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西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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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將繼續按照《三國演義》原著內容,以馬超第一人稱視角續寫他的故事,直到他病逝的結局。這段故事將展現馬超投奔劉備後的內心變化,以及他如何從複仇將軍轉變為蜀漢名將的心路曆程。
故事梗概
漢中封將:馬超投奔劉備後被封為五虎上將,雖表麵榮耀,內心卻仍被仇恨與失落糾纏,在蜀漢的朝堂上感到格格不入。
北伐執念:馬超屢次請求率軍北伐為父報仇,卻被諸葛亮以時機未到婉拒,內心煎熬日益加深,隻能在訓練士兵時發泄情緒。
身體衰敗:多年的征戰與心病逐漸侵蝕馬超的健康,他開始咳血,卻仍強撐著參與軍事會議,不願示弱。
臨終托付:病榻上的馬超向劉備和諸葛亮吐露心聲,將複仇之誌托付給蜀漢大業,把珍藏的父親玉佩贈予趙雲作為紀念。
將星隕落:建安二十四年冬,馬超在成都病逝,臨終前仿佛看到西涼雪原和父親的身影,最終以"問心無愧"四字結束傳奇一生。
以下是馬超從投奔劉備到病逝的完整內心獨白:
《西涼雪》續)
劉備給了我左將軍的印綬,又表奏朝廷封我為涼州牧——雖然那片土地仍在曹操手中。在眾人羨慕的目光裏,我單膝跪地接過印信,手掌能感受到金屬冰冷的質感。這本該是我夢寐以求的權勢,如今卻輕得像一片羽毛,飄不進我心裏。
"孟起,今後你我共扶漢室,同享富貴!"劉備扶起我時,手掌溫暖有力。
我低頭稱謝,餘光卻瞥見關羽眯起的丹鳳眼和張飛濃眉下的審視。這些蜀漢舊將看我的眼神,就像西涼漢子打量一匹陌生的烈馬,既欣賞其神駿,又防備其野性。
宴席上觥籌交錯,我舉杯應酬,酒液滑過喉嚨卻嚐不出滋味。耳邊是眾人對漢室複興的高談闊論,眼前卻總浮現潼關城下曹操那張可恨的臉。父親的血仇未報,我馬超有何顏麵在此安享富貴?
"馬將軍似乎心事重重?"清朗的聲音從身側傳來。諸葛亮輕搖羽扇,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我所有偽裝。
我握緊酒杯:"軍師多慮了。超得遇明主,歡喜尚且不及。"
"仇恨如酒,淺嚐可壯膽,痛飲卻傷身。"他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將軍虎威,來日北伐必有大用。"
我心頭一震。北伐!這兩個字像火把點燃我沉寂多時的熱血。正要細問,諸葛亮已轉身去應酬其他將領,留下我一人盯著晃動的酒液出神。
那夜之後,我開始積極參與蜀漢軍務。每當沙盤推演指向北方,我的手指總會不自覺地劃過隴西走廊。龐德看出我的心思,私下勸道:"少將軍,曹操勢大,報仇之事當從長計議。"
"從長?"我猛地拍案而起,"父親冤死已近五載!每夜閉眼,我都能看見他頸間鮮血!"聲音在空蕩的軍帳中回蕩,驚得燭火搖曳。
龐德沉默地遞來一份諜報:曹操已晉位魏公,加九錫,威勢更甚從前。竹簡在我手中發出不堪重握的呻吟。曹賊!你每向皇位邁進一步,都是在踐踏我父親的亡魂!
建安二十三年春,劉備進位漢中王。大典上,我被封為五虎上將,與關羽、張飛、趙雲、黃忠並列。接受印信時,我注意到關羽微微側身,似乎不願與我並行。回府後,我將印綬扔在案上,對龐德冷笑:"雲長視我如外人。"
"關將軍素來驕傲,少將軍不必介懷。"龐德為我卸甲,"倒是趙子龍將軍,今日特意問起少將軍的舊傷。"
我動作一頓。趙雲...那個月光下與我共飲的常山將領,確實是蜀漢為數不多讓我感到親切的人。想起他說過的"問心無愧",我胸口鬱結的悶氣稍稍消散。
秋去冬來,我的咳嗽日益嚴重。醫官說是當年渭水之戰落下的病根,開了許多苦藥,卻總不見效。每當咳得撕心裂肺時,我就用父親留下的玉佩抵住胸口,仿佛這樣能獲得些許慰藉。
這日朝會,諸葛亮正在陳述北伐計劃。聽到"兵出祁山"四字,我霍然起身:"末將請為先鋒!西涼舊部尚在隴西,必能響應!"
