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古界初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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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門在身後轟然閉合的刹那,陳玄隻覺周身靈氣驟然一變。混沌古界的空氣裏彌漫著醇厚的靈氣,夾雜著一絲蠻荒氣息,與仙界的清靈、魔界的陰鷙截然不同。腳下的石階不知通向何處,卻在踏足的瞬間泛起金色紋路,如脈絡般向四周蔓延。
    “小心時空亂流。” 裂天犼的聲音低沉,巨爪踏在水麵上卻未激起漣漪,“這裏的時間流速比外界快得多,稍不留神就會被卷入不同的時空節點。”
    林清緣的太陰靈體泛起柔和光芒,照亮周圍環境。陳玄這才看清,霧隱島的水麵並非尋常湖水,而是流動的時空之河,河麵上漂浮著無數光塵,每一粒光塵都承載著一段過往的影像。他伸手觸碰,光塵突然炸裂,化作碎片般的記憶 —— 有古修士禦劍斬龍的壯舉,也有凡人在亂世中掙紮的悲苦。
    “玄哥,看那邊!” 林清緣指向遠處。隻見參天古木的樹幹上布滿裂痕,裂痕中滲出銀白色的光芒,仔細看去,竟是凝固的時光碎片。某棵樹下散落著幾具骸骨,手中還握著鏽跡斑斑的法器,法器上的紋路與陳玄在仙界見過的截然不同,透著一股原始的力量感。
    就在此時,水麵突然劇烈震動。遠處的時空亂流如黑色龍卷般襲來,所過之處,光塵被盡數吞噬,古木也被撕成碎片。裂天犼瞳孔驟縮,突然發出一聲長嘯,周身毛發泛起藍紫色光芒 —— 那是時空之力的征兆。
    “躲到我身後!” 裂天犼甩尾掃出一道時空屏障,陳玄和林清緣剛躲到屏障後,亂流便呼嘯而至。陳玄透過屏障望去,隻見亂流中竟夾雜著不同時代的器物:青銅鼎、玉簡、破碎的道袍,甚至還有半具仙人骸骨,骸骨眉心處嵌著一枚與他源晶碎片相似的晶體。
    “那是......” 林清緣驚呼。
    “第七十三代天命者。” 陳玄沉聲說道,他認出了骸骨腰間的令牌,與灰袍老者的問道閣令牌同款,“看來每一代天命者隕落時,都會有碎片墜入古界。”
    裂天犼突然發出痛苦的嘶吼,屏障出現裂痕。陳玄這才驚覺,古界的時間流速正在影響裂天犼的身體 —— 它的毛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鱗片上也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用源晶之力助它!” 林清緣急道。
    陳玄點頭,陰陽魚碎片飛出,與裂天犼眉心的鱗片共鳴。刹那間,亂流中的時間之力仿佛被馴服,化作溫和的流光環繞在他們周圍。裂天犼的傷勢迅速愈合,眼中泛起智慧的光芒,竟比之前靈動了幾分。
    “我...... 能感應到時空的脈絡了。” 裂天犼的聲音帶著驚喜,巨爪一揮,前方的亂流竟自動分開,露出一條散發著微光的通道,“跟我來,這裏有一道時空錨點。”
    沿著通道前行,陳玄發現四周的光塵逐漸凝聚成畫麵,竟是璃月在時光殿中煉製法器的場景。畫麵中的璃月神情專注,青鸞劍在她手中化作流光,融入一枚古樸的羅盤。羅盤中央,赫然刻著 “霧隱島” 三字。
    “那是......” 林清緣剛要觸碰畫麵,卻見畫麵突然破碎,化作無數光點湧入陳玄的源晶碎片。源晶碎片頓時光芒大盛,投射出一道地圖虛影,標注著霧隱島的各個區域,其中 “時光祭壇” 的位置被特別標記,旁邊寫著:“此處可穩定時空亂流。”
    “看來璃月早就為我們留下了線索。” 陳玄喃喃道。
    話音未落,前方出現一座古老的祭壇,祭壇中央豎立著一根石柱,石柱上纏繞著時空之力凝成的鎖鏈。石柱腳下,散落著無數玉簡,玉簡表麵覆蓋著厚厚的塵埃,卻在陳玄靠近時自動飛起,懸浮在空中。
    “小心有禁製。” 林清緣抬手射出一道太陰玄光,探路玉簡瞬間被點燃,卻未引起任何反應。陳玄這才放心上前,撿起一枚玉簡,玉簡上的文字竟在他掌心化作流光,湧入識海。
    “吾乃第八十八代天命者,困於霧隱島三百載,終悟時空之道......” 玉簡中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古界時間流速紊亂,外界一日,古界一年。欲破局者,需尋時光殿主璃月,她手中的時光之鑰可定亂流......”
    畫麵切換,顯示出璃月站在時光殿前,將一枚鑰匙狀的法器插入時空裂縫。裂縫中透出混沌古界的景象,與陳玄此刻所見一模一樣。玉簡最後,第八十八代天命者留下血字:“虛無之主的暗影已滲入古界邊緣,霧隱島的時空錨點正在崩潰,速往中央祭壇!”
    “中央祭壇應該就是時光祭壇。” 陳玄將玉簡遞給林清緣,抬頭望向霧隱島深處,那裏有一座高聳的山峰,山頂雲霧繚繞,隱約可見祭壇的輪廓,“裂天犼,能感應到祭壇的位置嗎?”
