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上官乃大身世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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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宮的寒霧在石壁上凝結成霜,上官乃大盯著冰棺女子眉心的朱砂痣,懷中的虎符突然發出蜂鳴。當他將符身貼近冰棺時,青銅表麵浮現出細密的銘文——竟是三百年前消失的梵天古篆。
    "以吾血脈,啟天地樞機..."沐晴念出第一行文字時,冰棺突然迸發強光。上官乃大右眼的血色陣法不受控製地流轉,竟與棺中女子額間的朱砂痣產生共鳴。劇痛中,他看到幻象:穿著前朝龍袍的男人將嬰兒放入青銅鼎,鼎中沸騰的不是水,而是密密麻麻的血髓絲。
    雙菱的銀索突然纏住他手腕:"小心!"但為時已晚,冰棺女子的手指已扣住他咽喉。更詭異的是,上官乃大發現自己正在與屍體同步呼吸,每口寒氣入體,記憶就多撕裂一分。
    "原來是你。"沐晴的劍尖挑開女子衣襟,鎖骨下方赫然是反向紅蓮胎記——與上官乃大昨夜在肩頭浮現的印記完全對稱。
    楊義帶來的往生鏡在月光下泛起漣漪。這是土鱉國大理寺秘寶,能照出魂魄殘缺之人的前世記憶。當鏡麵對準上官乃大時,鏡中竟浮現出地宮冰棺的場景,隻不過棺中躺著的變成了他本人。
    "三十年前的中秋夜,土鱉國先帝最寵愛的璿璣公主誕下雙生子。"楊義轉動鏡鈕,畫麵切換至宮廷血案,"國師預言雙子乃亡國煞星,侍衛奉命將嬰孩投入煉蠱鼎。"
    鏡中突然傳來嬰兒啼哭,上官乃大頭痛欲裂。他看到另一個自己被血髓絲包裹,而冰棺女子正將半塊虎符塞入繈褓。當禦林軍的火把照亮冷宮時,女子咬破指尖在嬰兒額頭畫下封印。
    "你是被血髓絲重塑的容器。"楊義突然扣住他命門,"璿璣公主用禁術把你的魂魄縫進這副軀殼,而你的胞弟..."他指向往生鏡,畫麵裏赫然是魔教教主的小兒子的臉龐。
    凸靈山的祭壇上,陰陽木手中的魂燈突然爆燃。燈火中浮現上官乃大痛苦的臉,他大笑著割開手腕,將血滴入青銅鼎:"兄長,該歸位了。"
    上官乃大正在與屍潮廝殺,右眼突然流出血淚。被他斬殺的活屍傷口中鑽出血髓絲,竟在空中織成牢籠。更可怕的是,這些絲線正在與他體內的血脈共鳴,每根經絡都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快斬斷心脈!"沐晴的喊聲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上官乃大看到自己握劍的手正在變異,皮膚下凸起的血絲組成梵文咒印。當陰陽木的虛影在血霧中顯現時,他做出了驚人舉動——劍鋒反轉刺入自己丹田。
    劇痛換得片刻清明,他咬破舌尖噴出血霧。蘊含先天真氣的血珠在空中炸開,方圓十丈內的血髓絲盡數焚毀。趁著這個間隙,他扯下衣襟縛住右眼,憑著記憶衝向魔教禁地。
    禁地的青銅門上刻著雙生子獻祭圖。上官乃大將染血的虎符嵌入凹槽時,門縫中滲出的不是寒氣,而是滾燙的血泉。門後景象讓他如墜冰窟——上百具與他容貌相同的屍體懸浮在半空,每具心口都連著血髓絲,最終匯聚到中央的巨型血蓮中。
    "歡迎回家。"魔教教主小兒子雷天音的聲音從血蓮中心傳來,"當年母親用禁術保住你的魂魄,卻把我扔進蠱鼎。"蓮瓣層層綻開,露出與上官乃大七分相似的麵容,"現在該把肉身還給我了。"
    上官乃大突然劍指蒼穹,白雲觀絕學"天地玄功"引動天象。雷霆劈中血蓮的瞬間,他看到了真相:所謂同胞兄弟根本是謊言,雷天音不過是寄居在他殘缺魂魄中的心魔。當年璿璣公主封印的,從來都是同一個人分裂的雙重人格。
    當沐晴找到上官乃大時,他正跪在血蓮廢墟中,左手握著還在跳動的心髒——那是陰陽木的本命蠱。右眼徹底變成血紅色,瞳孔中流轉的陣法卻已消失。
    "他用血髓絲把我改造成容器,卻忘了這具身體流著璿璣公主的血。"上官乃大捏碎心髒,蠱蟲慘叫化作青煙,"母親當年封印的不僅是我的記憶,還有操控血髓絲的天賦。"
    楊義帶來的軍報證實了這個猜測:所有被血髓絲控製的傀儡突然暴斃,魔教十二分壇同時自毀。但上官乃大知道事情遠未結束,他右眼殘留的陣法殘影裏,還映照著漠北狼族祭壇上的九朵血蓮。
    漠北的風裹著沙礫擊打麵頰,上官乃大伏在沙丘後,右眼透過麻布滲出暗紅血絲。三天前在狼族祭壇發現的九朵血蓮,此刻正在十裏外的綠洲盛放。血色蓮蕊中漂浮的,赫然是土鱉國邊關十二鎮的布防模型。
    "這些血蓮每晚子時綻放,每片花瓣對應一座城門的守軍輪值。"沐晴用劍鞘在沙地上勾勒出詭異圖案,"狼族薩滿在用人牲祭祀,活人化為血水時,蓮花就會顯影。"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駝鈴急響。三十頭白駝衝破沙幕,駝峰間綁著的不是貨物,而是上百個哭喊的孩童。領頭薩滿的麵具突然裂開,露出楊義蒼白如紙的臉——或者說,長著楊義麵容的怪物。
