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樹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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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簿的反應很平淡,我也很快冷靜下來,借貸人手搓陸行航母隻為悄悄尾隨我,想想就覺得好笑,對抗地外文明的手段用在這也未免太浪費了。
    “常欣一直沒出現在我們麵前,卻又一直跟著我們,他到底藏在哪呢?”
    “問題的答案可能就這部電梯的目的地。”
    艦橋入口停放著一部樹枝搭建起來的電梯,姑且先叫它電梯吧,裏麵幾乎看不到現代工業的影子,沒有電子麵板,更沒有按鈕,隻有一根翹起的樹枝擺在那。
    我拉動樹枝,上麵的葉子迅速枯萎,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電梯門關閉的方式也詭異,兩片巨大的豬籠草葉片合攏起來,仿佛下一秒電梯就要被消化液灌滿。
    等了半分鍾無事發生,電梯開始緩慢爬升,由於沒有樓層提示隻能繼續等著。
    “這電梯的動力來源是什麽,蝸牛嗎?感覺完全沒在動啊。”
    電梯突然抖了一下,似乎對我剛才的發言很不滿。
    “它還不高興了。”
    “華鳶你先別說話,有東西從電梯井裏爬上來了。”
    電梯下傳來木質物體互相撞擊的聲音,這聲音很熟悉,一時想不起在哪聽見過。
    “老簿,這聲音我最近好像聽到過一次,是在哪來著?”
    “華鳶,我看你是昏頭了,甲板壕溝裏的大鬆果滾起來就是這個聲音。”
    地板冒出一隻犰狳的頭,緊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地板很快被犰狳撞成了馬蜂窩,我被逼入角落無路可退。
    頭頂傳來藤蔓斷裂的聲音,電梯被這群犰狳拽著急速下墜。
    正當我以為重置能力要發動的時候,下墜戛然而止,我一時沒憋住吐了好幾口,頭暈的不行。
    “華鳶,我差點忘了你暈車,沒事吧。”
    “小時候暈車,現在年紀大了基本不會暈的,這次晃動的實在太劇烈了,一下子沒忍住。”
    “先不說這個了,我們現在到哪一層了?”
    “那群犰狳四散離去,它們搞這一出應該是為了報仇,不知是因為什麽,它們隻是把我們困在電梯井裏,沒有下死手。”
    我趴在犰狳搞出的破洞上觀察下麵,電梯井底部燈光閃爍,隱約能聽見音樂聲。
    電梯井左側有維修梯,我從距離梯子最近的破洞處開鑿,將相鄰的四個破洞連起來形成一個大洞。
    碰到維修梯的時候手已經酸了,過程中幾次險些掉下去,還好犰狳沒有出來幹擾我。
    “讓我先歇會,這太嚇人了。”
    老簿在我休息期間降到電梯井底部,隨後迅速飛回來。
    “華鳶,下麵真熱鬧啊,簡直就像是一家海軍俱樂部。”
    “老簿,你去過海軍俱樂部?”
    “沒去過,我這麽說是為了方便你理解,就是你以前在電視上看的那種。”
    “民國大都會風格的舞廳,台上有個身穿紅色晚禮服頭戴黑紗的歌姬,你聽到的音樂聲就是為她準備的伴奏。”
    “老簿,她唱的什麽?夜上海?”
    “聽前奏應該不是,那首歌我沒聽過。”
    如果是一首現代的新歌倒還好,但如果是老簿都不知道的老歌就麻煩了。
    等我爬到底部,歌曲已臨近尾聲,隻聽到了最後兩句。
    “凡身入凡海熱鬧無我,迷覺墜迷森皆我掌控。”
    這兩句歌詞我從未聽過,感覺前後兩段調子相當割裂。
    “老簿,這會不會根本就不是歌詞,而是一段能唱出來的業銘。”
    “華鳶,在此之前從未有業像直接把破局的線索唱出來,如果真如你所說,唱歌的女人應該是個局外人。”
    看到那女人的第一眼,腦海中浮現出一段學生時代的記憶。
    迎新晚會向來是學生們展現自我,增加知名度,甚至是擴大擇偶範圍的最好舞台。
    袁媛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那晚她身穿晚禮服在舞台上又唱又跳,為以後可以營造出的女神地位打下了基礎。
    舞台下放著幾束花,回憶那晚似乎也有個人跑到台上給袁媛獻花,記憶裏獻花的人隻有一個背影。
    獻花的過程很短暫,袁媛禮貌的接過花,不曾多看那人一眼。
    老簿見我目光呆滯的站在門口,跑到我臉前揮舞雙手。
    “華鳶,快醒醒,你怎麽了?是這燈光有問題嗎?”
    “我沒事,突然想起一段往事,有點記不清了,所以多想了一會,我們過去獻花吧。”
    “獻什麽花?華鳶你在說什麽?”
    我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身體不由得後退幾步,我太執著於迎新晚會上的獻花人了,竟然將自己也代入進去。
    “老簿,在台上唱歌的女人很可能是袁媛,剛才我腦子裏突然出現一段學生時代的記憶,是關於迎新晚會的,當時袁媛也上去唱了一首。”
    “華鳶,你是憑什麽推斷出台上那人就是袁媛,她們唱了同一首歌?”
    “袁媛當時唱的什麽歌我早忘了,她唱完後有個男生上台獻花,記憶裏那束花的顏色跟台下那幾束花顏色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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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簿相信我的直覺,同意按我說的上台獻花。
    我一路小跑來到台下,俯身撿花的瞬間,周圍變得死一般的寂靜,花束斜躺在樓梯上,發現的第一座森林樓梯竟是這舞台的一部分。
    我不免有些膽怯,害怕自己再一次出現在毒氣彌漫的山脊上。
    強裝鎮定撿起花束,用餘光看向兩側,整個大廳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剛進門時看到的那群衣裝得體的客人像是根本沒存在過。
    唱歌的女人仍然站在原地等我上前獻花,我看向老簿,他用眼神示意我可以上去。
    我走的每一步都伴隨著木質樓梯的咯吱聲,每一聲都像在我腦子裏敲上一錘,那場迎新晚會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黑紗之下是袁媛那張幽怨的臉,她看了我一眼隨後將頭瞥向另一側。
    旁邊出現了另一位獻花人,常欣舉著一束玫瑰神情平淡的與袁媛對視。
    我手上那束藍色紫羅蘭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枯萎,袁媛絲毫不在意,眼裏全是常欣,她選擇接下玫瑰。
    袁媛接過玫瑰高舉到頭頂,緊接著嘭的一聲玫瑰炸開,漫天花瓣灑下填滿了整座大廳。
    玫瑰花瓣將我包裹起來卷到台下,舞台上的最後一幕是常欣抱著袁媛被花瓣托起升到高空。
    我不明白這一切有什麽意義,等我再醒來發現周圍的場景徹底變了,大廳隻剩一條長地毯從門口鋪到台階上,末尾擺著一把塑料椅子。
    老簿慢一拍出現,從他的降落方式不難推斷出我們已經被拖進了剝靈獄當中。
    “老簿,知道這是哪嗎?”
    “懸崖上的孤堡。”
    “沒想到啊,竟以這種方式進來,先前還想著用劉雲充當探路石,還好沒那麽幹,隨意把活人扔進剝靈獄罪過可就大了。”
    塑料椅子兩側緩步走出四個人,男左女右分別是,胡勇江淮南,楚楚雪拉。
    四個人身上穿的衣服體現出的職務,基本與我之前推測的角色相符。
    常欣從椅子後麵的石門裏走出來,身旁牽著袁媛。
    “好久不見,華鳶你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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