    裂天犼閉著眼感受片刻,突然睜開:“在東北方向,不過......” 它的聲音低沉下來,“那裏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像是...... 上古凶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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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緣握緊了太陰神鏡碎片:“會不會是當年與神王並肩作戰的上古凶獸?”
    陳玄想起裂天犼提及的 “神王座下三大凶獸”,心中一動:“或許,它們是守護古界核心的最後防線。不管怎樣,我們必須去試試。璃月說過,古界核心封印著虛無之主的本體碎片,隻有毀掉它,才能終結這場輪回。”
    三人一獸剛要動身,水麵突然浮現出無數氣泡,每個氣泡中都映著不同的場景:仙界的修士在重建宗門,魔界的魔氣正在侵蝕凡人村落,而在混沌古界的某個角落,幽冥殿主正與虛無之主的虛影交談,手中握著一枚刻有陳玄生辰八字的木偶。
    “這是...... 外界的實時影像?” 林清緣驚訝道。
    陳玄點頭,源晶碎片在此時再次發燙,他明白,這是古界的時空之力在向他展示外界的變化。當看到懸壺島的修士們正在為他建立衣冠塚時,他心中一陣酸澀,但隨即便被堅定取代。
    “走吧。” 他轉身望向山峰,“我們越快解決古界的危機,外界的生靈就越少受難。裂天犼,帶路。”
    裂天犼低吼一聲,周身泛起時空漣漪,化作一道流光向前方激射而去。陳玄和林清緣緊隨其後,途經之處,時空亂流自動避讓,仿佛他們才是這片區域的主宰。
    接近山峰時,天空突然降下金色雨絲,雨絲落在陳玄身上,竟讓他感覺修為略有提升。林清緣驚訝地發現,她的太陰靈體在雨絲中更加凝實,甚至能觸碰到周圍的物體。
    “這是...... 混沌靈氣凝結的雨?” 陳玄運轉源晶之力,發現體內的雜質正在被雨絲清除,“古界的本源力量果然非同凡響。”
    話音未落,山峰頂端突然傳來一聲怒吼,整座島嶼為之震動。裂天犼驟然停住,陳玄抬頭望去,隻見一隻巨鳥破雲而出,渾身羽毛呈時空長河的藍金色,爪下踩著一座小型祭壇,正是他們要尋找的時光祭壇。
    “是幽冥雀!” 裂天犼驚呼,“神王座下三大凶獸之一,負責鎮守時空節點!”
    幽冥雀發出刺耳的長鳴,翅膀揮動間,無數時空之刃激射而下。陳玄揮動陰陽魚碎片,勉強擋住攻擊,卻見每一道時空之刃落地,都會打開一道小型裂隙,裂隙中滲出虛無之主的暗影。
    “它被暗影侵蝕了!” 林清緣焦急道,“必須喚醒它的神智!”
    陳玄點頭,咬破手指,以血為引催動源晶碎片。金色血液在空中畫出上古陣紋,與幽冥雀爪下的祭壇產生共鳴。祭壇突然亮起,射出一道光柱籠罩幽冥雀,暗影在光柱中發出滋滋聲響,逐漸從巨鳥身上剝離。
    幽冥雀的眼神逐漸清明,低頭望向陳玄,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長鳴,竟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的源晶碎片。陳玄隻覺腦海中多出一段記憶:神王站在時光殿前,輕撫幽冥雀的頭顱,而他的身邊,站著太陰神女和璃月。
    “原來...... 你們一直在等我。” 陳玄低語。
    祭壇的光芒散去,露出中央的時空陣盤。陣盤上插著一枚鏽跡斑斑的鑰匙,正是玉簡中提到的時光之鑰。陳玄伸手握住鑰匙,源晶碎片與陣盤同時亮起,島嶼四周的時空亂流竟開始平息,露出霧隱島的全貌 —— 那是一座漂浮在混沌海中的島嶼,島心有一口古井,井口刻著 “時光回溯” 四字。
    “玄哥,快看井裏!” 林清緣驚呼。
    陳玄望去,隻見井水中倒映著未來的畫麵:他站在古界核心,手中握著完整的混沌源晶,而虛無之主的虛影正在崩塌。但畫麵轉瞬即逝,被一片黑暗取代。
    裂天犼突然開口:“這是命運之井,能預示未來,但看到的結局並非唯一。”
    陳玄握緊時光之鑰,轉身望向島嶼深處,那裏的混沌之氣更加濃鬱,隱約可見一座巨大的門戶,門上刻著 “混沌核心” 四字。他知道,那就是他們的下一個目標。
    “走吧,” 他對林清緣和裂天犼說,“幽冥雀的蘇醒意味著古界的第一道防線已破,虛無之主很快就會察覺我們的存在。我們必須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找到第三塊源晶。”
    林清緣點頭,太陰靈體在她身後凝聚出神女虛影,手中捧著一輪明月。裂天犼抖落身上的時空塵埃,毛發重新變得烏黑發亮,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三人一獸踏上通往混沌核心的道路,時光之鑰在陳玄手中輕輕震動,仿佛在指引方向。身後,時光祭壇的光芒逐漸消散,但霧隱島的時空亂流已經平息,露出了古界真正的麵貌 —— 那是一片充滿希望與挑戰的未知領域,等待著天命者來揭開它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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