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鏡頭的紅光在林墨眼底晃了晃。
    他捏著沾了靈墨的狼毫筆，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這是他第三次改良隱身符的結構，前兩次都在符紙成型時爆成了灰燼。
    但此刻台下記者舉著的相機，直播間裏跳動的百萬熱度數字，還有葉婉清站在側後方若有若無的注視，都讓他的指尖微微發燙。
    "隱身符的核心不是"藏"，是"導"。"林墨對著鏡頭揚起下巴，狼毫在符紙上劃出第一道弧線，"就像用代碼寫防火牆，得先給靈氣找條出路。"他的聲音穩得像是精密儀器，可識海裏卻在快速推演：李玄風剛才布的封印符用了"引"字隱紋，那這張隱身符的"導"紋得繞開傳統的地支方位，改用經緯度坐標......
    台下突然傳來抽氣聲。
    記者們的鏡頭齊齊對準講桌——符紙上的墨痕正在發光！
    青白色的光沿著筆鋒遊走，像活了的電流，在"戊"位的轉折處突然頓住。
    林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右手小指悄悄按了按桌角的金屬貼片——那是他和公司研發部連夜做的"符陣糾錯器"，能實時反饋靈力流動數據。
    "別急。"他衝鏡頭眨眨眼，狼毫筆尖在"戊"位輕輕一挑，"這裏需要點......現代思維。"隨著他話音落下，符紙上的光流突然轉向，順著他新劃的短紋竄向"子"位，原本卡殼的靈力瞬間活泛起來。
    葉婉清站在三米外，看著那道光流的走向，睫毛微微顫了顫——這根本不是傳統符陣的"子戊"連法，倒像是......二進製代碼的0和1在符紙上排列。
    "成了。"林墨呼出一口氣，將符紙拍進手機的芯片接口。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被"我靠"刷屏，連向來嚴肅的科技頻道主持人都攥緊了話筒。
    他舉起手機晃了晃，"現在，我要打開"隱形模式"。"
    倒計時三秒的提示音響起時，陳雨薇正蹲在後台調試設備。
    她是林墨公司新招的實習生，學電子信息的，此刻盯著桌上一張泛著微光的聚靈符紙出了神——這是研發部說的"測試品"，說是能輔助吸收靈氣，可她一個沒靈根的普通人能有什麽用？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食指碰了碰符紙邊緣。
    指尖傳來的刺痛讓陳雨薇倒抽一口涼氣。
    更詭異的是，那刺痛順著血管往胳膊裏鑽，像有無數小蟲子在啃食血肉。
    她想喊人，可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隻能看著掌心滲出淡青色的光——那光團在皮膚下跳動，像顆迷你的小太陽。
    "三。"直播間的計數聲穿透後台門。
    "二。"林墨的聲音帶著點刻意的輕鬆。
    "一。"
    陳雨薇眼前一花，掌心的光突然暴漲。
    與此同時，前台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
    她踉蹌著扶住桌角，透過門縫看見——講台上的林墨不見了！
    攝像機的鏡頭掃過空無一人的位置，連影子都沒留下。
    直播間的彈幕徹底炸了："特效吧？" "監控視角也沒了！" "這是真隱身！"
    "現在，我需要一位觀眾上台驗證。"林墨的聲音從空講台傳來，驚得最近的記者差點摔了相機。
    葉婉清走過去，指尖在空氣中虛劃，突然勾住什麽輕輕一拽——林墨的身影從虛空中顯形，嘴角還掛著笑："看，沒貼威壓。"
    後台的陳雨薇攥緊了符紙。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有什麽東西在蘇醒，像是幹涸的河床突然湧進活水，每一寸皮膚都在發燙。
    這時門被推開，林墨的聲音帶著點探究："小陳？
    你手裏拿的是......"
    她慌忙鬆手，符紙"啪"地掉在地上。
    可那光團還在她掌心跳動，甚至順著手臂爬上了脖子。
    林墨蹲下來和她平視，眼裏的笑意更濃了："靈根激活了？
    什麽時候開始的？"
    "就......剛才碰了符紙。"陳雨薇聲音發顫，"這正常嗎？"
    "正常。"林墨伸手按住她手腕，吞噬體質微微運轉——果然，她體內的靈氣雖然混亂，卻帶著新生靈根特有的純粹，"我們公司的符紙本來就是為普通人設計的，隻是沒想到你這麽快。"他掏出手機掃了下她的掌心，屏幕上跳出綠色進度條，"恭喜，你成了第一個非修士靈能科技體驗者。"
    陳雨薇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前台突然傳來騷動。
    葉婉清掀開門簾，臉色冷得能結霜："李玄風在各大平台發了聲明，說我們"盜取古法，汙染道統"，還附了段視頻。"她把手機遞過來，畫麵裏是個穿道袍的老頭在拍桌："林墨用邪術篡改符陣，我等正派修士絕不姑息！"
    林墨接過手機，拇指在屏幕上劃了劃。
    視頻的剪輯痕跡很明顯，關鍵幀都被加速處理過，看起來像是他在"強行扭曲符紋"。
    他笑了笑，打開自己的雲盤，調出一段加密數據流："讓技術部把這個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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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時後，直播重新開始。
    林墨的電腦屏幕上跳動著無數金色光點，逐漸拚湊成古老的符文——那是他用歸元鏡掃描到的，傳說中天機老祖留下的"格式化符文"殘片。
    "各位看到的，是三百年前天機老祖嚐試的符陣改革。"林墨敲下回車，光點突然重組，變成和他剛才畫的隱身符幾乎一樣的結構，"李前輩說我"篡改古法"，可這些符文碎片上的"導"紋，和我用的經緯度連法完全一致。"他轉向鏡頭，眼神像淬了冰，"到底是誰在蒙蔽世人？"
    彈幕瞬間翻轉。
    年輕修士的賬號開始刷屏："原來古法早有改革！" "李玄風他們在藏著老祖的傳承？" 連普通網友都跟著喊："科技+修真才是未來！"
    但林墨沒鬆氣。
    他能感覺到空氣中的靈氣在變弱，像是被什麽東西抽走了。
    葉婉清突然按住他胳膊："東南方向，有陣紋波動。"
    "鎮魂塔。"林墨的瞳孔微微收縮。
    這是舊派修士的殺招，專門壓製靈氣流動。
    他轉頭看向還在研究掌心光團的陳雨薇，突然笑了："小陳，想不想當回主角？"
    陳雨薇被他看得發毛："我......我能做什麽？"
    "你的靈根剛激活，靈氣最純淨。"林墨拽著她跑到窗邊，"等會我引動靈氣，你用掌心的光當放大器，明白嗎？"
    窗外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林墨咬破指尖，在玻璃上畫出簡易的引靈陣。
    陳雨薇感覺有熱流從腳底竄上來，和掌心的光團產生共鳴。
    她下意識抬起手，那光團"轟"地炸開，像顆小太陽穿透雲層。
    遠處傳來悶響。
    林墨望著逐漸恢複的靈力波動，拍了拍陳雨薇肩膀："幹得不錯。"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日程，眼裏閃過狡黠的光，"對了，下周六江海市會展中心，首屆靈能科技發布會......"他故意拖長音調，"記得調鬧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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