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裂痕修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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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不周山巔的天道裂痕如猙獰傷口,黑紅色霧氣翻湧間隱約可見虛數之海的混沌微光。陳玄抱著林清緣踏入裂痕範圍,她的太陰靈體已透明如蟬翼,指尖卻仍緊攥著《太陰秘典》殘頁 —— 那是記載著 “太陰神女獻祭真魂” 的關鍵一頁。
“陳玄,裂痕深處的‘陰陽交匯點’……” 林清緣的聲音輕如蚊呐,“用你的混沌源晶引動我的太陰本源,或許能……”
“別說了,我明白。” 陳玄打斷她,喉間泛起苦澀。他想起璃月消散前的血字,終於領悟為何林清緣的靈體總能與時光之力共鳴 —— 她的本源從太古時期便與天道裂痕綁定,正如璃月的轉世本源是時光之鑰的燃料。
裂痕中央的 “陰陽交匯點” 是塊懸浮的太極石,陽魚部分刻滿《太古神王訣》符文,陰魚處則殘留著《太陰秘典》的月光痕跡。陳玄將林清緣安置在陰魚一側,自己盤膝坐在陽魚方位,雙手結印催動混沌源晶。刹那間,三色道紋如鎖鏈纏繞裂痕,而林清緣的靈體化作萬千月光,融入太極石的陰魚紋路。
“以我之身,補天道之缺!” 二人同時低喝。
混沌源晶的赤金光芒與太陰本源的銀輝在太極石上交纏,形成的太極圖緩緩升起,如中預言的那般,逐漸覆蓋住裂痕。陳玄能感覺到,每一寸本源的注入都在灼燒經脈,但當他看到林清緣唇角勾起的微笑時,劇痛便化作了執念 —— 這是他們第一次離 “修複天道” 如此之近,近到能看見裂痕另一端的 “問道書院” 遺址。
然而,就在太極圖即將完全覆蓋裂痕之際,虛數之海深處突然傳來刺耳的尖嘯。張浩然的惡念體裹挾著敖穹的熵增能量破界而來,其手中凝聚的 “熵增射線” 帶著 “熵獸集群” 的毀滅氣息,直直轟向太極圖的陰陽魚眼。
“小心!” 陳玄本能地撲向林清緣,用身軀擋住射線。刹那間,他感覺自己的道紋正在被強行逆轉,混沌源晶的力量竟被轉化為虛無之力,而林清緣的太陰本源因衝擊產生紊亂,如脫韁野馬般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不…… 別過來……” 林清緣的靈體開始黑化,太陰之力與虛無之血融合,在她體表凝結出蛛網狀的魔紋。陳玄想起的 “太陰魔體”,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 她的眼神已被混沌占據,指尖長出漆黑的利爪,赫然是虛無之主的侵蝕形態。
“林清緣!” 陳玄握住她的手腕,卻被反手按在裂痕邊緣。她的利爪劃過他的胸口,鮮血滴落處竟開出黑色曼陀羅,與 “噬魂霧” 的腐蝕效果如出一轍。更駭人的是,命運果實的根係在裂痕深處瘋狂生長,將她的本源波動與虛無之主的殘魂連接在一起。
“殺了你…… 虛無之主就能重生……” 林清緣的聲音混雜著男女老少的呢喃,“你看,所有輪回的人都在等這一天……”
陳玄的道心幾乎崩潰,直到他看到命運果實的果實部分浮現出無數光點 —— 那是璃月的轉世本源,是葉塵的因果種子,是所有相信他的人的執念。他突然想起執屍秦蒼的警示:“斬三屍非滅三屍,乃合三為一。” 此刻的林清緣,不正是他必須接納的 “因果” 嗎?
“林清緣,還記得我們在時光殿的約定嗎?” 陳玄強行運轉時光回溯之力,以自身為錨點,將二人的神識拉入記憶長河。畫麵閃回至 “盟約初定”,那時的她剛恢複部分記憶,卻仍笑著說:“無論前世如何,今生我隻做林清緣,隻認你這個盟友。”
記憶的力量如利劍破霧,林清緣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清明。陳玄趁機注入一縷混沌道力,引導她的本源與命運果實共鳴。刹那間,二人的識海浮現出前世畫麵:太陰神女林清緣前世)在封印虛無之主前,將本源分為三份藏於三界,其中一份正是今世的林清緣 。
“原來…… 我一直在等這一天。” 林清緣的聲音不再沙啞,“陳玄,用天命劍斬碎我體內的虛無之種吧。就像…… 就像你斬三屍那樣。”
“我不會再讓你犧牲。” 陳玄搖頭,握緊天命劍。三色道紋在劍身凝聚成 “渡” 字劍意,這是他自創的劍招,專為渡化執念而生。劍光閃過,林清緣體內的虛無之種應聲碎裂,而命運果實的枝葉恰好接住她崩潰的靈體,將其包裹在金色光繭中。
虛數之海的觀測者議會中,首席議員看著光屏上的場景,猛地起身:“不可能!他竟然用‘渡’字劍意淨化了虛無侵蝕?這不符合天道實驗的劇本!”
陳玄抱著光繭中的林清緣,望向修複了七分的天道裂痕。他知道,徹底修複需要時間,但至少,他們守住了最後的防線。遠處,問道書院的方向傳來葉塵的神識傳音,說妖界聖主已率援軍抵達。
“一切還未結束。” 陳玄低語,輕撫光繭表麵的命運果實紋路,“但至少,我們又往前邁了一步。”
裂痕深處,被淨化的虛無之血化作點點熒光,落在陳玄的傷口上,竟開出了白色的蓮花 —— 那是 “三屍合一” 時出現的道心之花。他知道,這是天道對他的認可,也是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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