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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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深處的石階蜿蜒向下,盡頭是一座由混沌晶石砌成的拱門,門楣上 “問道” 二字以逆徒靈血為墨,在陳玄靠近時泛起陣陣波瀾。林清緣緊握著太陰鏡碎片,鏡光映出門後景象:長廊兩側排列著無數靈櫃,櫃中封存著形態各異的靈根殘片,每片殘片都縈繞著與陳玄眉心相似的混沌氣息。
    “歡迎來到問道閣總部,混沌之子。” 守閣人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陳玄這才發現拱門兩側的燈柱竟是由渡鴉骸骨鑄成,“從今往後,你在閣中代號為‘玄鱗’,持有此令可任意調閱三層以內典籍。” 一枚刻有鱗紋的令牌從燈柱中飄出,落入陳玄掌心時,他隱約看見令牌深處封印著一縷混沌雷紋。
    問道閣的資源遠超陳玄想象:專屬的 “混沌靈脈密室” 中,牆壁鑲嵌著從虛數海萃取的星隕鐵,靈脈核心是一塊凝結著太古雷劫的琥珀;藥園裏生長著能直接喂養靈根的 “道紋果”,每顆果實表麵都浮現著不同的法則符號;更驚人的是,閣中長老竟贈予他一本殘缺的《混沌天書》,書頁間夾著初代宗主親筆批注的 “逆天道訣”。
    “閣主為何對我如此青眼?” 陳玄將疑問壓在心底,卻在第一次進入資料室時驚覺:標注 “禁閱” 的七樓典籍架上,擺放著與玄機宗密室相同的 “虛數海圖譜”,而他從未提及自己來曆。更離奇的是,當他以混沌天龍紋觸碰典籍時,書脊竟滲出鮮血,在地麵繪出一幅上古戰場的簡圖 —— 戰場中央,初代宗主與神王並肩而立,共同對抗身後無數天道守衛者。
    “上古混沌大戰,天道聯盟圍剿混沌修士,最終勝利者卻銷毀了所有史書。” 林清緣透過太陰鏡解析圖譜,鏡光掃過之處,戰場邊緣顯露出 “問道閣舊址” 的字樣,“陳兄,這些記載與守閣人所說的‘逆徒庇護所’截然不同,反而像是……”
    “像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陳玄指著圖中初代宗主手中的混沌令牌,其形狀與問道閣長老們佩戴的 “道紋令” 如出一轍,“你看這些天道守衛者的標記,與玄機宗執法長老的護腕花紋完全一致。” 他突然想起被逐時掌門的陰鷙笑容,後頸陣陣發涼 —— 或許問道閣與玄機宗,本就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麵。
    半月後,閣主親自召見陳玄。這是他首次見到閣主真容:一身素白長袍繡著渡鴉環日圖,麵容年輕如少年,雙眼卻盛滿星河般的滄桑。“玄鱗,你可知道為何混沌修士總是慘遭鎮壓?” 閣主抬手間,陳玄體內的混沌天龍紋竟不受控製地湧向掌心,在案幾上凝聚出一枚虛擬的混沌令牌。
    “因為我們是天道的補丁。” 閣主歎息,指尖點在令牌中央,“上古時期,神王以混沌之力彌補天道漏洞,卻被天道反噬。如今的問道閣,不過是延續當年的使命 —— 收集逆徒靈根,修補虛數海的裂痕。” 他袖中飄出一縷黑氣,竟是陳玄在血祭大陣中見過的虛無之主觸須,“而你,是唯一能馴服虛無之力的容器。”
    這夜,陳玄獨自來到資料室最深處。他以混沌之血開啟機關,牆壁緩緩移開,露出一座刻滿星圖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擺放著一具穿著問道閣舊式長袍的骸骨,其手中緊握著的玉簡上,赫然刻著 “玄機宗初代宗主” 字樣。玉簡內容顯示,問道閣本是初代宗主創建的 “逆徒先鋒軍”,目標是推翻舊天道、建立包容萬靈的新秩序,而所謂 “修補天道”,不過是閣中後繼者篡改的宗旨。
