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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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封六年孟夏,霍去病率軍出征的第三日,未央宮算學戰情室的青銅漏壺滴答作響,每一聲都像算籌敲擊案幾。劉妧盯著係統終端的能量波動,指尖反複摩挲著案幾上的炒麵袋——粗麻布上的算學密紋是她昨夜親手繡的,針腳細密如算籌排列,袋口還縫著小三角標識,代表"三日量"。旁邊的銅盤裏放著幾塊改良肉幹,油脂凝固成薄霜狀,那是禦膳房老蔡頭淩晨叩開算學館門,按著她給的蛋白配比熬了整夜的成果。
    "公主,信鴿回來了!"張小七抱著一籠灰鴿衝進帳,鴿爪上的微型氣象儀還在輕輕晃動,算籌袋裏的竹籌隨著步伐叮當作響,"霍將軍說,漠南流沙區的實測風速是5.2s,和算學模型隻差0.2!"少年的鼻尖沾著鴿羽,眼睛亮得像未央宮的琉璃瓦。
    劉妧接過信鴿,撫摸著它脖頸的青銅哨,哨身刻著的"戰情如算"四字被磨得發亮:"小七,你給霍將軍的回複寫了嗎?"
    "寫啦!"張小七從算籌袋裏掏出紙團,上麵畫著算籌組成的風向箭頭,"我按您教的,用算籌密語告訴他,仰角調高一度,申時風會增強。對了,還附了句"炒麵管夠,可勁衝"!"
    兩人相視而笑,帳外忽然傳來公孫陽的聲音:"太醫院送藥來了,淳於太醫這回可算服了!"
    公孫陽掀開帳簾,藥箱邊緣焦黑,散發著硫黃與薄荷混合的氣味:"淳於太醫說,為了熬這磺胺粉,燒壞了三口銅鍋,還被老藥工罵"丟了漢家藥的魂"。"他打開箱蓋,露出整齊碼放的蠟封藥瓶,"不過他到底按您的配比來了,還說"算學這東西,真香"。"
    劉妧拿起藥瓶,對著燭光查看粉末細膩度:"老淳於啊,就是嘴硬。你告訴他,下次帶他去算學實驗室看光譜儀,包管他吵著要給每味藥都照一遍。"她頓了頓,從箱底取出肉幹,"這蛋白塊記得分發給傷兵,尤其是騎兵,多補點力氣。"
    公孫陽點頭,忽然指著肉幹笑:"您別說,這東西看著像匈奴的馬肉幹,咱們的兵吃著倒順口,昨兒個有個傷兵還問,是不是禦膳房偷學了胡廚手藝。"
    未時的漠南窪地,陽光曬得沙粒發燙。霍去病蹲在沙丘後,用算學便攜地圖丈量梭梭林間距,身邊的士卒正小聲嘀咕。
    "李校尉,這算學地圖真能看出流沙陷阱?"一個新兵攥著炒麵袋,袋上的算學密紋被他捏得發皺。
    李敢敲了敲他的頭盔:"囉嗦!將軍說能,就能。你小子昨兒個還嫌炒麵沒油水,現在吃著不也香?"
    新兵撓頭笑了,忽然指著遠處:"將軍,那片梭梭林的影子動了!"
    霍去病摸出激光測距儀,藍光掃過沙丘裂隙:"三十裏,和算學地圖分毫不差。匈奴人畫成百裏,想嚇退咱們?"他捏碎炒麵袋,金黃粉末落在地圖上,恰好蓋住左賢王標注的"死亡陷阱","告訴弟兄們,吃完這袋麵,咱們去匈奴大營給他們"送糧"。"
    士卒們低聲哄笑,有人舉起空袋:"將軍,這麵要是能一直吃,咱能打到單於老家去!"
    申時的匈奴中軍帳裏,左賢王攣鞮稽粥正用漢使送來的炒麵袋喂鷹。鷹爪刺破油布,炒麵漏出,帳內巫師突然撲通跪下,額頭磕在氈帳上:"大單於!這袋子裏裝的是漢人的魂,會吸咱們的血!"
