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進去？”程旭挑了挑眉，一隻腳已經踏了進去。
    “切，臭屁。”
    金昭雙手插兜，兩人並肩走了進去。
    長廊的另一端透著微弱的光芒，引誘著兩人不斷前進，腳下的水聲清晰地回蕩在長廊裏。
    “又來？”
    距離出口十米遠的地方忽然出現一小段水池，黑色的池水不停攪動著，想要繼續前進隻能遊過這一段水池。
    “你先別……”
    “看我給你探探路！”
    不等金昭開口勸阻，程旭率先一步跳了進去。
    漆黑的水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移動，大塊的灰白色物體在快速靠近，似乎像是一條魚，直直地朝她襲來。
    金昭在岸上沒看見程旭浮出水麵，還不停冒出氣泡上來。
    “程旭！快上來！”
    她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抓住程旭的胳膊想將她拉了上來，轉頭上遊時卻發現出水口沒了。
    瓷磚封住了水麵，一隻雙目怪魚在下方盯著她們，頭頂還有顆燈泡，似乎在伺機而動。
    和它相比，她們不過隻有它的眼珠那麽大，壓迫感頓時襲來，程旭因為亂了呼吸漸漸有些撐不住。
    她用上半身頂著牆壁試圖撞破頭頂的瓷磚，即便是用匕首也撬不開，一切似乎隻是徒勞。
    金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黑色的水域攪動著，她努力尋找有亮光的水域。
    雙目怪魚的頭頂上的那顆燈泡照亮著左側的牆壁，有一截紅色的管道突了出來。
    程旭漸漸有些暈過去的跡象，金昭抱著她的腰向下遊去，她也有些吃不消了，隻求那條魚不要在這個時候撲過來。
    天不遂人願，見金昭遊了過來，怪魚果然開始動身，巨大的魚尾擺了兩下，一個旋渦將兩人困住，甩到了離管道更遠的位置。
    金昭眼前一片漆黑，程旭已經溺水了，整個人沒了動靜。
    “0718！救我！我踏馬……”
    金昭在心裏呼喚著係統，絕望至極，旋渦打了個轉又將她們卷了回去。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借著旋渦的慣性拚命抱著程旭往管道裏遊去。
    ……
    “嘔……咳咳咳……”
    程旭猛地驚醒，新鮮的空氣爭相進入她的肺部，她不受控製地吐著黑水，粘稠的液體像黑色的鼻涕一樣。
    鼻腔一下子舒服多了，一陣咳嗽後又吐了不少出來，裏麵甚至混雜了一些水草之類的東西。
    “yue……”
    程旭看了又是一陣惡心，吐了半天。
    “你醒了……”
    金昭一臉幽怨地看向程旭，渾身狼狽不堪，外套早已消失不見，身上隻穿著一件破洞的黑色短袖，褲子也破了個洞。
    “你這是咋了？怎麽跟被狗咬了一樣……”
    程旭氣若遊絲地開著玩笑，金昭反手給了她一拳，揪起她的外套泄恨般地醒了醒鼻涕。
    混雜著水藻和黑色蟲子的鼻涕粘在外套上確實有些惡心。
    “噗嗤”
    兩人相視一笑，躺在地板上久久起不來。
    “謝謝。”
    “給錢錢就行。”溫情的氛圍被金昭一句話打斷了。
    “我剛想搞點煽情的，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啊，不可愛。”程旭坐起身捏著金昭的臉。
    “我救了你一命，噓寒問暖不如打筆巨款。”金昭強行掙脫程旭的魔爪。
    “行，要是能活……算了，出去後你直接去找楊庭吧。”
    “誰？”金昭一骨碌坐起身子，“是那個看起來有點窩囊戴著眼鏡的楊庭嗎？”
    “對。”
    “你故意接近我？”金昭收回了笑臉，警惕的看著程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旭被金昭的表情逗笑了，“哪有，隻是偶然間見過你罷了。”
    “唉……”
    “怎麽了？”
    金昭忽然歎氣，整得程旭有些不明所以。
    “你這個智商怎麽進的組織？”
    “……”
    程旭緩緩站起身，一個掃堂腿被金昭輕鬆躲過，兩人打的有來有往，最後以金昭被程旭雙手反剪在背後告終。
    “我怎麽進的組織，我就是這麽進的，懂了嗎？”
    “卻！還不是被我救了！”
    金昭活動了一下肩膀，還好程旭收著力度，不然該疼了。
    一番打鬧過後，程旭才發現她們依舊處於一個水池之中，不同的是這裏似乎是個室內泳池，水深不過五十厘米。
    牆壁和柱子上畫滿了黃色的笑臉和黑色的小人，水麵漂浮著一些海洋球和救生圈。
    先前她暈過去之後，全靠金昭僥幸鑽進管道才撿回一條命來。
    “走啊，愣著幹嘛？”金昭踩在梯子上，三兩下上了岸。
    在水裏漂久了回到陸地後，身體有些沉重，金昭一時難以適應。
    她們所在的泳池連接著好幾個管道，看起來像是水上樂園的滑梯。滴水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泳池。
    “這邊！”
    程旭指著右側那條有陽光的通道，順著走去，一條螺旋樓梯通向上方，後麵則是一片漆黑。
    “你覺不覺得那些黑色似乎能吸收些什麽東西？”
    光線照不到那裏，她們即使走近了也看不清裏麵究竟藏著什麽。
    “為什麽這裏都沒人？”程旭一路走來沒看見任何人，上了樓梯之後隻有一扇門等著他們。
    吱呀一聲，隨著門的打開，周邊的燈光忽地暗了下來，原本漆黑的門內卻漸漸亮了起來。
    昏暗的光線下隻有一條長廊通向前方。
    “又要走嗎？這個水？”程旭已經有些害怕它了，在水裏淹死的痛苦她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唉，走吧，不走也沒地兒去了。”金昭走在程旭的前麵，剛一進來果不其然門再次消失了。
    昏暗的走廊開始漲水，索性到了腰的位置就停止了，程旭膽戰心驚地走著，生怕慢一步就會被淹死。
    “又來了……”
    程旭知道金昭在說什麽，她們的身後似乎有什麽在跟著。
    “我有點煩了，你呢？”
    “我也是，要不要回頭幹它們？”
    程旭提出了一個好想法，坐以待斃的確不是金昭的風格，與其被追殺，不如主動出擊。
    兩人同時回身，身後的走廊被無限延長，距離她們三米遠的位置，出現了兩列人體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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