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楊義加強土鱉國的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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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室裏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那灘暗紅色的血跡還未完全幹涸,仿佛仍在訴說著剛剛發生過的慘烈一幕。上官乃大手持鋒利無比的長劍,劍尖穩穩地抵在了叛臣顫抖不止的咽喉處。搖曳的燭火將他們二人的身影投射在冰冷堅硬的石壁之上,那影子被拉得長長的,竟顯得有些扭曲,宛如兩隻惡鬼正在激烈地纏鬥不休。
    “哼!你莫要癡心妄想了,就算今日殺了你這亂臣賊子,也難以平息我的怒火!”上官乃大麵色陰沉如水,眼中閃爍著淩厲的殺意。他手中的劍微微顫動,似乎隨時都可能刺進叛臣的喉嚨。
    然而,那叛臣卻毫不畏懼,反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隻見他的嘴角緩緩溢出一絲黑色的血液,顯然是早已服下了劇毒。與此同時,他藏於袖中的手悄然一動,一個小小的毒囊已然被咬破。
    “哈哈哈哈哈……上官乃大,你以為殺了我便能高枕無憂嗎?告訴你吧,陰陽木大人早已率領隊伍前往北方了……”叛臣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但其中所蘊含的威脅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可惜,他話還未說完,上官乃大便猛地一揮手中之劍。刹那間,一道寒光閃過,叛臣那顆猙獰可怖的頭顱便骨碌碌地滾落下來,恰好停在了一尊巨大的青銅鼎旁邊。而那青銅鼎的鼎身上,則精心雕刻著一隻張牙舞爪的九頭蛇圖騰。此刻,這隻九頭蛇已然被叛臣濺出的鮮血染得通體猩紅,看上去越發顯得陰森恐怖起來。
    沐晴手持長劍,小心翼翼地將劍尖伸向那具冰冷的屍體腰間。隨著劍身輕輕一挑,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牌從屍體身上緩緩升起。她定睛一看,隻見玉牌的背麵竟刻著一朵含苞待放的紅蓮!這紅蓮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綻放開來。
    “竟然是魔教的蝕骨紅蓮印……”沐晴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緊緊扼住一般,“三年前,天涯派慘遭滅門,當時的案發現場,同樣有著這樣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標記!”
    與此同時,連綿不斷的秋雨正無情地敲打著陀螺城的青色瓦片。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似是要將這座古老的城池淹沒在一片水幕之中。上官乃大麵色凝重地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遠方,手中緊緊握著一封剛剛收到的密信。然而,由於雨水的侵襲,密信上的墨跡已經開始漸漸暈染開來,模糊了原本清晰的字跡。
    而在不遠處的馬廄裏,那名送信而來的信使此刻已變成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更為恐怖的是,從他的七竅中流淌而出的鮮血並非正常的鮮紅色,而是一種詭異至極的靛藍色!這顏色宛如惡魔之血,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第八起了。"楊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位土鱉國兵部侍郎披著玄色大氅,指節敲打著城牆垛口,"從土鱉國國都到陀螺城,所有死者身上都帶著紅蓮印記。"他忽然轉身,袖中滑出支精鋼短弩,"就像這個。"
    上官乃大瞳孔微縮。短弩的機括處,細如發絲的紅蓮紋路在雨中泛著磷光。三天前他們在凸靈山北麓發現的秘密祭壇,那些被吸幹血液的童男童女屍體上,也有同樣的紋路。
    "火龍弩的射程是普通弩箭的三倍。"楊義突然將短弩對準城外鬆林,機括輕響,三百步外的老鬆應聲炸開,燃燒的鬆脂味混著雨腥飄來。"魔教在找這個。"他轉動弩身,底部暗格彈出血色絹布,上麵密密麻麻記載著邊軍布防圖。
    暗河在腳下轟鳴,上官乃大貼著濕滑的岩壁移動。沐晴留下的記號在磷火中泛著幽藍,指向魔教分壇深處。三天前那個喬裝成乞丐的探子,臨終前用血畫出的地圖,此刻正在他懷中發燙。
    "喀嗒"一聲,千機匣的機簧轉動聲在甬道盡頭響起。上官乃大旋身躍起,三枚透骨釘擦著靴底釘入石壁,濺起的火星照亮前方——十二尊銅人呈北鬥陣排列,每尊銅人額間都嵌著血色晶石。
    "紅蓮陣!"他想起沐晴的警告,劍鋒急速劃過掌心。鮮血滴落的瞬間,銅人眼中紅光暴漲,關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第一尊銅人的重拳砸來時,劍尖已點中其膻中穴,本該是死穴的位置卻傳來金鐵交鳴之聲。
    陣型忽然變幻,銅人胸口晶石射出蛛網般的紅光。上官乃大的左肩被光束擦過,布料瞬間焦黑,皮肉卻傳來刺骨寒意。這根本不是普通機關,而是用魔教邪術驅動的活屍傀儡!
