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麽是美團還是索命鬼？"我攥著阿黃的量子道袍後退三步。黑衣人騎著的電瓶車根本沒有輪胎，四個輪轂都在噴幽藍的數據流，車筐裏堆滿寫著生辰八字的快遞盒。
    孟婆的機械眼突然爆出火花："我的直播間...他們在用香火願力反入侵！"她鑲鑽的手機屏幕裏，原本刷禮物的粉絲id全都變成了"六道輪回證券vip客戶"。
    黑衣人抬手打了個響指。街邊奶茶店突然扭曲成證券交易大廳，珍珠奶茶裏的黑糖珍珠在空中聚合成蘇柏年的臉："驚不驚喜？我的元神早就上傳到區塊鏈了！"
    阿黃突然人立而起，狗爪子結出個我看不懂的法印。柏油馬路裂開地縫，湧出的不是岩漿而是密密麻麻的股票代碼。那些跳動的數字纏住黑衣人的電瓶車，卻被他胸口彈出的功德二維碼瞬間吸收。
    "小心！"外婆的虛音突然在我耳邊炸響，"看他的工牌！"混沌外賣的ogo在月光下泛著青光，分明是阿黃狗牌上"混沌"二字的鏡像倒影。
    黑衣人掀開頭盔麵罩的瞬間，我後頸的護身符燙得像是要燒起來——那張和蘇柏年一模一樣的臉，左眼卻是阿黃同款的琥珀色獸瞳！
    "乖外孫女，"他笑著露出尖牙，"見了大外公也不打招呼？"右手突然暴長出數根觸須，直奔我胸口功德芯片的位置。
    阿黃化作青光撞過來，量子道袍上爆出河圖洛書的虛影。數據觸須紮進道袍的瞬間，整條街的霓虹燈牌同時熄滅，又在下一秒亮起血紅的"爆倉"字樣。
    孟婆尖叫著甩出十八根自拍杆，杆頭彈出桃木劍虛影："老娘的百萬陰兵呢？刷火箭的給我上！"直播間突然湧出無數半透明彈幕，化作金甲神將撲向黑衣人。
    "雕蟲小技。"黑衣人掏出個pos機，對著神將們掃碼。金甲神將突然僵在原地，胸甲上浮現青氏集團的債權轉讓協議。我眼睜睜看著他們調轉刀尖，把孟婆的洛麗塔裙擺削成流蘇。
    阿黃突然躥上我的肩膀，狗爪子按著我後頸的護身符。二十年前的記憶如洪水決堤——外婆的算命攤前，蘇柏年跪著哭訴妻子重病，外婆給他貼符時，暗處有個戴美團頭盔的身影在冷笑。
    "當年給蘇柏年種數據瘤的是你！"我抄起路邊共享單車砸過去，"你才是混沌外賣真正的老板！"
    單車在半空突然數據化，變成條熒光鎖鏈反纏住我的腳踝。黑衣人撫摸著電瓶車把手上蠕動的代碼："我們家族世世代代掌管陰陽金融，你外婆那個老頑固非要維護什麽因果律......"
    他突然撕開美團製服，露出爬滿區塊鏈紋身的胸膛。心髒位置嵌著個青銅羅盤，指針正在瘋狂旋轉："看好了！這才是真正的六道輪回核心算法！"
    阿黃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獸吼。街邊所有電子屏同時播放起上古畫麵：混沌初開時，巨型金毛犬爪踏星河，每一根狗毛都是流動的卦象。而它脖頸掛著的青銅羅盤，正和黑衣人胸前一模一樣！
    "原來你偷了阿黃的力量！"我渾身發抖。護身符突然裂開，外婆臨終前封存的記憶噴湧而出——二十年前那個雨夜，黑衣人帶著五個美團紙紮人闖進算命鋪，硬生生從阿黃體內剜走了青銅羅盤。
    黑衣人胸前的羅盤突然射出血光。天空裂開巨大的電子眼，瞳孔裏流轉著無數k線圖。沿街店鋪玻璃爆裂，飛濺的碎片在空中組成道家九字真言，每個字都在滴血。
    "臨！"阿黃突然口吐人言，狗爪子拍碎"兵"字符文。我手機裏的功德銀行app自動開啟，餘額變成負九千億，但小數點後的數字正在瘋狂逆轉。
    黑衣人電瓶車突然發出刺耳警報：【檢測到非法做空，啟動天劫程序】。他驚恐地發現羅盤指針開始倒轉，區塊鏈紋身像活過來似的往肉裏鑽。
    孟婆趁機把自拍杆插進地麵："老鐵們，禮物刷起來！"直播間突然降下功德金雨，淋在阿黃身上化作金色鎧甲。我福至心靈地咬破手指，在虛擬屏上畫出外婆教過的辟邪符。
    "你知道為什麽選美團外賣嗎？"黑衣人突然狂笑，撕開的人皮底下露出數據洪流，"因為我要讓所有人間善惡，都變成可以配送的商品......"
    話沒說完，阿黃化作的金光已經穿透他的胸膛。青銅羅盤發出齒輪卡死的哀鳴，爆出的不是鮮血而是無數份陰陽合同。天空中的電子眼突然調轉方向，血光籠罩了整個金融街。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秒，我看到黑衣人破碎的軀體裏飛出十八道金光，每道光都指向不同城市的金融中心。阿黃叼著半塊羅盤衝我眨眼，狗眼裏流轉著萬年時光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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