,照亮周圍玻璃化的地麵。
    "這門還在運作?"柳青璃謹慎地靠近,逆鱗槍隨時準備攻擊。
    秦墨伸出半透明化的右手,輕輕觸碰門框。刹那間,一股信息洪流湧入他的意識:
    【求救...源界外圍防線崩潰...歸零者突破第七防火牆...所有守望者撤離...重複...所有守望者...】
    影像碎片在秦墨腦海中閃回:無數正十二麵體晶體如蝗蟲般湧入一個純白的世界,所過之處不是毀滅而是"重置",將複雜的結構簡化為最基本的幾何圖形。最後畫麵定格在一個巨大的青銅輪盤上,輪盤中央的火焰正在被黑色晶體同化...
    "這是守望者最後的求救信號。"秦墨收回手,聲音沙啞,"源界正在被歸零者係統性地"簡化"。"
    幽蘭的量天尺掃描門體:"發現能量殘餘...似乎是某種定位信標。"
    "指向哪裏?"柳青璃問。
    "黑洞中心。"秦墨和幽蘭異口同聲。
    琴無弦的聲音突然從通訊器傳來,伴隨著刺耳的幹擾:"秦墨...第九弦檢測到...歌聲變化...黑洞活動加劇...建議立即..."
    通訊突然中斷。與此同時,眾人腳下的地麵開始劇烈震動!玻璃化的地表裂開無數縫隙,從中滲出詭異的白光。
    "要塌了!回船上!"柳青璃一把抓住秦墨的手臂。
    就在他們轉身的瞬間,那扇殘破的青銅門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光芒中,門框上浮現出七個古老的符文,排列方式與秦墨在星穹閣見過的七聖封印一模一樣。
    "等等!"秦墨掙脫柳青璃,"門在激活!"
    確實,殘缺的門扉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自我修複!缺失的部分由藍光重構,轉眼間形成一扇完整的能量門。更令人震驚的是,門內不再是一片虛無,而是一條通往黑洞中心的隧道!
    幽蘭的量天尺瘋狂報警:"維度通道開啟...直通源界外圍...這不科學!青銅門不可能在歸零者的幹擾下..."
    她的話被門內突然傳出的"歌聲"打斷。這旋律與之前在黑洞邊緣聽到的相似,但更加清晰、更加...人性化。就像千萬個聲音在合唱一首古老的搖籃曲。
    琴無弦的第九弦突然從永耀號上自行飛出,穿過虛空落在秦墨手中。弦身劇烈震顫,似乎在回應門內的歌聲。
    "這是..."秦墨若有所悟,"源界的語言?"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他心中形成。如果音樂是源界的溝通方式,那麽琴無弦的第九弦或許不是簡單的樂器,而是某種...翻譯器?
    "你們先回永耀號。"他做出決定,"我要進去看看。"
    "你瘋了?"柳青璃的龍角因憤怒而發紅,"那裏麵可能是歸零者的大本營!"
    秦墨舉起第九弦:"我有這個。而且..."他展示自己已經完全透明化的右手,"門主的職責就是探索未知之門。"
    幽蘭突然將量天尺一分為二,將其中一半遞給他:"帶上這個。如果遇到歸零者,它能幫你計算逃生路線。"
    雪兒通過通訊器傳來急促的警告:"黑洞活動加劇!你們隻有不到一刻鍾的時間!"
