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域外窺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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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命運果樹的枝葉在風中沙沙作響,每一片葉子都映照著書院弟子的修行進度。陳玄站在樹下,望著葉塵掌心跳動的業火混沌印記,心中忽然泛起一絲警兆 —— 那是曆經無數輪回才有的直覺,仿佛有一雙眼睛正透過時空的縫隙凝視著這裏。
    「師尊,您看這果實。」葉塵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少年指尖輕撫過命運果實的表皮,其上的「眾生相」投影已逐漸凝固,化作一道模糊的人形輪廓。陳玄定睛細看,竟發現輪廓與林清緣的靈體隱約重疊,而果實根部的根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書院地底延伸,直達神王遺骸所在的密室。
    就在此時,天空突然泛起漣漪,如同一麵破碎的鏡子重新拚接。陳玄瞳孔驟縮,隻見一道黑袍人影從中踏出,其周身縈繞著不屬於任何已知天道的波動,所過之處,石階上的青苔瞬間化作齏粉。「存在抹除者」—— 這個在滄溟族密卷中提及的概念級武器,此刻正以實體形態降臨。
    「保護弟子!」陳玄暴喝一聲,袖中天命劍已化作流光出鞘。然而,當劍刃斬向黑袍人時,卻如切入水中般毫無阻礙,反而激起一圈圈詭異的代碼漣漪。葉塵瞳孔微縮,他曾在《太古神王訣》真訣中見過類似的能量結構 —— 那是超越三維時空的「觀測者代碼」,尋常攻擊根本無法觸及本質。
    「他的身體是代碼構成的!」葉塵急呼,同時運轉混沌之力,體內的業火印記與命運果實產生共鳴。黑袍人轉身望向少年,指尖凝聚的抹除光束驟然轉向,卻在觸及葉塵的瞬間如泥牛入海。混沌體的「存在與不存在疊加態」果然對概念攻擊免疫,這正是師徒論道時意外發現的特性。
    陳玄心思電轉,瞬間領悟其中關鍵。他揮劍斬出一道因果劍氣,並非攻擊黑袍人,而是斬向其腳下的空間節點。觀測者的投影技術依賴於時空錨點,切斷錨點便能動搖其存在根基。果然,黑袍人身影一頓,代碼構成的身軀出現短暫卡頓。
    「天道之下,萬物皆有因果。你既依存於觀測,便逃不出這方天地的法則。」陳玄沉聲道,同時以神識傳音命所有弟子退守聚靈陣。葉塵心領神會,雙手結印激活書院的護山大陣,業火紅蓮騰空而起,與混沌源晶共鳴,在半空展開一道火蓮屏障。
    黑袍人發出刺耳的尖嘯,化作萬千代碼碎片四散開來,試圖滲入書院各處。陳玄施展「全知視角」,神王境的威能在此刻盡顯 —— 他看見每一片代碼碎片都連接著虛數之海的某個坐標,而核心處的主程序正瘋狂運轉,試圖解析書院的防禦機製。
    「葉塵,模擬虛無之主的波動!」陳玄突然下令。少年雖不明所以,卻本能地信任師尊,混沌之力在掌心凝聚,竟模仿出張浩然魔化後的氣息。奇跡般地,所有代碼碎片突然轉向,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鐵屑,紛紛朝葉塵湧去 —— 正如推測的,虛無之主與觀測者果然存在某種合作協議。
    趁此機會,陳玄掐訣激活時空之鑰的殘力,在黑袍人周圍開辟出獨立的時間領域。代碼碎片在時間流速紊亂中逐漸崩解,黑袍人的實體終於顯現出破綻。天命劍趁機斬入其核心,劍尖挑出一枚閃爍著藍光的「觀測者核心代碼」,正是這東西在維持著跨維度投影。
    「這是...」葉塵看著代碼中流動的星軌圖案,突然想起在神王遺骸密室中見過的天道本源碎片。二者的波動雖截然不同,卻又隱隱呼應,仿佛出自同一更高維度的造物。陳玄麵色凝重,將核心代碼收入乾坤袋,他知道,這不過是觀測者的一次試探,真正的危機尚未到來。
    戰鬥餘波中,聚靈陣突然升級為「混沌道域」,所有弟子的靈根竟發生異變:有人背後浮現妖族虛影,有人掌心凝結仙界靈氣,甚至有魔界弟子的業火化作青蓮形態。這正是師徒論道的具象化 —— 當大道容納萬道,修行者便不再受限於種族與靈根。
    「觀測者不會就此罷手。」陳玄望向虛數之海方向,那裏的波動愈發狂暴,「他們想要的,是命運果實與混沌體的共鳴。」葉塵點頭,掌心的業火印記與果實再次呼應,浮現出九世輪回的畫麵,每一世他都為陳玄而死,卻也在每一世種下新的因果。
    暗處,林清緣的靈體透過太陰神鏡目睹全程。她的指尖撫過鏡中映出的「時光印記」,那是與璃月相同的標記,印證著二人同為神王守護者的前世。此刻,鏡中突然閃過未來畫麵:陳玄化身天道規則,而葉塵手持天命劍站在新紀元的廢墟上,腳下是破碎的觀測者裝置。
    「該現身了。」林清緣輕聲歎息,身影化作流光融入書院,以「神秘客卿」的身份出現在驚慌的弟子中間。她施展《太陰秘典》穩定道域,目光與陳玄交匯時,後者微微頷首 —— 有些秘密,終將在合適的時機揭曉。
    夜風漸起,命運果樹的枝葉重新歸於平靜,仿佛方才的激戰隻是一場幻夢。但陳玄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觀測者的「弦計算機」仍在運轉,無數命運線中,屬於他的那一支正以不可預測的軌跡延伸,指向名為「超脫之門」的模糊未來。而在虛數之海的深處,第 次實驗的倒計時,已然悄然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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