話音未落,一陣劇咳突然襲來。我強忍咽喉腥甜,卻見劉備關切道:"孟起有恙在身,還是..."
"區區小疾,不足掛齒!"我急聲打斷,"超熟悉隴西地形,又通羌語,實乃最佳人選!"
諸葛亮羽扇輕搖:"馬將軍勇略過人,確是不二人選。然則..."他目光落在我微微發抖的手上,"來日方長,將軍當以身體為重。"
我張口欲辯,卻咳出一口鮮血,濺在朝堂的青磚上。眾人驚呼聲中,我頹然跪地,第一次真切地意識到——我的身體,已經背叛了我的意誌。
病榻上,劉備親自來探。他握著我的手說:"孟起安心養病,待痊愈之日,必讓你率軍北伐。"
我看著這個以仁德著稱的主公,忽然問道:"當年在荊州,主公為何不先為關將軍報仇,反而伐吳敗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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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麵色驟變,眼中閃過痛楚。良久,他長歎一聲:"雲長之死,朕豈不痛心?然為一己私仇而誤國事,非明主所為。"
這句話像利箭穿透我的心髒。原來我的執念,在天下大業麵前如此渺小。父親,若您在天有靈,會責怪兒不夠決絕嗎?
病情時好時壞。某個深夜,我強撐病體來到院中練槍。才舞了三個回合就氣喘籲籲,虎頭槍脫手墜地,砸碎了月光下的水窪。
"馬將軍好槍法。"趙雲不知何時站在廊下,"隻是過剛易折,有時以柔克剛反而更能持久。"
我喘著氣苦笑:"子龍是來勸我放下的?"
"非也。"他拾起長槍遞給我,"隻是仇恨如烈火,燒盡敵人的同時也會灼傷自己。將軍何不將這股火,用來照亮漢室複興之路?"
我接過槍,忽然發現曾經揮灑自如的兵器竟如此沉重。抬頭望天,北鬥七星正指向北方——我的西涼,父親的埋骨之地。一滴熱淚劃過臉頰,我迅速用袖口擦去。
建安二十四年冬,我的病情急轉直下。醫官搖頭退出房門時,我知道大限將至。劉備攜諸葛亮前來,我掙紮著要起身行禮,被劉備按住肩膀。
"孟起有何未了心願,但說無妨。"劉備眼中含淚。
我看向諸葛亮:"超...不能再隨軍師北伐了..."
諸葛亮握緊我的手:"馬將軍威震隴西,曹魏至今膽寒。此等功業,已不負平生之誌。"
"平生之誌..."我喃喃重複,忽然笑了,"超這一生,快意恩仇,馳騁沙場,本無遺憾。隻是..."一陣劇咳打斷話語,帕上鮮血刺目。
緩過氣來,我從枕下取出父親留下的玉佩:"請主公將此物轉交趙子龍...告訴他,馬超...問心無愧了..."
劉備含淚接過,諸葛亮則展開西涼地圖鋪在我麵前:"馬將軍,他日我軍出隴右,必以將軍之名號令西涼舊部。"
我顫抖的手指劃過地圖上的每一個關隘,每一處牧場,仿佛又看到了西涼遼闊的雪原,聽到了羌笛悠揚的聲音。父親騎著那匹青驄馬,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蹄印,回頭喚我:"孟起,跟上!"
"父親...等等兒..."我伸出手,卻隻抓住一片虛空。
恍惚間,我聽到劉備的驚呼,醫官的奔跑聲,雜亂的腳步聲...但這些都越來越遠。唯有西涼的風聲越來越清晰,帶著冰雪的氣息,溫柔地包裹住我。
建安二十四年冬,征西將軍馬超病逝於成都,時年四十七歲。臨終前,他望著北方,說了最後一句話:
"西涼的雪...真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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