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讓我們跟上去。”黎欽看了眼方知聿，卻不知何時她早已變了容貌。
    “程旭？知聿姐你怎麽變成程旭了？你快看看我變沒變！”
    黎欽有些好奇地摸著自己的臉，有些期待，誰知方知聿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你變成金昭了，高興吧。”
    黎欽笑容一滯，肉眼可見地失落起來，“變誰不好真是的……”
    玩笑過後，兩人互相拉著踏進了門內，鞋子落地的那一刻方知聿就發現他們腳下的地板也是一塊玻璃。
    室內遠比想象中要大，四角是一個圓形的玻璃柱，直通上下，裏麵盤旋著四條黑白花色的巨蛇，看的人有些頭皮發麻。
    周圍的水被玻璃隔絕開來，近處的水域是藍色的，安靜得有些可怕，遠處的水域則是漆黑一片。
    黎欽大著膽子將腦袋探入水中，他們腳下是一個被挖空的巨大人偶，漆黑的眼眶似乎能將人吸進去。
    “看見啥了。”方知聿看著黎欽有些發白的臉色，心底有些不好的想法。
    “沒……就是這水太冷了，快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劃著水向前走，快要走上樓梯時黎欽突然腳下打滑，有股力量將他拉了下去，由於慌張還嗆了一口水。
    方知聿趕緊下水尋找黎欽，強忍著恐懼注視著腳下的那座巨大的人偶雕像。
    黎欽的腿被一隻章魚觸手抓住了，將他整個人往下拉著，他都能感受到章魚吸盤在狠狠地吸住他的肌膚。
    快被整個吞下時，方知聿終於砍斷了章魚的觸手，拉著黎欽快速上浮，爬上樓梯後一步也不敢往後看，兩人跌跌撞撞地跑到之前木戈出現的地方。
    陽光打在他們的臉上，有種劫後餘生的疲憊感。身後的樓梯再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堵牆。
    這裏似乎是一座廢棄的古堡，她們正站在古堡的門口，鏽跡斑斑的鐵門風一吹就打開了，蕭瑟感迎麵而來。
    “阿西法伯爵私人財產，請勿踏足。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黎欽看著牌子上的警示語，有些生氣地踢開腳邊的枯枝敗葉。
    這個空間內不論是場景的切換還是場景之間的聯係，看起來都是毫無關聯的存在。
    “走吧，要進去看看嗎？說不定裏麵還有吸血鬼呢！”方知聿眨眨眼，似乎在緩解氣氛。
    什麽地方都好，就是不要再來跟水有關的東西了。
    不過剛剛的木戈……
    “你們來了。”木戈站在古堡的門前，依舊是方知聿的模樣，手裏多了一根權杖，手柄是一顆鑲嵌了紅寶石的骷髏頭。
    似乎是注意到了兩人的視線，他大方地展示著自己的權杖，“路上撿的，還怪好看的，要摸摸看嗎？”
    “不了。”方知聿開口拒絕了，她不喜歡這個男人，渾身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隻有你一個人嗎？”黎欽觀望著四周，並沒有看見刀疤。
    木戈推開古堡的大門，灰塵讓幾人立刻掩住口鼻。
    “我跟刀疤走散了，他掉進了管道裏。”
    他不會去救，隻要自己玩得開心就好，畢竟人各有命。
    黎欽和方知聿對視一眼，這種人還是不要做隊友的好。
    古堡內的結構錯綜複雜，掛在大廳的是一副三米長的巨型油畫，上麵畫著的是一個紅發藍眼的貴族夫人，手上拿著一根骷髏權杖，恰好是木戈手裏的那一根。
    “你，你去你不看看，壁爐裏好像有東西。”木戈用權杖指著左邊漆黑的壁爐，示意黎欽過去搜找。
    “憑什麽？”黎欽根本不理，反而去查看右邊掛在牆壁上充當裝飾的鹿頭。
    木戈無奈聳了聳肩，“我提示過你了。”
    他用權杖在壁爐灰裏翻找著，最後找到了一枚藍寶石戒指，拂去塵灰後光澤依舊。
    下一瞬壁爐突然燃燒起來，熊熊火焰讓古堡的溫度逐漸上升，各處的蠟燭也一根根點燃照亮了整個古堡，蕭瑟的氣息減輕了很多。
    黎欽還在仔細觀察著那顆鹿頭，灰色的牆壁上似乎有些字，他擦去牆壁上的灰和蜘蛛絲，一行像英文又像德語的字浮現在牆壁上。
    “這是個童謠，大概講的是吸血鬼的故事，存放在二樓的棺材會在今晚被打開，他會咬住遇見的第一個人，殺死遇見的第二個人，放走遇見的第三個人。”
    方知聿上前翻譯著，牆上的英語很容易翻譯，最後一行的字卻不像是英語更不是德語，是一種他沒見過的文字。
    木戈走了過來，輕輕拂過最後撫摸著最後一行字，滿臉興奮。
    “這是莫烏域，一種已經消失的文字，這句話的意思是，我若是你，當做第一人。
    看來是希望我們做第一個被吸血鬼吸血的人，說不定就能得到永生呢？”
    木戈看著方知聿她們緊張的神情忽然笑了起來，“別這麽緊張，我是好人，鄙人不過是興趣愛好多了點，恰好讀的懂這種偏僻的小眾語言。”
    說著他轉身準備上樓，似乎要去尋找文字上說的棺材。
    “跟上。”方知聿有些不放心，跟在木戈的身後，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叩叩”
    木戈每進一個房間都會在門外敲兩次門，這個舉動讓方知聿心底有了想法，對方能懂這個規矩，說明多少和驅詭師搭點邊。
    黑色的門上雕刻著繁冗的歐式花紋，幹枯的花朵之間鑲嵌著一顆小骷髏，木戈將之前的藍寶石戒指放入骷髏頭的口中，門瞬間打開了。
    “請。”木戈紳士地抬起手臂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示意方知聿先進去。
    “這種好說還是您自己享受吧。”方知聿婉拒了這種被人推出去當炮灰的好處。
    聽她這麽說木戈並沒有惱怒，直接推門而入，墨綠色的強製讓這間屋子更加壓抑，裏麵用鐵鏈鎖著一個白發小孩。
    白色的長發已經長到腳踝了，他的四肢被鐵鏈捆在一起吊在半空，整個人呈“大字型”。
    滿是病色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如果不是胸膛還在上下起伏，方知聿會以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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