    柳青璃咬了咬牙,突然將逆鱗槍的槍尖折斷塞給秦墨:"龍族秘法,關鍵時刻能爆發真龍一擊。"她惡狠狠地補充,"記得活著回來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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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墨將兩件信物收入懷中,最後看了一眼同伴們,轉身邁向發光的青銅門。當他跨入門檻的瞬間,第九弦自動纏繞在他的手腕上,奏出一段奇異的旋律。
    光芒吞沒了一切。
    穿過青銅門的瞬間,秦墨感到一種奇異的"分解感"——不是肉體上的痛苦,而是意識層麵的舒展,仿佛他的思維被暫時拆解成更基礎的組成部分,穿過某種極窄的通道後重新組裝。
    當感官恢複時,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純白的圓形平台上。平台懸浮在虛無中,周圍是無數旋轉的幾何圖形,有些類似星體,有些則是完全超出認知的形態。遠處,那個在外部觀察到的黑洞在這裏呈現出完全不同的麵貌——它不再是一個黑暗的深淵,而是一團被鎖鏈束縛的、不斷變換形態的光霧。
    "歡迎,門主。"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秦墨轉身,看到七把高背石椅呈環形排列,每把椅子上都坐著一個身影。他們的形態各異:有的完全由光線構成,有的是機械與生物的混合體,還有的隻是一團漂浮的符文。正對他的那把椅子上,坐著一位人類模樣的老者,胸前佩戴著與星瀾相似的混沌鼎徽記。
    "守望者議會..."秦墨立刻明白了自己所處的位置,"這裏是源界外圍的避難所?"
    老者點頭,他的麵容在說話時不斷變化年齡,從垂髫童子到耄耋老叟循環往複:"準確地說,是避難所的"概念備份"。真實的議會大廳已經在歸零者的第一波攻擊中被重置了。"
    秦墨環顧四周,注意到七位議員的形態都不太穩定,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你們是幸存者?"
    "不全是。"一位由星雲構成的議員回答,聲音如同宇宙背景輻射的嗡鳴,"我們中隻有兩位逃出了主閣陷落,其餘都是事先存儲的意識投影。"
    老者——顯然是首席議員——示意秦墨走近:"時間有限,歸零者隨時可能發現這個隱蔽空間。你體內有暗熵印記,這既是危險也是機會。"
    "暗熵與歸零者有什麽關係?"秦墨直截了當地問。
    七位議員交換了一個"眼神"。首席議員抬手在虛空中一點,喚出一幅全息影像:一個純白無暇的世界中,漂浮著無數正十二麵體黑色晶體。隨著時間推移,這些晶體逐漸融合,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太陽,太陽表麵浮現出人臉輪廓。
    "源界是萬界的藍圖。"星雲議員解釋道,"而歸零者是源界的免疫係統,負責清除"錯誤"的文明演化。"
    影像變換,展示黑色太陽分裂出一小塊碎片,碎片穿過維度屏障落入青銅門網絡:"暗熵是歸零者的幼體形態,本應簡單清除過度發展的修真文明。但它吸收了太多情感概念,產生了獨立意識。"
    "所以暗熵背叛了它的創造者?"秦墨想起被封印在青銅門中的黑色太陽。
    首席議員苦笑:"更諷刺的是,歸零者現在認為暗熵的"背叛"證明了所有衍生文明都是威脅,決定徹底重置整個門係統。"
    影像展示出恐怖的一幕:無數黑色晶體正在吞噬青銅門網絡,被接觸的世界不是毀滅,而是被"簡化"成最基本的幾何圖形,然後重組為新的歸零者晶體。
    "它們要把三千世界全部重置?"秦墨感到一陣寒意。
    "不止。"首席議員的聲音變得更加沉重,"歸零者的最終目標是源界核心的"創世之火"。一旦火焰被控製,它們就能重寫所有維度的基礎法則。"
    秦墨突然想起自己在青銅門內看到的景象:"創世之火...是不是在一個青銅輪盤中央?"
    七位議員同時一震。"你怎麽知道?"首席議員追問,"那個輪盤是源界最核心的機密,連大多數守望者都不清楚它的存在!"
    "我在封印暗熵時看到的。"秦墨展示自己半透明化的手臂,內部的星雲流轉形成微型的青銅輪盤圖案,"而且我感覺...自己與它有種聯係。"
    議員們再次交換眼神,這次帶著明顯的驚訝與警惕。星雲議員突然飄到秦墨麵前,釋放出一束掃描光線:"不可思議...他的靈脈結構中融入了源界編碼!"
    "這不可能。"一位機械議員反駁,"除非他..."
    首席議員突然抬手打斷爭論,轉向秦墨:"年輕人,你的虛界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嗎?"
