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師姐,我這不是想裝逼,是想讓你服氣!重逢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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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武堂的青銅門在身後合攏時,林墨聞到了熟悉的沉香味。
    掌門師伯正背著手站在供桌前,案上那盞青玉燈泛著幽光,將他腰間的七曜佩照得半明半暗——這是隻有青霄門當代掌權者才有的信物。
    “小友來了。”掌門轉身時,目光在林墨麵上頓了頓,“方才山腳下的符文異動,葉師侄可同你說過?”
    林墨喉間一緊。
    他想起手機裏那張扭曲的照片,還有識海深處翻湧的記憶碎片。
    但不等他開口,演武堂側門突然被推開,葉婉清的身影裹挾著風撞進來,腰間玉佩“當啷”撞在門框上。
    “師父!”她發梢還沾著山霧,指尖攥著的袖角皺成一團,“靈霄界通行令的事,我不同意林墨去。”
    掌門眉峰微動:“你消息倒快。”
    “方才在演武場,外門弟子都在傳。”葉婉清走到林墨身側,隔著半尺距離站定,“這次靈氣潮汐比往年來得猛,靈霄界通道裏的亂流能絞碎金丹期修士的法袍。他才練氣九層,連築基都沒穩……”
    “師姐。”林墨突然笑出聲,“你這是在擔心我?”
    葉婉清耳尖瞬間泛紅,指尖無意識地摳著腰間玉佩:“誰、誰擔心你!我是怕你死了,青霄門平白損失個能改良聚靈陣的天才。”
    掌門撫須低笑,從案上拿起一卷泛黃的帛書。
    林墨瞥見帛書邊緣繡著的雲紋——那是靈霄界與人間連通的“兩儀陣”圖。
    “三日後,通道開啟。”掌門將帛書攤開,“靈霄界內有上古遺跡,對練氣期修士來說是機緣,對築基以上卻是陷阱。我本隻打算派築基中期的弟子去。”
    “那我更要去。”林墨往前半步,目光掃過帛書上的陣紋,“上次在樞紐石桌拍到的字,‘吞噬者歸來’,我懷疑和靈霄界有關。”
    葉婉清猛地轉頭,眼底翻湧著驚濤:“你……”
    “我沒告訴別人。”林墨衝她眨眨眼,“但總得查清楚。”
    掌門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突然敲了敲案幾:“要去也行。九重塔陣,你能過幾層?”
    林墨挑眉。
    他聽過這塔陣的傳說——青霄門用來測試弟子靈氣掌控與心境的試煉場,每層都有不同的幻境與靈氣亂流,曆屆真傳弟子最快也要半個時辰過前七層。
    “現在?”他問。
    “現在。”掌門指了指窗外,“演武場已經圍了不少人。”
    演武場的青石板被正午的日頭曬得發燙。
    林墨站在九重塔陣前時,能看見塔門上方斑駁的“鎮靈”二字——傳聞這塔是用靈霄界的隕鐵鑄的,連化神期修士的劍氣都砍不出痕跡。
    “林師兄要挑戰九重塔?”
    “他才練氣九層吧?上回李師兄築基中期都用了四十分鍾過七層。”
    圍觀的外門弟子竊竊私語。
    葉婉清站在最前排,指尖掐得泛白,目光死死黏在林墨後背。
    楚雲飛晃著折扇湊過來:“葉師姐,我賭五壇醉仙釀,這小子撐不過第五層。”
    “你賭。”葉婉清頭也不回,“輸了的話,把你那本《靈陣百解》交出來。”
    林墨沒聽見這些。
    他踏進塔門的瞬間,鼻尖竄進一股陳腐的土腥氣,眼前的光影突然扭曲——第一層到了。
    塔內的靈氣像被攪亂的墨汁,東一團西一簇地亂撞。
    林墨閉了閉眼,識海裏的青玉突然溫熱起來。
    他想起上次在樞紐石桌前,青玉吸收符文能量時的感覺,試著張開五感。
    “原來如此。”他低笑出聲。
    這些亂竄的靈氣並非無序,而是遵循著某種螺旋軌跡——和石桌上的斐波那契螺旋一模一樣。
    他指尖輕抬,按照記憶中的軌跡劃出一道弧線,那些靈氣竟像被磁鐵吸引般,順著他的指尖匯入丹田。
    第一層,破。
    第二層,幻境是他在古玩街淘到青玉的場景。
    攤主的吆喝聲、路人的腳步聲,甚至連飄來的糖炒栗子香都分毫不差。
    林墨盯著“自己”蹲在攤位前挑玉的身影,突然伸手戳向那幻境——指尖觸到的瞬間,幻境像水泡般“啵”地裂開。
    “假的。”他繼續往前,“我早過了被回憶幹擾的階段。”
    第三層到第六層,他的速度越來越快。
    塔內的靈氣在青玉的牽引下主動湧入他體內,幻境裏的妖魔鬼怪還沒成型,就被他看穿破綻。
    當第七層的光門在眼前亮起時,他看了眼手腕上的電子表——才用了八分鍾。
    演武場的喧嘩聲炸成一片。
    “七層!他用了八分鍾?”
