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不屬於本紀元的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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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冥府的血色滿月逐漸被烏雲遮蔽,陳玄與葉塵踏上歸墟秘境的青銅巨門時,門扉上的 “天命者入,逆時光流” 刻痕突然滲出金色血液,在地麵匯成一條蜿蜒的光路。諦聽幼崽突然發出悲鳴,第三隻眼映出虛數海方向的異動:“有不屬於當前紀元的力量在靠近...”
“是鍾聲。” 葉塵皺眉,“師尊,您聽!”
低沉的鍾鳴從虛數海深處傳來,聲波如漣漪般擴散,所過之處時空亂流凝結成冰晶,青銅巨門上的星象圖隨之旋轉,竟拚出 “虛無將至,輪回重啟” 的字樣。陳玄感覺體內混沌血脈劇烈震動,識海中浮現出上古神王的記憶碎片 —— 同樣的鍾聲曾在神王與虛無之主的終戰中響起,每一聲都伴隨著維度的崩塌。
“這是... 紀元更迭的警示。” 陳玄握緊太古典籍,典籍內頁的命運果實突然劇烈震動,“虛無之主的封印... 要破了。”
鍾聲第二響時,青銅巨門轟然開啟,門內湧出的不再是時空亂流,而是夾雜著金屬碎屑的黑色霧氣。葉塵揮劍劈開霧氣,劍氣中竟傳出齒輪摩擦的聲響,驚覺霧氣裏懸浮著無數不屬於本紀元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文字的碎片。
“小心!這些符號在篡改因果線!” 陳玄運轉眾生法則,金色蓮花護住兩人,“它們在抹除‘第七日’的存在痕跡!”
鍾聲第三響時,地麵裂開縫隙,露出深處的 “神隕之地”—— 那是一座懸浮於虛數海之上的環形祭壇,中央矗立著與陳玄一模一樣的上古神王雕像,雕像胸口插著完整的天命劍,劍柄刻著 “葉塵” 二字。雕像基座刻著 “吾之殘影,待天命者取劍”,與二十七章中水晶棺底的刻字完全吻合。
“鏡中之人...” 陳玄低語,“原來你一直在等我。”
他踏上祭壇的瞬間,鍾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神王雕像的眼睛睜開,射出兩道金色光柱。光柱掃過陳玄眉心,混沌印記竟與雕像額頭的 “道” 字印記重合,祭壇地麵浮現出完整的 “斬三屍” 法訣 —— 貪、嗔、癡三屍分別對應虛無之主、天機閣閣主、以及陳玄的黑化體。
“斬三屍者,需以己身為劍,以因果為刃。” 雕像開口,聲音與陳玄的嗓音重疊,“吾乃汝之‘癡’屍,今日便助你證道。”
話音未落,雕像手中的天命劍突然飛出,刺入陳玄心口。劇痛中,他感覺三屍從體內分離:貪屍化作虛無之主的虛影,嗔屍化為天機閣閣主的執念,癡屍則是九世輪回中對林清緣、璃月的刻骨羈絆。
“癡念非罪,是為道心。” 神王雕像伸出手掌,接住墜落的癡屍,“汝若斬之,便再無逆命之念;汝若留之,需承受天道反噬。”
陳玄咬牙握住天命劍,混沌血脈與劍身共鳴,竟將三屍虛影吸入劍體。識海中,法則星圖與命運果實同時亮起,果實第二片花瓣緩緩綻開,露出 “眾生” 二字的紋路。鍾聲第五響時,虛數海方向傳來虛無之主的低語:“第七日的變數,吾必除之...”
“吾之癡念,即是眾生之念。” 陳玄揮劍斬向虛數海,劍氣中裹挾著九世輪回的記憶碎片,“你以為抹去第七日就能掌控天道?看看這些因果吧!”
記憶碎片如暴雨般灑向虛數海,每一片都映著凡人、修士對自由道心的向往。虛無之主的虛影在碎片中發出刺耳的尖叫,陳玄趁機召回天命劍,劍柄上的 “葉塵” 二字竟逐漸模糊,被 “陳玄” 二字取代。
“原來如此...” 他低語,“天命劍的真正主人,從來不是葉塵,而是斬三屍後的吾。”
鍾聲第七響時,青銅祭壇劇烈震動,神王雕像化作金色粉末,露出祭壇中央的 “天道本源”—— 那是一塊布滿裂痕的菱形晶體,與二十五章中文明投影的天道本源碎片完全一致。陳玄將天命劍插入晶體,混沌血脈與晶體產生共振,竟開始修複那些古老的裂痕。
葉塵突然指著晶體內部:“師尊,看!”
晶體中浮現出璃月的殘影,她身著觀測者服飾,正與一群光人激烈爭論。光人胸前的徽章與二十八章中邏輯之神的殘骸一致,顯然是觀測者高層。“陳玄是變數,更是希望!” 璃月的聲音穿透晶體,“你們守護的不是天道,是恐懼變數的怯懦!”
畫麵一轉,觀測者們啟動 “維度製裁”,卻被璃月以殘魂之力阻擋。她臨終前的目光望向陳玄的方向,嘴角泛起微笑:“玄哥,第七日的鍾聲,是新生的號角。”
陳玄握緊晶體,天道本源的裂痕中突然滲出金色液體,那是 “眾生善念” 的具象化。液體匯入命運果實,第三片花瓣應聲綻開,果實中央浮現出林清緣的真靈虛影,她伸手觸碰陳玄的眉心,輕聲道:“吾等你,九世了。”
虛數海的鍾聲漸弱,陳玄拔出天命劍,劍身上的 “斬三屍” 法訣已變為 “眾生皆道”。他望向歸墟秘境的出口,那裏的時空亂流已平息,取而代之的是破妄書院的燈火 —— 葉塵的弟子們正在徹夜研習太古典籍,試圖破譯 “命運果實” 的種植之法。
“葉塵,” 他輕聲說,“天道本源的修複需要時間,而我們的使命,是在鍾聲再次響起前,讓命運果實完全成熟。”
少年點頭,目光落在天命劍的劍柄上:“師尊,劍鞘上的名字...”
陳玄望去,隻見 “陳玄” 二字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 “眾生” 二字。他輕撫劍身,感受著其中跳動的因果韻律,知道這把劍從此不再屬於某個個體,而是屬於所有向往自由的靈魂。
當兩人踏出青銅門時,九幽冥府的天空已泛起曙光。陳玄望向手中的天道本源晶體,裂痕中長出了第一株嫩芽 —— 那是 “眾生道心” 的幼苗,也是新天道的起點。他知道,虛無之主的威脅尚未解除,觀測者的製裁隨時可能降臨,但此刻,他的心中已有了答案:真正的逆命,不是對抗天道,而是成為天道的一部分,與眾生共同書寫未來。
遠處,破妄書院的鍾聲與虛數海的餘韻共鳴,在天地間蕩起層層漣漪。陳玄握緊天命劍,劍尖挑起一縷晨曦,映照出劍身上流轉的混沌紋路。他知道,屬於他們的 “青銅門開” 篇章已近尾聲,但新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 在那命運果實成熟的時刻,在那第七日的朝陽中,眾生將迎來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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