    當最後一尊銅人在劍雨中碎裂時,地宮深處傳來玉磬清響。上官乃大踢開青銅門,寒氣撲麵而來。冰棺中的女子身著前朝服飾,眉心一點朱砂紅得妖異。棺蓋上放著的羊皮卷,火漆印正是紅蓮圖騰。
    "七月初七,子時三刻,火龍營換防。"展開的密卷上字跡讓上官乃大渾身發冷。這不是普通密信,而是用十二種暗語寫成的盟約,他在楊義的軍機閣見過類似密文——土鱉國漠北狼族、南疆巫教、東海流寇的標記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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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棺突然震動,女子睫毛上的冰晶簌簌掉落。上官乃大疾退三步,卻見女子袖中滑出半塊虎符,與楊義展示的土鱉國兵符嚴絲合縫。地宮深處傳來腳步聲,他反手將虎符塞入懷中,劍鋒斬斷懸在穹頂的鐵鏈。墜落的玄冰將密室入口封死時,他瞥見來人的衣角繡著金線紅蓮。
    玄鐵鎖鏈在月光下泛著幽藍,上官乃大翻過督造司高牆時,聞到了熟悉的沉香味。這是楊義慣用的熏香,此刻卻混著血腥味從東廂房飄來。他反手握緊劍柄,靴尖剛點上窗沿,就看見滿地瓷片中躺著三具黑衣屍體——正是昨夜跟蹤他的江湖客。
    "上官兄來遲了。"楊義從屏風後轉出,手中把玩著半塊青銅虎符,"今早軍械庫少了十二架火龍弩,倒是多出些鼠輩。"他隨意踢開腳邊屍體,露出其胸口的紅蓮刺青。
    兩半虎符相合時發出的嗡鳴讓燭火晃動。上官乃大盯著符身上新鑄的龍紋,突然劍光暴起。金鐵交鳴聲中,楊義手中的茶盞應聲而碎,半枚毒鏢釘入梁柱。
    "好一招「回風拂柳」。"楊義撫掌而笑,指尖捏著另外半枚虎符,"不愧是白雲觀首徒,看來你已經發現符膽裏的玄機。"
    上官乃大劍尖輕挑,虎符內部暗藏的赤金機括顯露無遺。本該是實心的符膽裏,精巧的齒輪組正緩緩轉動,細如蛛絲的血線在齒縫間若隱若現。這是魔教傀儡術特有的血髓絲,能在百裏之外操控中術者。
    "兵部三百架火龍弩,實際能用的不過百架。"楊義突然扯開衣襟,心口處詭異的紅蓮印記正在皮下蠕動,"那些缺失的弩機,都被改造成了種蠱的容器。"
    凸靈山北麓的亂葬崗飄著青霧,雙菱的銀鈴在風中發出斷續哀鳴。沐晴用劍鞘撥開半腐的棺木,腐屍額頭的朱砂符咒讓她瞳孔驟縮——這是魔教趕屍術的變種,但本該貼符的黃紙卻浸著血蓮汁液。
    "小心地脈!"上官乃大突然暴喝。地麵猛然塌陷,無數裹著血衣的腐屍破土而出。這些活屍的關節處都嵌著赤銅機括,移動時發出齒輪轉動的哢嗒聲。
    雙菱的銀索纏住最先撲來的活屍,卻見其胸腔突然炸開,腥臭的紫霧中飛出成群的屍蛾。沐晴旋身揮劍,劍氣震落毒蛾的瞬間,瞥見霧中閃過金線紅蓮的衣角。
    "巽位生門!"上官乃大擲出三枚銅錢,落地竟組成奇異的三角陣。活屍群突然轉向撲向東南方,那裏正是魔教分壇的祭台所在。當沐晴的劍刺穿最後具活屍的眉心時,祭壇上的青銅鼎突然噴出綠火,鼎身浮現的正是火龍弩構造圖。
    子時的梆子聲被夜風吹散,上官乃大伏在兵部衙門的飛簷上。楊義送來的密信還帶著沉香味,信紙上卻沾著星點血跡。他望著西廂房晃動的燭影,忽然想起地宮冰棺裏那半塊虎符——與此刻楊義腰間懸掛的兵符,紋路走向完全相反。
    黑影閃過遊廊的瞬間,上官乃大如鷂鷹撲下。劍鋒刺入黑衣人後心時卻傳來金鐵之聲,那人反手揮出的鏈刃在月下泛著幽藍。十招過後,黑衣人麵罩被劍氣劃破,露出的麵容讓上官乃大呼吸一滯——竟是三日前已下葬的禁軍副統領。
    屍傀的喉管發出咯咯異響,突然炸開的胸腔裏飛出七隻血蟬。上官乃大急退中揮劍斬落毒蟲,卻見楊義從回廊轉出,手中弩箭正對準自己眉心。
    "上官兄可知,火龍弩最精妙之處不在射程?"楊義扣動機括,弩箭竟在半空化作火網,"而是箭匣裏裝的從來不是尋常火藥。"