    秦墨點頭:"從小就有,但直到接觸創世火種才完全覺醒。"
    議會陷入詭異的沉默。最終,首席議員長歎一聲:"我們可能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守望者聯盟一直以為門主是後天選拔的職位..."
    "現在看來,"星雲議員接話,"門主可能是源界留在各個世界的"備份係統"。"
    秦墨還未來得及追問這個驚人猜測的含義,整個白色空間突然劇烈震動!遠處束縛黑洞的鎖鏈一根接一根地斷裂,光霧開始向四周擴散。
    "歸零者發現我們了!"機械議員大喊,"必須立刻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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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席議員迅速做出決斷:"門主,聽著,源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你在這裏停留的片刻,外界可能已經過去數日。永耀號現在處境危險,你必須立刻返回!"
    "但創世之火——"
    "帶上這個。"首席議員從懷中取出一枚晶瑩的正十二麵體,但與歸零者的黑色晶體不同,它是純粹的金色,"這是源界最後一把鑰匙,能帶你找到創世之火。但記住..."
    震動更加劇烈,平台邊緣開始崩塌。首席議員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最後的話語直接傳入秦墨腦海:
    "...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任何事物。源界已經...被感染了..."
    白色空間徹底崩塌的瞬間,秦墨感到手腕上的第九弦劇烈震動,將他拉入一條七彩隧道。議員們的身影在視野中遠去,最後看到的景象令他毛骨悚然——
    七位議員的形態全部扭曲成了黑色晶體,而那位首席議員變化的麵容最終定格在了...秦墨自己的臉!
    七彩通道中,秦墨的意識如同風暴中的小舟,被撕扯向不同方向。手腕上的第九弦發出刺目的藍光,勉強維持著他身體的完整性——如果這副半能量化的形態還能稱為身體的話。
    首席議員最後的警告在腦海中回蕩。那些扭曲成黑色晶體的議會成員,以及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這一切意味著什麽?
    通道突然分叉,第九弦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左側路徑。秦墨感到一股強大的拉力,接著便被拋出了維度通道。
    他重重摔在金屬地麵上,周圍立刻響起熟悉的驚呼聲。
    "秦墨!"
    "門主回來了!"
    永耀號的艦橋一片狼藉,主顯示屏閃爍著紅色警報,空氣中彌漫著電路燒焦的氣味。柳青璃第一個衝過來扶起他,龍角上新增了幾道傷痕。
    "三天!你消失了整整三天!"她的聲音因憤怒和擔憂而顫抖,"我們還以為..."
    幽蘭的量天尺懸浮在控製台上方,正在自主修複受損係統:"黑洞活動突然加劇,第七重星環開始崩塌。我們差點——"
    一陣劇烈的震動打斷了她的話。舷窗外,原本穩定的黑洞突然擴張了一倍有餘,吞噬了附近的所有世界殘骸。更可怕的是,黑洞邊緣開始浮現出黑色晶體的輪廓——歸零者正在突破維度屏障!
    "啟動緊急跳躍!"秦墨掙紮著站起來,"目標:源界外圍!"
    所有人都愣住了。白子嶽的星軌圖瘋狂閃爍:"你瘋了嗎?那是自殺!連守望者聯盟都——"
    "創世之火即將熄滅。"秦墨舉起手中的金色晶體,它正與黑洞產生詭異的共鳴,"這是唯一的機會。"
    雪兒的九霄心燈突然自行點亮,燈焰中映照出一幅畫麵:一個純白的空間中央,青銅輪盤上的火焰正在被黑色晶體蠶食,火焰的光芒已經減弱了大半。
    "那是..."
    "源界核心。"秦墨點頭,"歸零者正在重寫創世代碼。如果火焰熄滅,所有連接青銅門的世界都會被重置。"
    琴無弦的琵琶突然發出悲鳴,九根弦全部指向黑洞方向:"歌聲...變了..."