    左賢王皺眉踢開巫師:"什麽魂不魂的,這是炒麥粉!"他撿起袋子,忽然想起被俘的漢卒曾說,算學隊能"算出每粒麥子該炒到幾成黃",不禁攥緊了袋子。巫師撿起掉落的牛骨箭,箭杆上的"漢騎必亡"符文被鷹喙啄得模糊:"大單於,漢人的妖術能讓沙子裏長出糧食,咱們的薩滿根本鬥不過啊!他們的算籌是天上的星,咱們的骨箭是地上的泥..."
    "夠了!"左賢王抽出彎刀,刀背砸在巫師頭上,"傳我命令,全軍後撤二十裏,把漢人引進流沙區!"
    話音未落,帳外傳來巨響,左賢王衝出去,隻見糧草堆騰起大火,算學弩機的箭鏃如流星般劃過天空。他望著大火借著東南風蔓延,忽然想起漢使曾說,算學隊能"算出風從哪來,火往哪去",此刻的大火就像算學戰情室裏的熒光滑板,每一道火苗都在吞噬他的軍心。
    酉時的戰情室裏,劉妧盯著青銅屏上的匈奴大營標記,手指在算籌上快速撥動:"風速增至6s,火攻範圍擴大五裏。"她往沙盤裏放入九枚床弩算籌,每枚算籌刻著不同的發射時間,"通知霍將軍,按第三套火攻陣,申時三刻、酉時、酉時三刻,分三次發射燃燒箭。"
    東方朔握著算學龜甲,紋路隨火勢明滅,忍不住感歎:"公主,這龜甲的感應竟比我觀星象還快上十倍...莫非真有天人感應?"
    劉妧搖頭:"不是天人感應,是算學感應。當年馬邑之圍,陛下因誤判匈奴詐降而退兵,若那時有這算學戰圖,衛青將軍何至功虧一簣。算學不是天意,是人意,是咱們用竹籌和青銅算出來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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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時的漠南戰場,霍去病踩著焦土,撿起半塊算學肉幹。肉幹裏的蛋白纖維清晰可見,他想起劉妧說過,這是用馬奶、粟米和算學壓力機壓出來的"三日力"。遠處傳來匈奴的哀嚎,他摸出袖中的夜戰圖,磷粉標出的弱甲區在月光下閃爍,對應著算學推演的"子時三刻甲胄收縮點"。
    "李敢!"他揮刀指向左賢王帳,刀身映著營火,"帶十騎從左翼衝,算學算過,此刻他們的魚鱗甲因夜寒收縮,甲縫有三寸空隙!"
    李敢握緊刀柄,看見將軍護腕的算籌紋章在火光中一閃——那是劉妧親自刻的"必勝"密符,據說刻紋深度精確到一分,能讓甲胄卸力三分。"得令!"他轉身大喊,"弟兄們,跟著算學走,今晚吃匈奴烤肉!"
    子時的未央宮,信鴿撲棱著翅膀落在戰情室案頭。劉妧展開密旨,漢武帝的朱批旁畫著算籌符號,那是陛下當年隨衛青出征時學的暗號,代表"速戰速決"。"當年在馬邑,朕錯信匈奴詐降,讓將士們白白送了命,"她對著信鴿呢喃,"今日,算學必讓朕算清這筆賬,讓漠南的流沙,再也埋不了漢家兒郎。"
    東方朔站在一旁,看著她發間的弩機步搖,忽然想起民間流傳的"算學女仙"傳說:"公主可知,民間都說您是算星下凡,專為大漢算盡天下勝負?"
    劉妧輕笑,指尖劃過算籌:"我不是算星,是算學館裏磨禿了十支算籌的學生。天下勝負,從來不是星象注定,是無數個像張小七這樣的少年,在工坊裏熬紅了眼,用算籌算出來的。"
    卯時的曙光中,漠南窪地的烽火台升起九短一長的烽火——那是算學約定的"合圍已成"信號。劉妧望著沙盤上的匈奴算籌潰退,係統能量幣突破八百點的提示音與銅漏的"滴答"聲重疊。張小七衝進帳,手裏舉著燃燒型弩箭,算籌袋裏掉出張草紙,上麵寫著"助燃劑配比修正三次方成"的字跡:"公主!按算學公式,這箭能飛三百二十步,比預計多二十步!昨夜在工坊,我和巴圖哥用算籌算了整整一宿!"
