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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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賦改革在陳留郡鋪開的第十日,劉妧的算學軺車碾過北軍大營的碎石路。轅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懸在刻著"女子亦可封爵"的青銅功勳碑前——碑體新潑的狗血在算學防汙塗層上凝成珠狀,如滑稽的血淚。霍去病按住腰間劍柄,護腕的青銅勳功章與碑身紋路共振,汙血竟如雨點般震落,露出碑體"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銘文,每個字都泛著冷硬的青銅光澤。
"公主,前將軍李廣之子李敢在演武場設了擂台。"張小七掀開簾幕,手中的算學輿情玉簡刻著紅色警示,玉簡邊緣布滿細密的刻痕,"他放話要與女君親衛比箭,還說"婦人操弩,有違陰陽"。"玉簡上"支持率32"的字樣被刻得極淺,顯是多次修改的痕跡,"昨夜有人在井台刻"牝雞司晨",今早被算學隊用銅水填了。"
演武場中央,李敢正把玩著三棱箭鏃。這枚由算學改良的兵器泛著冷光,卻被他用金絲纏出"飛將軍之後"的字樣,與算學弩機的精密構造格格不入。他斜倚在箭靶旁,繡著白虎紋的披風拖在地上,身後二十名裨將腰間的箭囊一律用白布包裹,箭羽皆染成白色——在漢代,這是對"非正"的隱晦貶斥。
"李校尉這是要考較我的親衛?"劉妧踏上校場,算學琉璃甲胄的鱗片隨步伐輕響,每片甲胄邊緣都刻著《考工記》中的防禦公式,"聽聞你家世代善射,今日正好討教。"她側身示意綠蘿出列,隻見那侍女的算學護腕開合間露出連弩圖紙,裙裾下的青銅護腿甲刻著墨家"守禦"銘文,甲胄內襯隱約可見算學幾何紋樣。
"小娘子可曾見過真戰場?"李敢拋著箭鏃輕笑,算學測謊儀以司南原理製作的青銅圓盤)顯示其心率平緩,"三百步外的靶心,你若能中——"他故意拖長尾音,目光掃過綠蘿腰間的算學箭囊,"我李敢繞校場跑三圈,口稱"算學武德"。"
綠蘿未待他說完,已從袖中抖出算學連弩。這具弩機以精鐵為骨,牛筋為弦,機括處刻著"強弩射七百步"的古訓,扳機旁嵌著微型司南。她單手持弩,手腕輕轉校準方向,算學激光測距儀墨家矩尺改良的青銅器件)在靶心投射出紅點。扳機輕扣,三支弩箭呈品字形釘入靶心,箭尾羽毛因算學平衡設計紋絲未動,算學刻度盤顯示誤差不足五厘米。
校場寂靜如夜,唯有西北風掠過旌旗的聲響。一名羌族歸化騎兵突然離列,他的算學護腕刻著"歸義"二字,腕間羊毛繩串著三十六枚算籌——每枚代表一次偵查任務。"綠蘿娘子的弩法,比我族"鷹眸"射手快三分!"他掀開衣襟,露出胸口的狼首刺青與算學通風孔設計的護心鏡,"去年輪台屯田,她用此弩連發七箭,擊退三十名馬賊!"他的鄉音混著匈奴語尾音,卻字字清晰。
"雕蟲小技!"李敢臉色鐵青,突然指向遠處由兩匹健馬拉動的草人靶,草人身上繪著匈奴服飾,"移動靶三百步,中咽喉者方算本事。"此時西北風驟起,算學風速儀張衡候風儀簡化版)的銅鳥劇烈轉動,顯示彈道偏移值十二度。
綠蘿卻從箭囊取出三支三棱箭,箭杆刻著"風"字篆文,尾部裝有可調節的青銅翼片。她閉目默算,算學陀螺儀司南與齒輪結合的裝置)在弩機上自動旋轉校準,弦響箭出,箭杆翼片隨風力展開成特定角度,竟在草人轉身瞬間穿透其咽喉。箭杆因衝擊力沒入草人頸部,尾羽在風中輕輕顫動,如同一柄精準插入的手術刀。
北軍大營的炊煙突然凝滯,數十名正在用餐的士兵手持飯碗駐足觀望。算學模擬戰沙盤自動啟動,青銅齒輪帶動全息投影,將綠蘿的弩法軌跡與霍去病漠北之戰的數據重疊:射速提升四成,命中率增兩成七,耗力僅為傳統弩機六成五。李敢手中的《孫子兵法》滑落,露出夾著的"女子禁入軍伍"密令——那是公孫弘任太常時的手書,朱批"牝雞無晨"的字跡已被蟲蛀斑駁。
"李校尉可還有疑問?"劉妧轉動算學軍功量化模型,青銅齒輪咬合間,三維圖表顯示女子騎兵在偵查隱蔽性、長途奔襲耐力等六項指標優於男性,"這位羌族兄弟用算學測繪術標出匈奴水源,按新製可封"上造"爵。你可知,他的祖母曾是月氏女戰士?"
