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火圈熄滅都沒見到胡勇出來，地麵上隻有摩托車衝進去的輪胎印，沒有出來的輪胎印。
    “去哪了？”
    “老簿，你能感應到它們嗎？”
    “路旁的樹林太過稀疏，肯定是藏不下三輛車外加一個人，我也感受不到它們的氣息，難道是鑽進地裏了？”
    “華鳶，我勸你別等了，先去給皮卡車加上燃料，離開這裏再說。”
    自此經曆過一次地陷，看那塊地都覺得不太平，所以灌血的時候格外小心，生怕灑出幾滴引來藏在地下的鬼東西。
    加完迅速躲進車裏，催促戚折依趕快離開。
    “浪費我一瓶血，本想把怪物丟進絞肉機裏，沒想到它居然知道害怕，不敢出來了。”
    “華鳶，勇哥他真的變成怪物了嗎，我感覺他可能隻是精神不太正常，臉上畫了小醜妝，除了會襲擊我們，好像也沒有別的問題了。”
    “戚折依，你還想有什麽問題，這已經全都是問題了。”
    “你最好別犯傻，我在這種環境下最討厭遇見聖母，當心我把你也扔進絞肉機裏。”
    戚折依有些委屈不敢吱聲，後座上的老簿先開口了。
    “華鳶，把她扔進絞肉機裏？”
    “你舍得嗎？”
    我瞬間破功臉上有些掛不住也不敢再吱聲。
    總要有什麽東西來打破車內的沉默，後視鏡上出現三輛摩托車，它們拉著海鮮車追了過來。
    “怎麽是後車門朝前？”
    “怎麽了華鳶，是胡勇追上來了嗎？”
    三輛模特拉著海鮮車的車尾，絞肉機像個渦扇引擎一樣，發出的轟鳴蓋過了鬼火摩托的噪音。
    “華鳶，我這邊的後視鏡碎了，後麵是不是跟著一架飛機啊。”
    戚折依的聲音逐漸被轟鳴聲掩蓋，變得越來越聽不清，我們馬上要被追上了。
    胡勇不在摩托車上，那些被我燒斷的觸手也沒有複原。
    “折依，後麵沒有飛機，你大膽開，最好是在下一個彎道來點飄逸之類的特技，海鮮車咬的太緊了，這樣下去我們很快就會被追上。”
    話雖如此，但這輛車已經有了自我意識，能不能使出漂移過彎全看車的心情，我是一點底也沒有。
    戚折依看起來信心滿滿，幾分鍾前的委屈現在一掃而空，認真起來的女孩也是很帥的，不免讓我有點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華鳶，係好安全帶，看我排水渠過彎神技。”
    後座上的老簿慌張的想要抓住些什麽，後來索性不演了，直接坐在駕駛室中間，近距離觀摩飄移過彎。
    戚折依不負眾望，在沒有排水渠的情況下完成了排水渠飄移過彎。
    我和老簿齊鼓掌，回頭一看後視鏡，海鮮車仍然緊咬著不放，皮卡排出的廢氣流向絞肉機，竟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渦旋。
    “華鳶，海鮮車上絞肉機有古怪，我坐在車裏都能感受到那股吸力。”
    “什麽！”
    驚呼聲嚇到了戚折依，車身也跟著扭動了幾下。
    “華鳶，你看到什麽了？是胡勇嗎？”
    “這下麻煩了，海鮮車上的絞肉機不知為何增強了吸力，一些車鬥裏的東西被吸進去攪了個粉碎，這樣下去不知道它還會吸多少東西進去。”
    “華鳶，這已經是最快速度了，油門都要被我踩穿了。”
    “折依你穩住車速，盡量保持直行，我出去想想辦法。”
    絞肉機是我啟動的，也得由我擺平，絕對不能因此牽連到老簿和戚折依。
    我從天窗上爬出去，隻探出半個身子就能感受到絞肉機的吸力。
    車尾的渦旋包裹住三輛摩托車，形成一道氣流屏障，公路上被卷起的樹葉砂石還未碰到摩托車就會被彈飛出去。
    如果我冒然靠近，估計也會像一片樹葉一樣被彈飛，甚至可能直接被吸進後方的絞肉機裏。
    事到如今不妨做一些大膽的嚐試，比如將燃燒著的卡式爐直接丟進旋轉的絞肉機裏。
    我隻有一次機會，備用的卡式爐還要留著給戚折依煮海鮮。
    學生時代我屬於喜歡踢足球的那類人，定點投三分球這種事我隻在遊戲廳玩過。
    海鮮車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險將近，車身開始顫抖，拉著它的摩托車也跟著開始歪斜，路麵上留下不少抖落下去的藤壺碎片。
    車輪碾碎藤壺的聲音讓我愈發焦躁。
    正當我瞄準準備投出迄今為止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分球時，海鮮車兩側車門同時打開，露出兩塊形狀不同的木頭。
    副駕駛上的老簿也看到了，探出頭對我大喊。
    “華鳶，看頭尾結構，從車廂裏露出來的東西，很可能是一艘木船。”
    還沒到海邊，對方卻已經準備好了木船，裸露在左側的船尾沒有掛載推進器，難不成是靠人力劃槳推動？
    我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胡勇手持兩支船槳懸浮於氣旋中間旱地行舟。
    船槳的長度足夠擊落任何飛向絞肉機的投擲物，我不得已熄滅爐火。
    我想起和柴琳在遊樂園的經曆，我們曾看過一場摩托車特技飛行，表演的內容是衝上坡道從多輛交通工具頭頂飛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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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沒有摩托車，想要靠雙腿複刻這一操作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嚐試性的扔過去幾個綁上重物的羽毛球，無一例外都被胡勇打飛了。
    更恐怖的是，每打飛一個它身上那件印有數字的t恤，上麵數字都會隨之改變。
    “想靠胸前掛著的記分牌羞辱我，真有你的。”
    “戚折依，刹車！”
    摩托車撞凹車鬥，木舟前端卡進摩托車輪子裏難以掙脫，海鮮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胡勇借助船槳支持穩住木舟，我則是靠提前抓緊車頂兩側的保險杠穩住身體以免自己摔下去。
    兩輛車再次陷入對峙狀態，隻不過這次互換了位置。
    氣旋消失，燃著的卡式爐順利扔向胡勇，它立刻用船槳擋開，我趁這個機會飛撲過去抓住船槳借力將胡勇踹進絞肉機。
    未來借貸一人份的力量匯聚在這一腳上，前一秒借出後一秒歸還。
    胡勇進去後絞肉機立刻噴出大量的綠色肉沫，濺的到處都是，我自然是被濺了一身，好在血腥味很淡，我聞起來更像是個商超裏的冰冷殺魚人。
    “這怎麽辦？戚折依聞見這味道肯定不讓我進被窩。”
    “也不知道南嶼還有多遠，在車鬥上湊合一晚吧。”
    海鮮車兩側車門大開，我順利進入車廂找到了絞肉機開關，老簿感覺吸力消失在敢下車尋我。
    “華鳶，剛才在車上就聽見你自言自語，是在擔心戚折依嫌棄你這一身怪味吧。”
    “南嶼應該不遠了，你這一身怪味我在路前方也能聞到，在車鬥裏對付一晚，估計明天就能看見那片傳說中的黑色之海。”
    “我不期待大海，隻希望祭台附近能有個留給祭祀洗澡的地方。”
    我想在海鮮車裏找點有用的物資，可惜車廂裏隻剩下個方向盤，其他都被海水腐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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