    “原來閣主一直在騙我們。” 林清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舉著太陰鏡,鏡中映出閣主與神秘人的對話 —— 那神秘人竟與鎮守玄機宗禁區的守閣人長相一致,“他們想利用你的混沌體質,打開虛數海深處的‘天道寶庫’,據為己有。”
    陳玄握緊拳頭,掌心的鱗紋令牌突然裂開,露出內部刻著的 “棄徒” 二字。他望向骸骨頭頂的牆壁,那裏用暗血寫著:“當混沌天龍覺醒之日,便是問道閣還原真相之時。” 此刻,他體內的混沌之氣與骸骨產生共鳴,石台上的星圖竟緩緩旋轉,顯示出通往虛數海深處的路徑。
    林清緣指著星圖上的高亮點:“那是‘混沌之源’,也是初代宗主最後出現的地方。” 她的太陰鏡突然劇烈震動,鏡麵映出問道閣外湧來的大批修士,他們的法器上都刻著與閣主相同的渡鴉標記,“陳兄,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監視下,必須盡快離開。”
    陳玄將初代宗主的玉簡收入乾坤袋,指尖撫過骸骨腕間的渡鴉鐲子,鐲子竟自動脫落,套在他手上發出輕鳴。當他們踏進星圖傳送陣的瞬間,閣主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密室門口,其長袍已換作繡滿虛無觸須的黑袍:“混沌之子,你以為逃得掉嗎?從你進入問道閣的第一天起,就已經是我們棋盤上的關鍵一子。”
    傳送光芒亮起的刹那,陳玄看見閣主掌心托著的 “道紋令”,竟與掌門的混沌令牌完全一致。而鐲子深處,傳來初代宗主蒼老的聲音:“小心問道閣的‘補天計劃’,那不過是另一個天道的囚籠……” 光芒消散時,他與林清緣已置身於一片陌生的荒漠,遠處的山脈間,隱約可見 “玄淵魔塚” 四個巨大古篆,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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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沙撲麵而來,陳玄望著腕間的渡鴉鐲子,鐲麵上不知何時顯現出一行小字:“逆徒不死,天道不孤 —— 問道閣創始人留。” 他深知,所謂 “新的身份” 不過是個開始,問道閣的秘密如同冰山下的海洋,而他才剛剛窺見一角。此刻,鐲子突然發熱,指向遠方的魔塚,那裏散發的氣息與他體內的混沌之力產生共鳴,仿佛在召喚著什麽。
    林清緣緊緊跟在他身後,太陰鏡再次凝出冰晶:“你覺得閣主說的‘容器’是什麽意思?還有這鐲子,為何會認你為主?” 陳玄搖了搖頭,目光堅定:“不管他們有什麽陰謀,初代宗主創建問道閣的初衷不會改變。我們要去玄淵魔塚,那裏也許藏著推翻他們的關鍵。”
    腳下的沙粒突然沸騰,露出一具埋在地下的屍體,其手中握著半塊問道閣令牌,牌麵刻著 “叛” 字。陳玄撿起令牌,與自己的鱗紋令並攏,竟拚成一個完整的混沌天龍圖騰。遠處,魔塚的大門緩緩開啟,門內湧出的不是邪氣,而是縷縷混沌之氣,宛如久違的召喚。
    這一夜,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風沙中,而問道閣的密室內,閣主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混沌體質果然名不虛傳,不過……” 他抬手揮動衣袖,牆上的星圖突然變得血紅,“寶庫的鑰匙,豈能輕易讓你們奪走?” 說罷,他轉身走向密室深處,那裏豎立著十二座石棺,每座石棺中都躺著一個與陳玄長相相似的青年,他們眉心都刻著尚未覺醒的混沌天龍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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