    "小心幻術!"雙菱的銀索剛甩出,假楊義的皮膚便如蛇蛻般剝落。鬥篷下湧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糾纏蠕動的血髓絲。上官乃大右眼劇痛,竟看到每根絲線末端都連著皇城方向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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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上官乃大在綠洲地穴發現青銅星盤。盤麵刻著二十八星宿,但紫微垣的位置嵌著沐晴的玉佩。他伸手觸碰的瞬間,地穴穹頂突然透明如琉璃,漫天星鬥倒懸如劍,北鬥勺柄正指向他跳動的右眼。
    "這是璿璣公主的占星局。"沐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卻帶著詭異的回音,"三百年前她為改國運,用親生骨肉為祭品,將星軌刻入血脈傳承者的眼瞳。"
    上官乃大猛然轉身,沐晴的瞳孔已變成星河旋渦。她的劍鋒毫無征兆地刺來,招式竟是白雲觀已故掌門的獨門絕技。格擋中,他瞥見沐晴後頸浮現星芒印記——與冰棺女子鎖骨下的紅蓮形成二十八宿圖。
    地穴開始崩塌時,真正的沐晴從暗河衝出,劍尖挑著半張狼族麵具:"這是漠北幻形術!"兩人背靠背迎敵時,上官乃大右眼突然看破虛妄:所謂綠洲不過是蜃氣幻境,他們腳下竟是深埋地底的古戰場,累累白骨手中都握著刻有雙蓮印記的斷劍。
    在古戰場中心,上官乃大拔出插在祭壇上的青銅劍。劍身觸手的刹那,三百年前的廝殺聲灌入耳膜。他看到璿璣公主揮劍斬向雙生子,劍鋒卻在最後一刻轉向自己的咽喉。
    "此劍名喚同歸,飲過九代持劍人的至親血。"沐晴抹去劍格處的汙垢,露出殘缺的銘文,"當年公主用此劍施展分魂術,劍氣反噬造就了百裏劍塚。"
    話音未落,劍身突然滲出黑血。上官乃大握劍的右臂經脈暴起,劍柄生出骨刺紮入掌心。更可怕的是,那些戰場亡魂正順著劍身攀附而上,每個魂魄眉心都有紅蓮印記。雙菱的銀索纏住他手腕:"鬆手!這劍在吸食你的記憶!"
    但為時已晚,上官乃大已看到最殘酷的真相:冰棺女子根本不是璿璣公主,而是公主用禁術製造的替身傀儡。真正的公主將自己煉成劍靈,世代附在持劍人身上,等待雙生子自相殘殺的時刻。
    當第七個亡魂鑽入眉心時,上官乃大突然反手將同歸劍刺入心口。劇痛讓幻象消散,他發現自己站在白雲觀後山的瀑布下,手中木劍正被水流擊打——這是一年前他初學劍道的場景。
    "道法自然,劍隨心動。"師尊的聲音穿越時空而來。上官乃大閉目凝神,右眼的血色陣法突然逆向流轉。心口處的劍傷迸發金光,將附著在身的亡魂盡數煉化。
    現實中的古戰場劇烈震動,同歸劍發出悲鳴。上官乃大周身劍氣化作金蓮,每一瓣都刻著先天八卦。當沐晴的佩劍與之共鳴時,兩人突然心意相通,雙劍合璧斬出驚鴻一擊——劍氣所過之處,血蓮盡碎,露出埋在地脈深處的青銅鼎,鼎中漂浮的正是冰棺女子完整的頭顱。
    頭顱睜眼的瞬間,上官乃大墜入往世鏡的輪回。這一次,他成了三百年前的璿璣公主。腹中雙生子每日在撕咬爭鬥,國師獻上的青銅鼎裏,血髓絲正蠶食她的魂魄。
    "我要給孩子真正的自由。"鏡中的公主咬破指尖,在鼎身寫下血咒。上官乃大突然明白,所謂分魂術根本不是為保全孩子,而是公主想借胎兒之體重生。當年被投入鼎中的胞弟,實則是公主準備奪舍的容器。
    鏡麵轟然碎裂時,冰棺女子的頭顱開口了:"你終於醒了,我的轉世身。"上官乃大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與公主一模一樣。右眼的血色陣法徹底成型,那根本不是封印,而是奪舍進度的標記——當陣法布滿瞳孔時,璿璣公主將在他身上重生。
    當亡魂劍氣侵入經脈時,上官乃大看到每個持劍人的一生在眼前飛逝。第七代劍主竟是少年時的楊義,他在此處自斷右臂才擺脫控製;第十二代劍主的麵容與沐晴有七分相似,自刎前在崖壁刻下"情為心障"四字。這些記憶殘片讓上官乃大領悟到,同歸劍的詛咒源於曆代持劍人的執念,唯有放下自我才能破解。
    匕首刺破心口皮膚的刹那,虎符表麵的銘文突然活了過來。那些蝌蚪狀的梵天古篆順著血管遊走,在心髒表麵結成金色鎖鏈。上官乃大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蓮花狀,每片花瓣都映出璿璣公主驚怒的麵容。
    "這是...兵符噬主?"沐晴想要抽回匕首,卻發現自己的手掌與刀柄生長在了一起。虎符的青銅紋路正沿著她的經絡蔓延,在肘關節處形成北鬥七星圖案。