    確實,黑洞傳來的"歌聲"不再和諧,而是變成了刺耳的噪音,像是千萬個走調的樂器在同時演奏。
    秦墨走向指揮台,將金色晶體嵌入主控製槽:"永耀號的設計初衷不就是探索未知嗎?現在宇宙需要我們。"
    晶體與控製係統融合的瞬間,整艘星舟劇烈震顫!船首的星雲結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在黑洞前方撕開一條七彩通道。這條通道不是通往黑洞內部,而是沿著某種奇特的幾何角度,繞過了事件視界。
    "這不可能..."白子嶽盯著星軌圖上的數據,"我們正在沿著第七維度切線移動...這違背所有已知物理法則!"
    幽蘭的量天尺投影出通道的結構:"不是穿過黑洞,而是利用它的引力場做維度跳躍...就像用瀑布的水流推動水車!"
    "所有人固定位置!"秦墨高喊,"準備進入源界外圍!"
    永耀號如同一片落入激流的樹葉,被七彩通道裹挾著飛向未知領域。舷窗外的景象變得光怪陸離——空間在這裏折疊成莫比烏斯環的形狀,時間流速忽快忽慢,有時甚至能看到多個時間線上的星舟殘影。
    最令人不安的是,隨著深入通道,船體開始出現"概念性損耗"。先是導航係統失去了"方向"的定義,接著武器係統忘記了"攻擊"的概念。雪兒的九霄心燈一度熄滅,因為燈焰暫時失去了"光明"的屬性。
    "源界的法則正在崩潰..."幽蘭艱難地維持量天尺的形態,"基礎概念被歸零者重組了!"
    就在星舟即將解體的一刻,他們衝出了通道,闖入一個純白的世界。
    這裏沒有天空也沒有大地,隻有無限延展的白色平麵。無數幾何圖形懸浮在空中,有些是簡單的立方體,有些則是複雜到令人眩暈的多維結構。遠處,一座巨大的青銅輪盤矗立在白色平原上,輪盤中央的火焰——本該是創世之火的位置——現在隻剩下微弱的火星,被密密麻麻的黑色晶體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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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柳青璃的聲音因敬畏而低沉。
    "源界核心。"秦墨的右眼完全變成了星雲漩渦,能直接看到這個世界概念層麵的結構,"也是所有青銅門的源頭。"
    永耀號緩緩降落在白色平原上,船體發出不祥的吱呀聲。這裏的物理法則已經極度不穩定,金屬正在失去"硬度",靈能回路中的能量流動變得像粘稠的液體。
    "我們最多有一個時辰。"秦墨檢查著自己半透明化的身體,發現星雲流動的速度減慢了,仿佛時間在這裏變得粘稠,"必須趕到青銅輪盤那裏。"
    眾人剛踏出星舟,異變突生!
    白色地麵突然隆起,形成無數尖銳的晶體簇。這些晶體不是黑色,而是病態的灰白色,表麵浮現著人臉浮雕——正是秦墨在議會大廳看到的那些議員麵容!
    "概念防禦機製..."幽蘭的量天尺自動分析,"源界將我們識別為入侵者了!"
    柳青璃的逆鱗槍爆發龍吟,一道青光劈開前方的晶體簇:"那就殺出一條路!"
    "等等!"秦墨突然攔住她,"看那些臉..."
    確實,灰白晶體上的人臉並非敵意十足,而是帶著痛苦和掙紮的表情。更奇怪的是,它們全部望向秦墨,嘴唇蠕動著似乎想傳達什麽信息。
    琴無弦的第九弦突然自行振動,將那些無聲的話語轉化為可理解的訊息:
    【快走...歸零者已經控製了大半個源界...它們正在扭曲核心代碼...】
    【不要相信你看到的...特別是與你相似的那個...】
    【創世之火還未完全熄滅...但鑰匙不止一把...】
    最後這條信息讓秦墨一震。他低頭看向手中的金色晶體,突然意識到首席議員的話可能有雙重含義。
    "幽蘭,"他轉向正在解析數據的同伴,""鑰匙不止一把"...守望者檔案中有相關記載嗎?"
    幽蘭快速檢索量天尺的記憶庫:"有!古老傳說中提到,源界之門需要七把鑰匙同時開啟,對應七種基礎概念..."
