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一腳踹碎了鏡子，果不其然發現了鏡子後麵隱藏起來的通道，徑直走了進去。
    不像第一次的瞬間切換，兩人這次走了五分鍾才看見另一扇門。
    “金昭，你猜我們已經在門裏了，還是一直在門外？”
    程旭遠比金昭想的要敏銳，老實說她也拿不準是怎麽回事。
    “先進去吧，走一步看一步”
    推開門的那一刻，久違的陽光照在兩人的臉上，身後的門在合上的那一刻驟然消失。
    兩人置身野外，周圍的雜草恰好蓋過她們的膝蓋，透過森林的縫隙能看見遠處有一棟建築物。
    走了很久她們才來到那棟建築物的門前，金昭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眼前坐落著一座破敗的學校，教學樓當中卻還隱隱地傳來讀書聲。
    “我最討厭學校了，寫不完的作業，考不完的試”
    程旭癟癟嘴，漫不經心地朝著教學樓走去。
    “我也不喜歡，但是我姐說隻有讀書才能有出路。”
    這棟教學樓處處透露著詭異，房頂的烏鴉，一直掛在半空沒有移動過的夕陽，以及學校四周的鐵柵欄。
    程旭路過一間教室正打算看一眼裏麵，下一秒臉上的表情卻像見了鬼一樣。
    “金昭，你快來，你快看啊！”
    金昭看著程旭不對勁的表情，飛快地奔過去。
    那間傳來朗朗讀書聲的教室裏竟然空無一人，課桌正中央的書卷卻還在詭異地翻動著。
    “活見鬼嗎？你能不能再憑空想個門讓我出去啊？”
    程旭不死心地一間間地看著，每一間教室都沒有人，卻聽見老師講課的聲音。
    “鬧鬼的玩意兒……這也是我想象出來的嗎？”
    “應該不是。”金昭想到了上一道門的情景，“我總覺得門後的世界，其中包含的邏輯可能和我們認知的邏輯是不一樣的。”
    就在此時，下課鈴聲突然響起，緊閉的教室門一扇扇打開，喧囂聲回蕩在空蕩的操場。
    二人站在樓上，聞聲看向那處，原本空無一人的操場上此刻出現了奔跑玩耍的孩子。
    “那些又是什麽？是我想出來的還是你想出來的？我發誓我想不出這麽恐怖的東西”程旭背後發涼，不敢細想。
    金昭搖了搖頭。
    程旭看著操場上沒有臉的小孩們，隻覺得頭皮發麻。
    “你們怎麽不下去玩？”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程旭強撐著往後看去，是個老師打扮的中年禿頭男人。
    “還不如沒有臉呢！”程旭一臉活見鬼的表情。
    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們麵前的老師，整張臉被密密麻麻的大頭針別在頭上，五官扭曲，嘴角裂到耳根，始終保持著一種詭異的笑容。
    金昭直直盯著眼前這個奇怪的生物，試探性地向前兩步，發現對方好像並沒有攻擊的意思。
    “老師，我們上廁所耽擱了，馬上下去。”金昭靈機一動，回答道。
    “趕緊下去活動吧，要合群知道嗎？”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老師邁著扭曲的步伐離開了。
    “鬧鬼的玩意兒，我討厭這個地方，我不是害怕，我...我就是覺得膈應。”
    程旭覺得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異常感湧上來，兩人轉身剛準備下樓，上課鈴卻這時突然響起。
    剛剛人頭攢動的操場瞬間安靜下來，教室門一間間地關閉，空無一人的教室此刻又重新傳來讀書聲。
    鑰匙晃動的聲音在樓道響起，金昭從樓梯口向下望去，剛剛的老師正腳步扭曲地往上走，手中的刀尖沾上鮮紅的血跡。
    “不好，趕緊進教室！”
    金昭拉住程旭快速躲進即將關上門的教室裏，身體緊緊貼著門不敢出聲。
    程旭此刻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已經將其他聲音蓋了過去。
    聽見鑰匙晃動的聲音越來越近，金昭最先發現了不對勁。
    “程旭，你有沒有發現，我們一進來，讀書聲慢慢就停了！”
    程旭猛地驚醒，但她現在顧不得金昭在說什麽，她隻透過殘破的玻璃看見了窗戶外麵的怪物老師。
    他的臉正試圖從防盜窗裏擠進來，別針一個個崩開，臉皮幾乎要從臉上脫落，喉嚨裏還不斷發出咳咳咳的聲音。
    程旭手起刀落，直接砍斷了怪物老師扒在窗戶上的手，怪物正疼地叫喚，程旭順勢抄起板凳用凳腿砸向那張扭曲的臉。
    “跑！”金昭拉著程旭打開門，快速衝向樓下。
    下樓前金昭隻是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怪物老師，下一刻脖子便被他掐住了。
    “為什麽不上課，到處亂跑！”
    怪物老師臉皮被僅有的幾顆釘子堪堪固定，嘴巴早已不見，臉上露出森森白骨。
    他剛剛被斬斷的手還未恢複，依舊有嘰裏咕嚕的話從身體裏發出。
    程旭見狀，抓住扶杆借力，雙腳狠狠踹向怪物老師的心口，“哢”的一聲似乎是把他的肋骨踢斷了。
    金昭趁著對方吃痛，幹脆利落地扭斷他僅剩的一隻好手，轉身快速下樓。
    跑到一樓時，兩人發現樓梯後藏著一個小門，顧不得多想直接藏了進去。
    “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個地方啊？我還以為是出口呢！白高興一場！”程旭努力壓製自己的喘氣聲，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被頭頂上方的怪物聽見。
    “不知道，這個鬼地方啥都有可能。”
    金昭用餘光瞄見這個狹小的空間內似乎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眼神示意程旭。
    程旭立刻明白了金昭的示意，角落的雜物堆旁有張蓋著破桌布的桌子，此時還在不停地抖動著。
    她正想動手卻被金昭按下，隻見對方用口型說了句“我來”
    金昭靜靜等到鑰匙聲消失後，接過刀慢慢靠近角落，一把掀開破布，等看清對的麵容時，兩人都愣住了。
    “搞什麽嘛，是跟我們一樣的玩家啊，喂小孩，你來這兒多久了？”程旭切了一聲，將金昭手中的刀收了回來。
    一個10歲左右穿著校服的小孩正縮在桌子下，臉上有些驚訝卻絲毫沒感到害怕，手裏還攥著一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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