    劉妧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等打贏這仗,給你和巴圖哥各記一功,讓禦膳房給你們做胡麻糖糕。"
    算學軍醫隊裏,公孫陽正在給傷兵敷磺胺粉。傷兵看著泛冷光的青銅夾板,突然抓住他的手,虎口處的老繭擦過夾板刻線:"軍醫,這夾板上的刻線...和匈奴巫醫說的"骨節縫"咋一模一樣?他們說,那是天神留的縫,隻有薩滿能摸準。"
    公孫陽用算籌撥開他的手,算籌尾部刻著"太醫院監製":"天下傷骨的道理都在算籌裏,匈奴巫醫靠摸,咱們靠算。你看這第三道刻線,對應你的尺骨鷹嘴穴,算學算準了,夾板卡在這裏,能讓你少疼三分。"
    傷兵似懂非懂地點頭,忽然看見追風叼著個羊皮卷跑來,上麵寫著左賢王的密令:"漢騎無糧必潰"。他舉起空炒麵袋,袋子上的算學密紋在晨光中清晰可見:"就這袋子,能讓咱們在沙海跑七日,匈奴人懂個球!等老子傷好了,還要用算學弩箭射穿單於的帳篷!"
    渾邪王使者跟著東方朔進帳,裹著狼皮的肩膀微微發抖,盯著青銅屏上跳動的騎兵光點。劉妧遞過速食配方,上麵用漢匈雙語寫著蛋白配比:"這是算學配的餐食,和你們的乳糜餐一樣能養人。算學沒有國界,就像你們的薩滿和我們的太醫,都想讓人活著。"
    使者摸著紙上的算籌公式,忽然想起族中老巫的話:"我們薩滿說,天地有數,不可輕犯。漢人竟真能算出這數來..."
    劉妧指著屏上的匈奴大營,火勢正在按算學模型蔓延:"不是算出數,是琢磨透了數。你們的薩滿求天告地,我們的算學隊就支起青銅儀、撥響算籌,把天和地的數,都算進竹籌裏。"
    使者沉默良久,從懷裏掏出塊匈奴算籌——羊骨刻的計數棒,上麵還留著他兒時學計數的齒痕。他將羊骨籌放在算學戰圖旁,青銅與羊骨的對比鮮明:"大單於說,漢人用算籌奪了我們的流沙天險。現在我知道了,不是奪,是你們把天險,算成了通途。"
    晨霧中,第二波援軍整備完畢。劉妧摸出算籌令箭,箭杆上的"火攻"圖示閃著冷光,尾部刻著"算學必勝"的密紋。她望向漠南方向,仿佛看見霍去病的輕騎踏著流沙,算學戰圖在陽光下展開,每一道算籌都是漢家兒郎的底氣。
    東方朔低吟《周易》:"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劉妧卻聽見遠處傳來的《算學戰歌》,那是算學隊的少年們新編的曲子:"算籌量沙海,炒麵充戰甲,弩箭破穹廬,算學定天涯...",歌聲混著信鴿的哨音,飛向漠南的朝陽。
    戰情室外,信鴿群帶著算學密語騰空而起,每隻鴿哨都刻著不同的算籌符號,那是大漢與匈奴的較量,也是算學與蒙昧的對話。劉妧轉身看向算學沙盤,匈奴算籌正在崩潰,漢騎算籌如潮水般推進——這不是天意,是千萬個像張小七、公孫陽這樣的人,用算籌、用熱血、用日夜不息的琢磨,織就的必勝之網。
    未央宮的鍾鼓響起,劉妧摸出袖中的算籌,輕輕撥弄。算籌相擊的聲響,比任何戰鼓都更讓她心安。她知道,在漠南的沙場上,算學正在創造奇跡,而這奇跡的每一筆,都刻著大漢子民的智慧與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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