    "七聖封印!"秦墨和柳青璃異口同聲。
    就在這時,遠處的青銅輪盤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斷裂聲!眾人轉頭看去,隻見輪盤的一根輻條已經折斷,更多的黑色晶體如潮水般湧向中央的火焰。
    "沒時間了!"秦墨咬牙,"你們留在這裏建立防線,我獨自前往輪盤!"
    "太危險了!"雪兒抓住他的手臂,"至少帶上這個——"她將九霄心燈塞給他,"燈焰能暫時穩定周圍的概念場。"
    秦墨沒有推辭。接過心燈的瞬間,他感到一種奇異的溫暖——這盞燈裏凝聚的不隻是月族秘法,還有同伴們的信念。
    "保持通訊。"他最後看了一眼眾人,轉身衝向遠處的青銅輪盤。
    白色平原在腳下延伸,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隨著距離縮短,秦墨看到更多可怕的細節:輪盤周圍的地麵上"生長"著無數晶體樹,每棵樹的枝頭都掛著一個被凝固在痛苦瞬間的生命形態,有些像人類,有些則是完全陌生的種族。
    "歸零者的戰利品..."秦墨感到一陣寒意。這些不是屍體,而是被"簡化"到隻剩基礎概念的生命模板,就像被釘在標本箱裏的蝴蝶。
    當他距離輪盤還有百丈時,手腕上的第九弦突然發出刺耳警報!前方的空氣中浮現出一個人影——一個由黑色晶體構成,卻有著與秦墨一模一樣麵容的"存在"。
    "終於見麵了,門主。"晶體秦墨露出詭異的微笑,聲音是千萬個音調的疊加,"或者說...我的容器。"
    秦墨僵在原地,九霄心燈的火焰因突如其來的概念衝擊而劇烈搖曳。
    麵前的晶體人形不僅麵容與他相同,連右半身的星雲紋路都完美複製,隻是顏色變成了汙濁的灰黑。更可怕的是,它手中也拿著一枚金色晶體,隻是那晶體內部流動著黑色的絮狀物。
    "很驚訝?"晶體秦墨歪著頭,動作精準得如同鏡像,"守望者議會沒告訴你真相嗎?每位門主都是源界準備的"容器",用來在危機時刻承載創世之火。"
    它指向遠處的青銅輪盤:"看,火焰即將熄滅,歸零者即將完成重置。唯一能阻止這一切的...就是你體內的火種。"
    秦墨的右手不自覺地撫上胸口。確實,自從成為門主後,創世火種就與他的靈脈融為一體。但他從未想過這背後還藏著如此可怕的真相。
    "為什麽是我?"他謹慎地後退半步,尋找可能的突破口。
    晶體秦墨笑了,那笑容像是被拙劣模仿的人類表情:"因為你特殊的虛界能力啊。普通修士的靈脈無法承受源界編碼,隻有你這種天生能容納星空的"異類"才適合做容器。"
    它突然向前一步,聲音變得極具誘惑力:"想想看,隻要你走過去,讓創世之火完全融入體內,就能獲得重寫現實的力量。你可以修複所有被暗熵侵蝕的世界,甚至可以複活那些消失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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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墨的眉心火種印記突然刺痛,將他從蠱惑中驚醒。他猛地意識到,這個晶體複製品正在嚐試用最原始的欲望誘惑他!
    "你不是歸零者。"秦墨握緊九霄心燈,"你是暗熵!"
    晶體麵容扭曲了一瞬,隨即恢複平靜:"聰明。沒錯,我是被封印在青銅門中的暗熵意識,通過你體內的印記找到這裏。"它展示手中的黑色晶體,"歸零者以為它們控製了一切,卻不知道我早已潛入源界核心。"
    秦墨突然明白了首席議員的警告。暗熵利用了守望者聯盟的求救信號,將他引到這裏完成某個陰謀!
    "你想要什麽?"
    "合作。"暗熵向前飄來,"歸零者要重置所有世界,包括被你保護的那些。而我...隻想活下去。我們一起控製創世之火,就能創造新的秩序!"
