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孤獨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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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數海大戰的餘波尚未散盡,陳玄卻在返回玄機宗後被冠以 “弑師叛宗” 之名。掌門手持偽造的血契,指認他以混沌魔紋操控弟子靈根,其眉心的天龍紋被曲解為 “魔種覺醒” 的征兆。當逐出宗門的天雷劈落時,他望著曾經的師長弟子們眼中的忌憚,忽然想起守閣人曾說:“逆徒之路,始於被天道拋棄的瞬間。”
陳玄拖著被天雷灼傷的靈脈遁入蒼茫山脈,身後傳來林清緣的呼喊,卻被掌門的隔音結界阻隔。他服下最後一枚聚靈丹,發現丹藥流經之處,竟有黑色絮狀物滋生 —— 那是被天道法則汙染的 “逆徒印記”,會持續吞噬靈氣並暴露行蹤。夜色中,他在懸崖裂縫裏發現一座廢棄的靈田,田壟間殘留著早已枯死的 “回春草”,葉麵上凝結著幾滴渾濁的露珠,竟能暫時壓製印記的侵蝕。
第三日,陳玄在山腹深處發現一座刻滿星圖的石門,門扉上 “問道不問道,求心莫求仙” 的對聯已被青苔覆蓋。當他以混沌天龍紋觸碰門環時,石縫中突然射出數十道靈氣箭矢,每道箭矢都附著追蹤咒文。他勉強避過攻擊,卻見箭矢落地後化作熒光蝴蝶,在泥土中拚出 “逆徒止步,違者形滅” 的警告。
更驚人的是,蝴蝶翅膀上的紋路與他在虛數海見過的 “觀測者密語” 完全一致。陳玄咬破指尖,以血為引在石門刻下太極圖,門內突然傳來蒼老的女聲:“混沌血脈,逆徒之相,你可願以靈根為押,換一日庇護?” 石門緩緩開啟,門後是一座懸浮於岩漿之上的閣樓,屋簷下懸掛著無數青銅風鈴,每隻風鈴都刻著不同的靈根圖譜。
第七日,陳玄在閣樓密室中發現一本《逆徒名錄》,其中記載著近千年被各宗門驅逐的修士信息,名錄最後一頁用暗血寫著 “問道閣不問道,隻渡心燈未滅之人”。他正欲細讀,突然聽見風鈴異響,一道熟悉的太陰靈氣波動從屋頂掠過 —— 那是林清緣獨有的靈脈特征。
“清緣,出來吧。” 陳玄故意將聲音傳至屋頂,“你的太陰鏡在岩漿熱氣中會凝結水珠,暴露行蹤。” 林清緣從瓦縫中躍下,素白裙角已染上泥塵,發間別著的渡鴉玉簪斷了一支簪腳:“我怕你…… 怕你獨自麵對天道的圍剿。” 她攤開掌心,露出一枚刻著 “問” 字的青銅令牌,“這是我在山腳村落撿到的,村民說持有此牌可入問道閣求醫。”
第十日,閣主終於現身,竟是一名坐在輪椅上的盲眼老婦,其雙腿處纏繞著漆黑的咒印:“三百年前,我因修煉雜靈根被逐出師門,是問道閣救了我。” 她抬手招來岩漿中的火靈,火靈化作書卷展開,“你想知道問道閣的秘密?先替我們完成‘逆徒試煉’—— 去岩漿核心取回‘天道殘卷’。”
試煉途中,陳玄發現岩漿裏漂浮著無數修士的靈根殘片,每片殘片都與他的天龍紋產生共鳴。林清緣以太陰鏡凝成冰橋,卻在觸及核心區域時,鏡中映出老婦的過去:她曾是玄機宗的天才弟子,因窺見掌門修煉魔紋的秘密而被廢去靈根,斷腿處的咒印正是玄機宗的 “鎖靈咒”。
“原來問道閣是逆徒的庇護所。” 陳玄握住殘卷的瞬間,卷中飛出無數光點,在他掌心聚成一枚 “問道印”,“但為何要收集逆徒靈根?” 老婦冷笑:“非是收集,而是孕育。你以為這岩漿是普通地火?此乃上古混沌獸的殘魂,專以天道法則為食。”
第十五日,掌門率領執法長老追蹤而至,其手中的 “追魂幡” 上赫然刻著問道閣的坐標。陳玄護著林清緣退至岩漿邊緣,混沌天龍紋與問道印共鳴,竟將追魂幡上的法則咒文煉化為靈氣甘霖,灑在那些漂浮的靈根殘片上。殘片突然發出光芒,在虛空中拚出 “天道不公,我自為道” 的字樣,岩漿中的混沌獸殘魂聞聲咆哮,掀起滔天火浪。
老婦趁機啟動閣樓的傳送陣,將陳玄與林清緣送往安全地帶,自己則操縱輪椅迎向掌門:“當年你廢我靈根時,可曾想過有朝一日,逆徒們會成為天道的掘墓人?” 傳送光芒亮起的刹那,陳玄看見老婦的輪椅下湧出無數靈根藤蔓,將掌門等人纏住,而她的盲眼突然溢出金光 —— 那是觀測者特有的 “天道之眼”。
傳送陣將兩人送至一處陌生山穀,穀中桃林正盛,花瓣上凝結著露珠般的混沌靈氣。林清緣望著陳玄眉心的問道印,突然指著桃林深處:“你看!那裏有座刻著渡鴉的石碑,和守閣人的徽章一模一樣!” 石碑後隱約可見一座傳送門,門上刻著 “虛數海入口” 的字樣,而門兩側的石柱上,分別鑲嵌著太陰鏡碎片與混沌令牌殘片。
陳玄握緊林清緣的手,感受著她靈脈中傳來的溫暖。他知道,被逐出師門不過是天道棋局的第一步,問道閣的出現揭示了逆徒勢力的隱秘傳承,而那座虛數海傳送門,或許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此刻,桃林深處傳來隱約的琴音,曲調與他在無靈域聽過的逆徒安魂曲一模一樣,仿佛在訴說:“孤獨不是終點,而是逆徒們匯聚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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