    火網籠罩的瞬間,上官乃大懷中的半塊虎符突然發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屍傀胸口的紅蓮印記劇烈抽搐,突然調轉鏈刃刺向楊義。趁著二人纏鬥,上官乃大閃身撞破西窗,案幾上的邊境布防圖已被人修改,墨跡未幹的落款處蓋著雙蓮並蒂印。
    邊關的月亮泛著銅鏽色,上官乃大捏碎手中信鴿的喉骨。飄落的密信上畫著三朵並蒂紅蓮,這是沐晴約定的暗號。當他掀開狼族商隊最後一輛馬車的氈布時,腥臭味撲麵而來——上百個蠶蛹狀的絲繭整齊排列,每個繭中都裹著麵色青紫的士兵。
    "這是第七批。"沐晴的劍尖挑開絲繭,血髓絲正順著士兵的耳道往顱內鑽,"他們在用火龍弩運送活人繭。"她突然斬斷繭絲,昏迷的士兵猛然睜眼,瞳孔裏綻開兩朵紅蓮。
    上官乃大按住士兵抽搐的手腕,內力探查到的脈象讓他心驚。這不是普通傀儡術,而是將血髓絲與經脈融合的邪功。當遠處傳來駝鈴聲時,他忽然抓起沐晴躍上岩壁——商隊首領正在月光下割開掌心,鮮血滴入的沙地竟生出妖異的紅蓮。
    "他們在用人血喂養地脈。"沐晴的聲音發顫。那些紅蓮根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軍營方向蔓延,途經的沙蠍紛紛爆體而亡,濺出的毒液在沙地上蝕出北鬥七星圖案。
    楊義手中的龍泉劍突然發出悲鳴。這是他在土鱉國大理寺任職時,從白骨案現場挖出的古劍,此刻劍身正滲出暗紅血珠。跟隨血珠滾落的方向,他踢開了冷宮偏殿的青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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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臭味湧出的瞬間,十二具掛著宮裝的骷髏突然立起。她們的指骨都戴著鎏金護甲,第三根肋骨上刻著雙蓮印記。最年長的骷髏突然張開下頜,半塊翡翠玉佩掉在積灰的鳳紋磚上——這正是先帝賜給和親公主的信物。
    "三十年前送往漠北的和親隊伍..."楊義摩挲著玉佩上的裂痕,突然聽到頭頂傳來機械轉動聲。他旋身劈開橫梁,墜落的不是暗器,而是成捆的軍械圖紙。泛黃的宣紙上,"火龍弩改良圖"的朱砂印旁,赫然簽著當朝太傅的名字。
    雙菱的銀索纏住第八個藥人時,終於發現了端倪。這些在凸靈山采藥的村民雖然眼冒紅光,但虎口處的老繭分明是長年握刀形成的。她故意賣個破綻,當藥人的毒爪扣住肩頭時,突然扯開其衣襟——鎖骨下的狼頭刺青還在滲血。
    "漠北死士!"她驚呼未落,藥人突然七竅炸開血霧。血珠在空中凝成紅蓮形狀,中心浮現出冰棺女子的虛影。那女子竟開口說話,聲音像是千百人同時低語:"告訴上官乃大,月圓之夜來取他的眼睛。"
    遠在百裏外的上官乃大突然捂緊左眼,指縫間滲出黑血。懷中的半塊虎符劇烈震顫,在皮膚上烙出反向紅蓮印記。他踉蹌著撞翻燭台,火光中看見銅鏡裏的自己——右眼瞳孔正在擴散,眼白上爬滿血絲組成的微型陣法。
    子時的更鼓剛敲過三聲,陀螺城糧倉突然騰起綠火。救火的百姓驚恐地發現,水澆在火上竟發出嬰啼般的慘叫。上官乃大斬開燃燒的梁柱,在灰燼中找到半截未熔的赤銅管——這正是改造後的火龍弩箭匣。
    "不是縱火,是播種。"沐晴用劍尖挑起焦土中的紅蓮籽,"這些火種裏混著魔教的噬心蠱。"她突然揮劍劃破掌心,將血滴在蠱種上。原本蜷縮的蠱蟲突然暴長,口器中射出細如牛毛的血髓絲。
    城牆方向傳來號角聲。當眾人趕到時,隻見護城河已成血池,無數裹著絲繭的浮屍正在融合。楊義的火龍弩對準屍群中心,射出的卻不是火箭,而是一支刻滿梵文的青銅杵。巨杵插入血池的瞬間,上百具屍體同時睜開紅瞳,轉身撲向了目瞪口呆的守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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