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天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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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數之海的漣漪中,陳玄握著時光之鑰的手驟然收緊。他閉眼神識外放,古界核心的 “命運池” 突然沸騰,池水倒映出三界地圖 —— 無數蛛網狀的裂痕正從仙界 “問道書院” 遺址蔓延至四界,其中最粗的一道裂痕滲出黑紅色霧氣,與 “虛無之血” 的波動完全一致。
“是天道本源的裂痕。” 林清緣的太陰靈體貼近他的肩膀,《太陰秘典》自動翻至 “天道崩解” 章節,書頁上的古老插圖與眼前景象重疊,“根據秘典記載,裂痕若擴散至臨界點,整個宇宙將如破鏡般碎裂。”
陳玄點頭,想起璃月消散前留下的血字 ——“林清緣乃太陰本源載體”。他轉頭望向她,發現其眉心的時光印記與裂痕產生共鳴,靈體透明度比之熵域之戰時又增加了幾分,宛如隨時會隨風消散的琉璃。
“我感覺到了,” 林清緣輕聲道,“裂痕處有太陰本源的氣息。或許…… 我能幫忙修複。”
話音未落,虛數之海突然傳來劇烈震動。一道黑影如流星般墜入古界,陳玄揮劍斬開霧氣,隻見來者竟是敖穹的機械身軀,胸口嵌著張浩然的惡念體 —— 其麵容與 “三屍初現” 時的惡屍如出一轍,眼中跳動著熵增能量的幽藍火焰。
“陳玄,別來無恙?” 惡念體開口,聲音混雜著張浩然的玩世不恭與敖穹的機械質感,“感謝你幫我解決了滄溟族的麻煩,現在,該輪到我們算算舊賬了。”
機械手臂轟然揮下,陳玄以因果劍道斬擊其關節,卻見劍鋒陷入熵增裝甲如泥牛入海。惡念體抬手凝聚出虛無之種,種子裂開時竟飛出無數細小的 “時間蟲”,啃噬著陳玄的道紋 —— 這是心魔迷宮中的場景重現,卻比幻境更加致命。
“你以為接納三屍就能跳出輪回?” 惡念體獰笑著逼近,“看看你的身後 ——”
陳玄餘光瞥見,天道裂痕處的黑紅色霧氣中,竟浮現出無數個輪回的殘影:每一世的他都在斬殺惡屍,每一世的璃月都在獻祭,每一世的林清緣都在輪回中守望。而在所有殘影的中央,是 “規則化身” 的預言畫麵 —— 他化作天道規則,卻依然無法阻止虛無之主的複蘇。
“這些都是觀測者的劇本,” 惡念體的聲音突然柔和,“加入我吧,我們可以一起撕碎這虛偽的天道,創造一個真正自由的宇宙。”
陳玄的道心動搖瞬間,林清緣的太陰靈體突然化作月輪屏障擋在身前。屏障上浮現出“忘川水共飲” 的畫麵,每一道漣漪都在抵消時間蟲的啃噬:“陳玄,還記得你在雷劫中說的話嗎?‘道心若堅,何懼魔障’—— 這是你教我的,現在換我來提醒你。”
記憶如閃電劃過:雷劫淬煉時,他渾身浴血卻笑對天雷,對她說 “修士求道,如逆水行舟”;章道心之爭中,她以因果種子助他穩固本源;此刻的她,即便靈體即將崩潰,仍以命相護。
“林清緣,退後!” 陳玄低喝,三色道紋在周身爆發。他運轉時光回溯之力,竟看到惡念體的 “過去”—— 那是星艦之戰中逃逸的惡念碎片,在虛數之海吸收熵增能量後,與張浩然的殘魂融合,最終占據敖穹的機械身軀。
“原來如此,你不過是個偷取力量的傀儡。” 陳玄揮劍斬向惡念體的眉心,“真正的張浩然,或許從未想過與我為敵。”
劍光過處,機械身軀的熵增裝甲應聲裂開,露出內部蜷縮的殘魂 —— 那是張浩然尚未完全墮落的意識,如 “道心對決” 的伏筆,他的眼中竟閃過一絲清明。
“陳玄…… 殺了我……” 殘魂低語,“別讓虛無之主……” 話未說完,惡念體的意識再次占據主導,機械手臂抓住陳玄的脖頸,將他按在天道裂痕邊緣。
林清緣見狀,毅然飛向裂痕。太陰靈體與裂痕中的太陰本源產生共鳴,她的身體開始融入裂痕,化作 “太極圖” 的陰魚部分:“陳玄,用混沌源晶補上陽魚!這是修複裂痕的唯一辦法!”
“不行!” 陳玄掙紮著伸手,卻被惡念體的熵增鎖鏈捆住,“你會沒命的!”
“還記得命運果實嗎?” 林清緣的靈體泛起淚光,“它的成長需要因果作為養料。或許…… 這就是我的因果。” 她轉頭望向虛數之海,“而且我感覺到,在某個時空,璃月還在等著我們。”
陳玄猛然驚醒,握緊時光之鑰。他看到了無數個輪回中,林清緣與璃月的身影交織重疊,她們的犧牲不是終點,而是新的起點。運轉混沌道力的刹那,他將自身化作陽魚,與林清緣的陰魚融合,形成的太極圖照亮了整個天道裂痕。
惡念體發出不甘的怒吼,卻在太極圖的光芒中節節敗退。陳玄趁機揮劍斬落其機械頭顱,張浩然的殘魂終於得到解脫,化作光點融入命運果實 —— 這一幕與 “道心對決” 的預言呼應,為後續 “果實成熟” 埋下伏筆。
裂痕修複的瞬間,陳玄抱著林清緣虛弱的靈體後退。她的本源已透支殆盡,卻在昏迷前露出微笑:“你看…… 裂痕下是……”
陳玄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裂痕深處竟沉睡著一枚金色種子 —— 那是 “問道書院” 中的 “命運果實種子”,此刻正吸收著太極圖的力量,緩緩生長出枝葉。
虛數之海中,觀測者議會的光屏突然全部亮起紅光。首席議員看著陳玄懷中的林清緣,咬牙切齒:“原來太陰靈體才是修複天道的關鍵材料!快阻止他們 ——”
但為時已晚,命運果實的枝葉已穿透裂痕,在古界紮根。陳玄握緊林清緣的手,感受到她脈中微弱的跳動。遠處,問道書院的方向傳來葉塵的呼喚,他知道,新的使命正在等待著他們。
“放心,” 陳玄低語,輕撫林清緣眉心的時光印記,“我們不會再讓悲劇重演。下一次,我會找到真正的解法,讓所有人都能活著見證新天道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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