    “這還是練氣期修士嗎?”
    葉婉清攥著折扇的手青筋暴起,指節泛白。
    楚雲飛的折扇“啪”地掉在地上,盯著塔門的眼睛瞪得溜圓:“我、我那本《靈陣百解》……”
    第八層的光門剛一閉合,林墨就察覺到了不對。
    空氣裏的靈氣突然變得粘稠,像浸了膠水的棉絮,黏在皮膚上說不出的難受。
    他剛要運轉功法,頭頂的石頂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道幽藍的光柱直直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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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何擁有吞噬者之力?”
    冰冷的聲音在識海炸響。
    林墨踉蹌著後退,撞在石壁上。
    他看見光柱裏浮著個模糊的影子,像是披著鎧甲的將軍,眉心有團暗紅的印記——和他記憶裏青灰色天空下的影子重疊了。
    “你可知這力量會引來災厄?”那聲音更冷了,“當年你帶著傳承逃下界,如今回來,是要重蹈覆轍?”
    林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識海裏的青玉燙得幾乎要燒穿顱骨,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來:漫天劍鳴,血濺在青石板上,一個穿著月白道袍的女人抱著他往傳送陣跑,她後背插著三支淬毒的箭,血浸透了衣襟,卻還在笑:“墨兒別怕,帶著傳承走……”
    “我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麽。”他咬著牙,抬頭直視那影子,“但我絕不會讓它毀掉現在。”
    光柱突然劇烈震顫。
    那影子的輪廓開始模糊,最後化作點點星光消散。
    林墨靠著石壁滑坐在地,額頭的汗滴進衣領,卻覺得從未有過的輕鬆——有些事,逃避不如麵對。
    當他踏出塔門時,演武場的喧嘩聲突然靜止。
    葉婉清第一個衝過來,指尖懸在他腕脈上方半寸,又猛地收回去:“你、你沒事?”
    林墨扯了扯嘴角,露出個蒼白的笑:“托師姐的福,死不了。”
    掌門不知何時站在塔前,手裏多了枚泛著銀光的令牌。
    “這是雙人通行令。”他將令牌遞給林墨,“靈霄界通道複雜,需兩人同進同出。葉婉清,你護他。”
    “師父!”葉婉清急得跺腳,“我築基後期,他練氣九層,這算什麽護?”
    “算我護他。”林墨把玩著令牌,瞥見上麵刻著的“青霄”二字,“師姐,你不是怕我死嗎?現在有了通行令,你總得跟著我。”
    葉婉清的耳尖又紅了。
    她搶過令牌塞進自己袖中,轉身時衣擺掃過林墨手背:“明日辰時,天機台集合。要是敢遲到……”
    “遲到就把我丟進雷池?”林墨笑著接話,“師姐的威脅,我記著呢。”
    深夜的風卷著桂花香鑽進衣領。
    林墨站在宗門最高的望星台上,仰頭望著漫天星子。
    識海裏的青玉還在微微發燙,那句“吞噬者歸來”像根刺,紮得他心口發疼。
    “我到底是誰……”他低聲自語,“又為什麽會被選中?”
    身後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林墨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那熟悉的沉水香,還有玉佩輕撞的脆響。
    他沒說話,隻是繼續望著星空。
    葉婉清站在他身後三步遠的地方,望著他微側的下頜線。
    月光落在他發梢,將那抹碎金染成銀白。
    她摸了摸袖中溫熱的通行令,喉間的話滾了又滾,最後隻化作一聲極輕的歎息。
    “明天……”她開口,又頓住,“明天早點起。”
    林墨側頭看她,眼尾還帶著笑:“知道了,師姐。”
    葉婉清轉身要走,又停住腳步:“那玉佩……”她背對著他,聲音輕得像片羽毛,“確實刻了你的名字。”
    山風掀起她的發帶。
    林墨望著她跑遠的背影,月光下,袖中通行令的銀光和腰間青玉的幽光,在夜色裏交織成一片模糊的星子。
    遠處,天機台的飛簷在月光下投出綿長的影子,像條蟄伏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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