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手指在門框上快速翻飛，九道銀色符文依次亮起。
    最後一道幻陣成型時，他額角滲出薄汗——這是他參照現代加密算法改良的隔音陣，連築基期修士的神識都能屏蔽三分。
    “師姐要是知道我把《青霄幻典》和tcp協議混著用……”他低笑一聲，轉身鎖上雕花木門。
    案幾上的青銅燈台劈啪爆了個燈花，暖黃光暈裏，他從懷中摸出那枚暗紋羅盤殘片，指尖剛觸到冰涼的金屬，殘片表麵便泛起幽藍微光，像深海裏遊動的磷火。
    這是從妖市黑市花三枚聚氣丹換來的“破銅爛鐵”，直到在黑牙的追擊中被青玉觸發，林墨才發現殘片內側刻著極小的篆文“命輪”。
    歸墟、吞噬者，這些在妖市地下拍賣場聽到的詞突然在腦海裏炸開，他捏緊殘片，指節發白——必須弄清楚，這東西為什麽會和自己的吞噬體質產生共鳴。
    “開始吧。”他深吸一口氣，盤坐在蒲團上，舌尖咬破指尖，一滴鮮血精準滴在殘片中央。
    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時，殘片突然劇烈震顫，藍光如活物般鑽入他的眉心。
    林墨倒抽冷氣，靈海深處的青玉同時泛起溫熱，兩股力量在識海相撞，像兩柄交鋒的劍。
    “吞……噬……”
    模糊的音節在識海炸響，林墨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看見一道身影，戰甲上的紋路比最精密的代碼更複雜，手持的長戟尖上掛著破碎的星辰。
    那道身影沒有臉，卻讓他無端想起古籍裏的“上古戰仙”——不是青霄門那種仙風道骨的修士，更像……舉著武器劈開天地的戰神。
    “命輪未啟，吞噬者不得窺探真諦。”
    冰冷的聲音像冰錐紮進識海，林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強壓下翻湧的氣血，突然想起“破妄”能力——這是吞噬體質覺醒時附帶的饋贈，能看穿修士偽裝的境界，或許也能撕開這段意識的偽裝。
    念頭剛起，識海中的身影突然扭曲。
    林墨眯起眼，就像在拆解一段亂碼程序：“原來是防禦機製……用意識體偽裝成記憶，實際是鎖。”他勾了勾嘴角，指尖在虛空中劃出數據流般的光痕——這是他根據《青霄禦神訣》改良的“虛實轉換”，用靈識模擬代碼的0和1，幹擾修士的識海防禦。
    身影的輪廓開始模糊，林墨乘勢逼入。
    識海深處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一座懸浮在虛空中的宮殿撞入視野：漢白玉台階直通天際，殿門兩側各立著九根盤龍柱，中央那枚足有十丈高的金色羅盤正在緩緩轉動，周圍漂浮著無數碎片，有的是燃燒的城池，有的是冰封的森林，還有的……像極了現代都市的霓虹。
    “歸墟遺跡……”林墨喃喃出聲，後背被冷汗浸透。
    他終於明白妖市那些老怪物為什麽紅著眼搶這枚殘片——這哪是普通法寶？
    分明是歸墟的鑰匙！
    “砰！”
    識海突然傳來碎裂聲，林墨猛地睜眼，喉間一甜，黑血濺在殘片上。
    剛才的畫麵像被風吹散的煙，隻餘下零星碎片。
    他慌忙運轉青玉，將看到的畫麵封入靈海最深處——這秘密太燙手，連葉婉清都不能現在知道。
    “哢嗒。”
    門閂輕響的瞬間，林墨迅速將殘片塞進青玉，抬頭時已換上吊兒郎當的笑。
    葉婉清站在門口，月白道袍沾著夜露，發間玉簪在燭火下泛著冷光，目光卻落在他胸前——那裏還沾著剛才咳血的痕跡。
    “又在亂搞什麽？”她皺著眉走過來，指尖點在他額頭上，“靈海動蕩成這樣，當自己是鐵打的？”
    林墨抓住她的手腕，觸感比想象中更涼：“師姐怎麽來了？”
    “巡夜時見你靜室的幻陣波動異常。”葉婉清抽回手，卻沒退開，“剛才在妖市你就不對勁，現在又……”她盯著他泛紅的眼尾，聲音突然放軟，“是不是黑牙的蠱……”
    “不是蠱的事。”林墨打斷她，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真的是在研究新東西，你看，心跳穩得很。”
    葉婉清的耳尖瞬間泛紅，猛地抽回手：“誰要摸你心跳！”她轉身要走，又停住腳步，從袖中摸出個小玉瓶丟給他，“這是新煉的固元丹，比早上那顆效果好。”
    門簾被夜風吹起，她的身影消失在廊下時，林墨望著玉瓶笑出了聲——師姐口是心非的樣子，比任何丹藥都讓人精神。
    深夜，林墨借著月光在玉簡上刻下符號。
    他沒敢刻太多，隻挑了歸墟宮殿的大致輪廓和羅盤上的幾道紋路。
    這些符號在現代都市的實驗室裏，或許能通過量子計算機解析出更多信息。
    “明天……”他望著窗外漸沉的月亮，”
    案頭的青銅燈台突然爆出個燈花，照亮了他掌心裏的青玉——那裏正傳來微弱的震顫，像在回應他未說出口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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