    在一片看似平靜的荒野之上,地麵忽然間微微顫抖起來,仿佛有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正在地底深處湧動。緊接著,從那深邃的地底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這龍吟之聲猶如滾滾驚雷,在空氣中肆意震蕩,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此刻,有兩個人正站在這片荒野之上。這龍吟聲乍起,兩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還沒等他們做出任何反應,腳下的岩石便如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撕裂一般,轟然崩裂。無數碎石如雨點般飛濺開來,兩人隻覺腳下一空,身體不受控製地急速墜落下去。
    他們在黑暗中不斷地下墜,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心髒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失重感而劇烈跳動。這種墜落的感覺仿佛沒有盡頭,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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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墜落終於停止時,他們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極其詭異的空間之中。環顧四周,他們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青銅鼎的內部空間。這青銅鼎的內壁上,閃爍著一種幽綠的光芒,使得整個空間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而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鼎壁上掛滿了一個個嬰兒大小的血繭。這些血繭呈現出一種暗紅色,表麵還隱隱流動著一些奇異的紋路,仿佛是某種神秘的符文。仔細看去,每個繭中竟然都是不同年齡的上官乃大。有的是年少青澀的模樣,眼神中還帶著幾分天真;有的則是成熟穩重的姿態,臉上帶著堅毅的神情。然而,無論年齡如何,他們的心口都插著形製各異的凶器。有鋒利的匕首,刀刃閃爍著冰冷的寒光;有細長的銀針,散發著詭異的氣息;還有造型奇特的短刀,上麵刻滿了神秘的圖案。
    就在兩人被眼前這詭異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之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鼎心緩緩傳來:“三百年來第九次輪回。”這聲音宛如從遙遠的天際飄來,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滄桑和悲涼。說話的正是璿璣公主。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鼎壁上突然浮現出一道道光影。這些光影如同電影一般,開始播放起前世的畫麵。隻見畫麵中,前世的上官乃大曾身處一片廣袤的雪原之中。那皚皚白雪覆蓋著大地,天地間一片銀白。
    然而,此時的他卻麵色決絕,手中握著一把長劍,猛地自斷心脈。鮮血如噴泉般湧出,染紅了周圍的白雪。緊接著,畫麵一轉,他又置身於一片熊熊火海之中。火焰肆虐地燃燒著,熱浪撲麵而來。他卻毫不畏懼,毅然引劍穿胸,那熾熱的火焰仿佛也在為他的悲壯而舞動。而令人驚訝的是,每次在他自戕的瞬間,沐晴都握著凶器,眼神中既有痛苦又有無奈。
    璿璣公主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淡淡的哀怨和無奈:“每次你選擇自戕,我便用虎符重塑肉身。可你為何,總是如此決絕……” 那聲音在這青銅鼎的內部空間中回蕩著,久久不散,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跨越三百年的愛恨情仇。
    沐晴的瞳孔突然泛起金光,這是往生鏡認主的征兆。她看到真相:每當上官乃大瀕死時,虎符就會吸收沐晴的陽壽續命。那些纏繞在她手腕的青銅紋路,實則是燃燒生命的鎖鏈。
    "用合巹咒!"楊義的聲音穿透鼎壁。這位兵部侍郎不知何時出現在鼎中,手中捧著半塊鳳符:"當年璿璣公主與駙馬的血契,能逆轉虎符吞噬。"
    上官乃大抓住沐晴顫抖的手,將匕首完全刺入心髒。虎符徹底融化的瞬間,兩人的血在鼎中繪出陰陽魚。璿璣公主的尖叫震碎血繭,那些輪回中的殘魂紛紛湧入沐晴體內——她竟是駙馬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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