    就在這時,秦墨的通訊器突然傳來幽蘭的尖叫:"秦墨!永耀號那邊...它們來了!歸零者大軍!"
    暗熵的笑容擴大了:"啊,看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選擇吧,門主:與我合作,或者看著你的朋友被簡化為基本粒子。"
    秦墨的目光越過暗熵,看向遠處的青銅輪盤。那裏的火焰已經微弱如風中之燭,隨時可能熄滅。一個瘋狂的計劃在他心中成形。
    "好。"他假裝妥協,"但我有個條件。"
    "說。"
    "先讓我的同伴安全離開。"
    暗熵考慮了片刻,突然抬手射出一道黑光。秦墨的通訊器中立刻傳來柳青璃困惑的聲音:"奇怪...那些晶體突然退去了..."
    "滿意了?"暗熵收回手,"現在,我們去取創世之火。"
    它轉身向青銅輪盤飄去,秦墨緊隨其後。隨著靠近,他感受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壓——那不是物理上的力量,而是概念層麵的壓製,仿佛每個細胞都在被重新定義。
    輪盤近看更加宏偉,直徑超過千丈,表麵刻滿比青銅門更加古老的符文。中央的火焰原本應該是純粹的金色,現在卻被黑色晶體汙染成了暗橙色。更令人心驚的是,火焰中隱約可見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像是某種存在正在其中掙紮。
    "看,它正在等待新的容器。"暗熵的聲音充滿渴望,"走進去,秦墨。完成你的使命。"
    秦墨站在火焰前,感受到體內火種的強烈共鳴。這一刻,無數記憶碎片湧入腦海:他小時候莫名出現的虛界能力、星穹閣古籍中關於"天命之子"的預言、青銅門選擇他作為門主的巧合...一切都有了解釋。
    "你知道嗎,"他突然開口,"守望者議會給了我一個警告。"
    "什麽警告?"暗熵警惕地問。
    "不要相信任何事物...特別是與我相似的那個。"
    話音未落,秦墨突然將九霄心燈砸向地麵!燈油——實則是月族秘傳的"概念固定劑"——濺在暗熵的晶體身體上,暫時凝固了它的形態。
    "你——"暗熵的怒吼變成了電子噪音。
    秦墨沒有浪費這寶貴的一秒。他縱身躍向創世之火,但不是為了成為容器,而是將手中的金色晶體——真正的源界鑰匙——投入火焰!
    "以門主之名,"他的聲音在概念層麵回蕩,"我選擇第三條路!"
    金色晶體與火焰接觸的瞬間,一場無聲的爆炸席卷了整個源界。黑色晶體如雨般從輪盤上脫落,火焰重新綻放出耀眼的金光。更驚人的是,秦墨體內的星雲虛界自動展開,與創世之火形成了共鳴回路!
    暗熵終於掙脫束縛,發出不甘的尖嘯:"不!那鑰匙是——"
    "七分之一。"秦墨在火焰中轉身,身體逐漸能量化,"守望者議會給了我提示。要重啟源界,需要七把鑰匙同時激活。"
    他看向遠處永耀號的方向,知道同伴們此刻也正經曆著蛻變——柳青璃的逆鱗槍、幽蘭的量天尺、雪兒的九霄心燈、琴無弦的第九弦、白子嶽的星軌圖,甚至星瀾的混沌鼎碎片...這些都是源界鑰匙的化身!
    七道金光從不同方向射向青銅輪盤,火焰瞬間暴漲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暗熵的晶體身體開始崩解,它發出最後的詛咒: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每個門主最終都會..."
    詛咒未完成,暗熵就被火焰徹底淨化。但秦墨沒有時間慶祝勝利——他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與創世之火融合,身體逐漸失去實體。
    "秦墨!"柳青璃的聲音穿透火焰傳來,"抓住這個!"
    一道青光射入火中——是折斷的逆鱗槍尖!秦墨本能地抓住它,感到一股強大的拉力將他拽出火焰。在完全脫離前,他最後看了一眼青銅輪盤,震驚地發現火焰中的人形輪廓已經變得清晰...
    那是他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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