羌族騎兵顫抖著撫摸青銅勳功章,章體刻著北鬥七星與算籌紋樣,重量恰與他斬獲的匈奴左耳相同——這是劉妧特意按《商君書》"斬一首者爵一級"設計的實感計量。"謝公主!"他單膝跪地,算學護腕與地麵碰撞出清響,"我阿爺臨終將月氏弓交給我時說,漢人女子若能持弓,匈奴必懼!"
李敢的副將突然出列,他的算學護腕內側刻著"支持"二字,顯然經過無數次猶豫刻寫:"末將曾見娘子軍以算學弩機守住疏勒城,她們的箭,比男兒的血更燙!末將之妻亦習算學,能背《九章算術》..."他聲音漸低,卻堅定地望著劉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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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初刻,算學隊在幕府研造功勳記錄儀。劉妧用算籌擺出生物識別模型:"每枚勳功章內置磁石與微型齒輪,可隨殺敵數自動進位。"她指著熔爐中翻滾的青銅溶液,"此銅取自秦代弩機,願它鑄出大漢新武德。"張小七將青銅勳章放入模具,火星濺在牆上的"金印紫綬"古圖上,新鑄的勳章紋路與漢代虎符暗合,卻多了算籌環繞的紋樣。
北軍老卒王忠接過勳章,指尖撫過"上造"二字,突然哽咽:"這重量,與我二十年前斬獲的匈奴首級分毫不差...那時我因無爵,連口酒都喝不上。如今我孫女若能持弩,定能封個"大庶長"!"他的算學護腕刻著"戰傷七處",每道傷痕都對應一枚算籌。
子時三刻,八百裏快馬送來武帝密旨。劉妧就著牛油燭火讀罷,將竹簡遞給李敢:"陛下準了軍爵新製,李校尉需教習第一支女子算學輕騎。"竹簡末端有武帝親刻的算籌紋樣,"朕觀算學弩法,勝卻古禮萬千"的批語旁,畫著個簡易的弩機草圖。
李敢接過竹簡時手指微顫,最終從袖中掏出一卷羊皮紙,上麵畫著改良的風偏射擊弩機,批注著"取綠蘿娘子弩法三成":"末將...末將願從算學,重塑北軍。"他的目光落在綠蘿胸前的勳功章上,喉結滾動,"昨日見她箭法,方知"婦人"二字,從未縛住弓弦。"
卯時初刻,第一枚算學勳功章戴在綠蘿胸前。章體中央嵌著司南針,永遠指向北方,邊緣刻著"武德"二字,背麵刻著"元朔五年綠蘿立"。劉妧將"軍製維新"銅牌嵌入點將台,牌麵刻著"功勳=殺傷x謀功x協同"的算學公式,每個字都用算籌排列而成。
李敢的箭囊已換上"風偏修正箭",箭杆"飛將"旁新刻小字:"算學即戰道"。他走到綠蘿麵前,抱拳行禮:"前日言語冒犯,願領教算學弩法。"綠蘿還禮,算學護腕輕響:"李校尉肯學,綠蘿必教。"
晨霧中,張小七正教羌族騎兵調試功勳記錄儀:"夜間偵查需按北鬥方位校準,誤差不得超過半裏。這齒輪若卡住,便用算籌輕敲此處..."阿瞞的導盲犬"追風"突然扒開兵器庫木屑,露出鏽蝕的弩機零件,上麵刻著"女戎必敗"——卻被算學功勳記錄儀的齒輪轉動聲徹底掩蓋。
"公主,"霍去病望著列陣的女子輕騎,她們的甲胄鱗片如魚鱗般反光,腰間懸著算學急救包,"太學已將女子軍製寫入《軍禮》。"劉妧點頭,摸出袖中算籌令箭,籌身刻著"平等"二字,"明日去未央宮,該讓皇室儀禮也見見算學的光了。"
綠蘿撫過勳功章,司南針在晨霧中微微顫動,如同她此刻澎湃的心跳。遠處,李敢正在教士兵調試算學弩機,陽光落在他新換的算學箭囊上,映出一片冷光。北軍大營的晨鍾響起,算學弩機的上弦聲與銅鍾應和,仿佛在為這個新的時代敲響前奏。
這一日的北軍大營,青銅與算籌共鳴,舊禮與新製交鋒。但在算學的光照下,所有的偏見都將被丈量,所有的功勳都將被銘記——無關性別,隻問真心與勇氣。而那枚帶著狗血的功勳碑,在晨霧中愈發明亮,如同一塊界碑,分開了蒙昧與開明的時代,見證著大漢軍製邁向更遼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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